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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突然意识到,可能遇到硬茬子了。
以冯斯乾的地位和条件,投怀送抱的女人,肯定不在少数,他对那些勾当恐怕早已免疫。
色眯眯、开口打官腔的男人,往往容易上钩。
而自制力强、世故型的男人,以冯斯乾为代表的,才是最难啃的骨头。
我深吸一口气,推门下车,快速闯过马路停在他面前,“抱歉冯先生,我来晚了。”
冯斯乾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,“不算晚,我也刚到。”
我坚持是自己的过错,“在上司后面赶来,就是不可饶恕的失误。”
他原本系着袖扣,听到我认错的理由,绕在手腕的食指一顿,随即笑了一声,“你挺有意思。”
冯斯乾迈上台阶,一阵风自西向东拂过,吹开他身上的酒味,似乎是刚结束一场应酬返回公司。
我跟着他进入电梯,他背对我按下11层,漫不经心的口吻,“我太太从什么渠道聘用你。”
我透过电梯门的投影注视他面容,他感觉到,也望向合拢的两扇门,我们四目相视,冯斯乾给人一种强烈的无所遁形的压迫。
我不慌不忙,“您太太的朋友是我的大学导师,通过他牵线。”
他眼眸里漾出笑意,深不见底的笑意,“是吗?”
我不露声色转移话题,“冯太太说您很注重事业,忙起来顾不上休息,她才做主替您聘请了我。”
冯斯乾站得笔直,他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,默不作声。
我在心中对冯斯乾进行了第二轮评估。
非常阴,深不可测。
他对殷怡安排的人,应该带有不小的戒备,我的胜算不足五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