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的窗外。
不远处,操着火把朝着这牛棚边破屋来的人群已经杀到!
有一道高亢的女声哭叫着:“我都看见了,宁媛被那个下放的村医拖进了这牛棚里,快救救她!”
“出来!姓荣的王八蛋,下放还敢耍流氓,太坏了!”
“快报公社去,枪毙他!”
“先闯进去,救宁知青要紧!”
男人脸色阴沉下去,他要是被抓到强迫女知青的“犯罪事实”,大概会被直接枪毙。
他马上去边上拿出干衣服开始麻利地穿起来。
宁媛揉着自己后脑勺,看向他轻声问:“你还有衣服吗?给我一件,我没有衣服。”
荣昭南立刻从破旧的五斗柜里扯了一套洗得灰白的旧工衣扔给她。
宁媛接过衣服立刻穿起来,听着那些闹腾,她轻叹了一声,真是久违的场景。
1978年的这一个晚上,有人设计了这个局,给荣昭南灌了兽药,又打晕她,就是为了抓双,让她身败名裂,拿不到知青回城的名额。
他克制着本能,把他自己捆起来泡冷水也不伤害她,可上一辈子她却由着他被那些人打瞎了一只眼睛。
这是她生命中极愧疚的一件事。
现在有机会挽回,她不能再让旧事重演!也要让害她的人付出代价。
荣昭南别开晦暗的眼,冷声说:“你还想要名声,穿了衣服,赶紧从后门逃,我会帮你。”
宁媛却忽然说:“我不走,我会嫁给你!”
荣昭南锋锐的眉一拧,睨着宁媛:“你说什么?”
宁媛被他刀锋一般的目光碾过,扣扣子的手一颤,却还是说:“如果他们认为我是自愿的,你就不会有事。”
荣昭南面无表情地说:“虽然不知道谁要利用我来害你,但……跟我领证,你也许一辈子回不了城,这也无所谓?”
自己是从京城被下放到南西省偏远山村当村医,来改造思想的。
也许他一辈子都离不开村子,只能在这里扫牛棚种地一辈子。
而面前这个姑娘,他没记错的话,是省城下放来参与农村建设的知青,每年都有新的返城名额。
她要是和他扯上关系,就回不了省城了。
他冰冷的眼里里目光如刀,慑人又冷厉感,仿佛她的一切都在他目光下无所遁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