随着本市中小学开学日益临近，机场、火车站客流逐渐增加，与“小神兽”们一同返程的，还有悉心照料他们的“老漂族”。为照料小家中的新成员，祖辈们离开“熟人社会”来到上海过上了“都市生活”。
徐汇区华悦家园，因毗邻漕河泾高新技术开发区，逾万名常住人口中，年轻租户占比高达近60%。不少租户家庭内都住着“老漂族”。受限于语言、生活习惯等因素，大多数老人的日常生活半径被局限在了“小家”。
“老漂族”的无奈，正被更多人看见。在上海，部分社区已率先探索自治项目，为老人们寻找“第二故乡”、找到归属感。譬如，华悦家园最近发起了一项名为“漂悦一族”的行动，通过挖掘老人的需求和爱好，为其融入社区搭桥铺路。当越来越多“老漂族”走出家门，他们为社区治理提出“金点子”，通过“老有所为”收获“老有所乐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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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破冰行动”中的心声，成为志愿者的牵挂
每逢傍晚，年轻社工陶琦总能在街心花园遇到一些推着童车的老人。大多数时候，老人们一边照看玩耍的孩童，一边安静地坐着。这已是他们一天中难得的自由时间，不必面对无人收拾的厨房，也无需费心哄睡“精力充沛”的孩子。
在老人们偶尔的发愣中，陶琦捕捉到了一丝落寞。交谈中他发现，“老漂族”们彼此之间虽有联系，但仍以孩子为纽带。譬如，打听教育资源、交流育儿心得。他们也谈起子女，骄傲之余也不免流露出一丝担忧。随着年龄渐长、体力下降，他们害怕自己成为累赘。
不久前，在“漂悦一族”行动的一次破冰活动中，一位老人吐露心声：“其实，我在老家也是社区志愿者，但换了新环境，不知自己能否胜任……”志愿者们发现，不少老人因说话带有乡音，不敢与人聊天，无法融入本地生活圈。一些性格外向的老人，也因此沉默了下来。
老人未全盘诉出的心里话，成了社区志愿者们的牵挂。华悦家园共有28幢高层住宅，每幢楼住户约400人，几乎就是“竖起的社区”。此前在选择楼组长、志愿者时，社区偏好那些熟悉情况的居民。不过，借由“漂悦一族”行动，陶琦希望将更多“老漂族”纳入楼组自治力量。“交托出我们的信任，才能以心换心、获得老人的支持。”
从缺乏兴趣到“秒回”，撬动更多社会参与热情
曾在铁路上海南站担任过多年站务员的陶琦相信，要多在社区走。每天，他总会在小区四处兜兜转转。“老漂族”们的困难，就是这样被他“巡”出来的。
陶琦解释，由于身边缺少能咨询的亲友，也害怕打搅工作忙碌的子女，常常将诉求埋在心里。只有万不得已时，才会找到居委会。陶琦分析，他们大多数的需求集中于公共服务，包括咨询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位置等等。为此，陶琦定下一个“小目标”——对于“老漂族”们托付的任务，尽量在当天给予回复、解决，做到“事事有回音、件件有着落”。
良性互动下，陶琦发现，部分“老漂族”的情绪状态有了明显转变。本在社区事务中习惯沉默的他们，也渐渐有了倾诉欲。面对群组内的通知，他们从缺乏兴趣转为“秒回”，甚至还能互相提醒。
活动中，志愿者们也发现，社区中还藏着一些处于观望状态的“老漂族”。他们或因教育程度较低，或因语言障碍滋生孤独感，不敢轻易迈出这一步。对于这类老人，志愿者们期待，能借由参与首期“漂悦一族”行动的21位老人，将自治种子播撒在“老漂族”群体中，撬动更多社区参与热忱。
“不要小看他们，‘老漂族’也能为社区15分钟生活圈出谋划策。”志愿者们认为，从小区外墙修缮到老年社区食堂，“老漂族”们积累数十年的经验值都能化为“金点子”。
（来源：文汇报记者：王嘉旖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