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
闺蜜问我,一个开蛋糕店的,为什么那么忙,经常几天不见人。这不奇怪吗?
尤其他说,没有永远,不给承诺什么的,太像渣男PUA了。
那时的我,心里面有个洞。
急需有人去填补,哪会想那么多。
再说了,曾经有人给过我天长地久的承诺,也不过是幻梦一场,又有什么用?
我只想找一个有智慧的,有人生阅历的,看起来养眼的男人爱我。
我开始给自己找理由,相信陈耕年对我的反应。那种老练之下的青涩感,不像作假。
如果说,真让我觉得有问题的,只有一个人。
就是那天在酒吧一起的,有点风尘味的女人。
陈耕年叫她阿桃。
我感觉她和陈耕年的关系不一般。
陈耕年说,是他的一个哥儿们一样的朋友。
阿桃几乎不来店里,只有一次陈耕年有急事要办。
阿桃开车来接他。
她的车竟然是宾利,比陈耕年的好太多了。
闺蜜顿时脑洞大开。
她说,陈耕年该不是傍富姐吧?你没发现他都不把你介绍给朋友吗?
这一下,真把我说中了。和陈耕年认识这么久,我只见过他的店员和阿桃,从没见过他其他的朋友。
可这个问题,我没法问他。毕竟,我也没有把他放进朋友圈。
说白了,见了亲友,爱情就不再只是爱情了。我曾说过,爱到哪儿算哪儿。可我已经拿得起,放不下了。
那天晚上,我翻来复去的睡不着。
陈耕年被我吵醒了。他问我,怎么了?有心事啊?
我说,耕年,我感觉自己真爱上你了,我可能做不到随便对待这份感情了。
陈耕年轻轻摸我的脸,说,我的感觉和你一样,但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办。
直到此时,我仍觉得横亘在我和陈耕年之间的问题,还只是纯粹的感情问题。
我怀疑他受过什么情感上的打击而害怕结婚,我能感受得到他内心的挣扎。
然而,一切从我一个北方的大姨来上海,一切开始变味了。
14
我妈有个大12岁的姐姐,当年下乡去了东北。现在定居哈尔滨。
正是大四前的暑假,大姨来看我妈。
是来的第三天,大姨问我,在朋友圈里晒的那个蛋糕店在哪里。
我表姐,也就是她大女儿是搞设计的。她说那个放在阳台的沙发,是个名家设计,超贵。还问怎么舍得放在阳台风吹日晒。
我当然不想家人以这种方式见到陈耕年,于是敷衍说,最近休息,不开门。
而心里打起了鼓,好奇超级贵有多贵。
晚上我就搜了一下,那两个沙发,竟然要20多万!
我看到的时候,心里真的是咯噔一下。因为太贵了,超出了我对陈耕年的想象。
我从那时开始留心陈耕年的日用品的。
他家里用的,我都悄悄搜了一下。不搜还好,一搜我都怕了。一只红酒杯就要几千块,一根我很喜欢的香薰蜡烛,竟然4000多!
太夸张了。
我爸在世的时候,家里挺有钱的。但只能说是打工人的天花板。
比起陈耕年,不是一个量级。
我忽然就有一点害怕了。
都说想嫁个有钱人。一个人太过有钱,会让人心里慌慌的。
我会忍不住问自己,他为什么要找我呢?
我是挺漂亮的,但真没到那种明星似的美。我怎么就成了他的最爱。
所有事情都开始向诡异的方向滑下去了。
15
晚上,陈耕年回来。我问他,你到底是干什么的?
他眉头微微一皱,说,你怎么想起问这个?
我把蜡烛推到他面前说,光开这蛋糕店,用不起这个吧?
陈耕年扫了一眼说,是用不起。
我说,那你不想和我说说吗?
他说,也没什么不能讲的。
那是2018年,对于许多人来说,只是一个平常的年份。
可那一年,有家金融公司挂牌了。
总裁是个很有名气的金融大佬,这本来与我毫无关系。但陈耕年亲口告诉我,他是这家公司的副总裁。
我听到这个名头,脑子停滞了半天。前几天我还在新闻上看见,他们公司融资超300亿。
接着,他又说了一个名字。一个我在电视里听过的名字。
他说,那是他爸爸。
我嘴一直张着,合都合不上。他爸常年住在香港,陈耕年是他第三个老婆的孩子。
他爸前两任妻子和孩子都住在新加坡,只有他妈住在宁波。
他说,那边有钱人是这样的。我妈不算小三,算三房。
我听得头皮发麻。
我之前还以为他是傍富婆,结果他是个真豪门。
我一瞬明白他为什么不能给我承诺了,估计他的婚姻自己做不了主。
我问他,你和我说实话,我在你心里算什么?
他想了想说,蛋糕店吧。
那个漂亮,昂贵,但不赚钱的蛋糕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