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开车的亚力一边倾力上演内心戏,时不时从后视镜里偷睨秦未然。
太诡异了。
一向穿衣一丝不苟兼冰块脸的老板居然……
任由自己领口敞开,满脸神游一般半勾着唇微笑,眉眼里尽显春 光,修长的手指还意犹未尽地摩挲着下唇。
不是,那薄唇怎么还染着些微口红,脖子上似乎也有些厮磨过的红 晕。
亚力惊得目瞪口呆,刚才在后台发生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,也没权限知道的……
秦未然完全沉浸在回味中停不下来,仿佛唇部的余温还在,还残留着一丝丝甜,他下意识地舔了舔,又舔了舔,舔到没味了又懊悔。
开始改成闭目养神继续回味,她身体的柔软和淡淡的清香,搂在怀里的契合感……
浑然天成。
她的吻以及她的人好像是一副解药,将他的亲 密恐惧症治好了;
又好像是一把解除封印的钥匙,将他不近女 色的封印给解除了。
而且药 力还特别猛,猛到他可以在她的余荫下忍受短时间的与他人亲 密接触的不适感。
比如刚刚抱洛琳、被洛琳挽手臂时,他能靠着她的药引支撑到现在。
“老板,是回酒店还是去医院?”亚力轻轻咳了声,不得不打断老板的神思。
秦未然悠悠闲道:“去医院,让她好好检查。”
躺在后备箱里的洛琳恨得咬牙切齿,她不是恨秦未然,是恨白浠,连带着恨她那对龙凤胎。
她没料到在这里凑巧碰上了白浠,更没料到三岁的小屁孩居然能认出素未谋面的秦未然。
而最让她意外的是,她一直以为那些催眠对秦未然起了很大作用,然而并不,她早已察觉了秦未然眼里的质疑。
这一连串的意料不到使她措手不及,计划不得不提前。
秦未然还没彻底成为她的人,她的棋子,便有了向白浠倒戈的迹象,她不甘心。
到了医院,医生在明明没有诊断出任何问题的情况下,应家属的请求,硬是给洛琳开了全套的系列检查。
秦未然还给她办好了住院手续,洛琳只好忍着,吃下这个哑巴亏继续装昏迷,再见机行事。
留下两个保镖在医院看守洛琳后,秦未然和亚力回了酒店。
塞萨这边是晚上,华 国那边正是下午,订婚那幕插曲此刻正在网上发酵。
亚力犯了错还没受罚,回到酒店后求生欲上线,乖乖捧着手机,同时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浏览华 国的社交软件。
愁苦的是看不懂中文,亚力不得不一句话一句话搬运到翻译软件上才看得明白。
秦未然站在落地窗边接听电话,对方汇报了一堆调查出来的基本情 报。
他的目光远远地投放在夜空中,眉心深深地蹙起,尝试着在脑海里寻找与调查结果对应上的记忆。
除了秦这个姓之外,他脑海里再找不出任何能与白浠有关联的信息了。
秦,也只是白浠的娘家姓氏。
根据调查来的结果,确有一个叫迟暮年的人,与他长得一模一样,与白浠曾是夫妻,可是迟暮年出事前俩人就离婚了。
关于迟暮年和白浠的信息,确实不好查,但也没那么难,除了更深的背景被封锁之外,基本信息与白浠以及她的家人所说无异。
迟暮年于四年前为了救白浠而坠落山崖,从此销声匿迹,而他醒来时是三年半前,除去中间治疗昏迷的时间,基本可对应上。
只是疑点还太多,迟暮年为什么和白浠离婚,情报里没有说明原因,闪婚三个月就离,他很怀疑,俩人的感情成分有多少。
如果感情深,而他又是那个迟暮年的话,他为何对白浠没有丝毫印象,这是否说明这女人没那么重要?
如果他是迟暮年的话,为何他醒来时丢失所有记忆的情况下,却在医生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,他能凭本能一口说出自己姓秦。
这足以证明,秦才是他本来的姓。
至于秦什么,他也不知道,后来因为建立住院档案需要全名,他随口给自己起了,叫秦未然。
为什么是未然,又是灵光一闪的念头,他总感觉自己有许多未竟之事,就叫未然吧。
秦未然打电话给亚力,沉声问:“你委托查白浠的人是谁推荐的?又是洛琳?”
亚力艰难地咽下口水,“还真有点关联,那个人是洛琳小姐的朋友的同学的表哥的女朋友的爸爸……”
“废话太多,你该下去跑十公里了。”秦未然黑着脸,冷冽地打断他。
亚力忙道谢:“谢老板开恩。”
他快感动哭了,自己差点成了洛琳小姐的炮灰,关键是还耽误了老板的人身大事,才只罚跑十公里。
“再有下次,自断一条腿。”
好吧,这才是正常处罚。
所以?老板今天心情好?亚力脑海里又浮现从L岛回来时老板一脸的涟漪,没事才怪。
铁树不开花,开花等千年,看来老板的身份是板上钉钉,那位白浠小姐和那两个小可爱就是他的老婆孩子,没跑了。
真是不枉他译到眼瞎才弄清楚他们之间的故事,他掂量了下,估摸着要报班学中文了。
亚力吞吐说道:“老,老板……我还有事要汇报,那个,您下载华国WB,搜迟暮年和白浠,这两位并非无名小辈,甚至曾经在网上有很高的人气。关于他们的消息非常多,您慢慢看啊,不过最新一条热搜您还是别看了,有人骂您是…渣男……”
“滚!”
结果就是,秦未然捧起手机一看便是一夜,脸一会黑一会白,一会神情耷拉一会嘴角飞扬。
看到甜蜜处,就打个电话让亚力回来,不用跑了;
看到被骂得狗 血淋头时,又打电话让亚力出去继续跑,还加码,二十公里…三十公里……
塞萨城中心的上空,亚力的惨痛哀嚎划破了天际,“老板……我知道错了……别再折磨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