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轩硕三个字冰冷刺骨,带着命令的语气。
他为什么这么执着? 你为什么喜欢折磨她?
“回答你?” 白若惜没精打采的问道。
乔轩硕使出全身力气,将白若惜往前拉了一点。 他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。 他用力道:“不要让我问第三次。”
第三次?
白若惜苦笑。 男人刚才问了她两遍,她还是很累。 她不想再牵扯到他和殷蕊的婚姻里了。 为什么她从来不放过她?
“问我干什么?我只是你表面上的妹妹,不是你妈妈,不是你未来的妻子,不是你学长,我什么都不是……”
乔轩硕大怒,低吼道:“给我回话。”
白若惜吓了一跳,吓得爱意停了几秒,精神吓得魂飞魄散,回过神来,眼眶通红,心也被撕裂了。
这个男人是个魔鬼,反正就是为了让她好受点。
她强忍着泪水,冷冷的说道,“乔轩硕,你嫁给谁,我都没有任何关系,我不想插手,不想理解,更不想发表意见,爱谁就嫁谁,那是你的工作,你不要这样。”不要过来。” 烦死我了想娶殷蕊就娶殷蕊。 如果你想摆脱我,就直说吧。 我白若惜,绝对不会碍你的眼。”
乔轩硕渐渐闭上通红的双眼,深吸一口气,握着她手臂的大掌猛然松开。
他双手插在裤带里,面对着一百度角的夜空,心脏剧烈的颤动着。
白若惜说完,低下了头,掩住了眼眶中的泪水。
一片红色的紫荆花瓣骤然落下,正好落在白若惜的头上,贴在了她的头发上。
气氛沉闷无比,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。
这么短。
“凶手找到了。” 乔轩硕话锋一转,声音低沉。
白若惜猛地抬起头,紧张地盯着他。 乔晓晓猜的没错。 他早就知道了,为什么还不动手?
“真的吗?我妈能放人吗?”
乔轩硕的手伸到她的发边,第一次这么温柔,轻轻的将她发丝上的花瓣摘下来,然后递到她的眼睛上。
白若惜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,目瞪口呆。
她缓缓伸手,接过男人手中的花瓣。 两指尖短暂触碰,交流电般顺着白若惜的感觉神经而过。
感觉乔轩硕的温情来得太突然,他有些不满。
白若溪接过花瓣,乔轩硕缓缓开口,心情极度郁闷:“若溪,从你妈妈被释放的那一刻起,你签下的协议就开始生效,以后的日子,不管你是否痛苦、灾难、苦难,你将无所顾虑。” 咬牙往下走,不用回头。”
白若惜想起自己签的那份空白协议,见男人这般胆战心惊,顿时慌了神,咽了咽口水,紧张地问道:“你能告诉我,你要把我逼入什么地狱吗?”
地狱?
这是一个恰当的词。
乔轩硕苦笑着点头:“嗯,对你来说就是地狱,也不必收养。”
“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 白若惜紧张的攥紧了拳头,越是这样,她就越是畏缩。
不就是把她当成礼物,用在其他国家吗?
把她推上战场? 图康? 还是间谍?
乔轩硕看着树上飘荡的花瓣,感慨道:“这紫荆花本来可以长在树上很漂亮的,可惜一场冬雨把它弄死在地上了。”
白若惜抬头看了看翠绿色的枝条,又看了看乔轩硕,一脸疑惑:“你这是什么道理?”
乔轩硕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从她身边走过,疏离而清冷,流淌而出的气息,就如季春的北风,冰冷入骨。
当晚,乔轩硕怂恿他一个人在酒窖喝醉。
白若惜也是一夜没睡。
次日清晨。
雨后彩虹爬满天际,美上了一个新的台阶。
白若惜刚下楼,秋姨就冲了过来,拉住她的手,一本正经道:“若惜小姐,三少爷走了。”
“你要去哪里?” 白若惜心头微微一颤,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“传闻他已经回军区了,外面有好几辆军车在等着他,三少爷没跟你说吗?要不要派他……”
秋婶话音未落,白若惜依旧飞奔向了出口。
消息来得太突然,让她不知所措。 她知道,他回不去,与她无关,只是不由自主的在意。
我很在乎。
他教功夫的时候,两人都没好好吃饭,也没和他聊过天,连好好聊聊的机会都没有。
他突然要走,怎么不多住几天?
你要带尹锐一起去吗?
你为什么不和她分手呢,哪怕一句简单的“再也不来”就可以了。
白若惜站在门口的台阶上,望着铁门表面停放的数辆军车,心疼不已,泪如泉涌,无声倾泻。
她捂着嘴,眼泪在指间流淌,滴落下来。
毕竟,他真的要走了。
乔家人站在外面送别,只缺她一个。
对于这个男人来说,她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。 白若惜忍不住跑了出去,停在铁门周围,背靠着墙壁,倾听着大铁门表面的动静。
乔一川的声音传来:“怎么这么突然?”
“军区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,家里的事情也要处理,我也该回去了。”
“凶手抓到了吗?”
“爸,你别管凶手是谁,你下午去警局办手续,带妈出去。”
“嗯。”
殷殷急了:“三哥,你要是就这样走了,你什么时候才能和我妹妹成亲?”
“我去找尹锐。”
尹银安发自内心地笑了笑,“好,那你就一帆风顺了,你会经常回家看我们的。”
乔轩朴:“三哥,你不跟若溪打声招呼吗?她不知道你突然要走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 乔轩硕连忙拒绝。
躲在墙那边的白若惜,早已泪流满面,双手紧紧捂住嘴巴,靠着墙慢慢蹲下,整个人都淹没在了花丛中。
泪如泉涌,痛彻心脾。
就算去掉了,结果部分是不是看的太多了?
十年前,他去参军,她哭了整整一个月。
一想到他,我就躲起来哭。 哭过之后,我擦干眼泪继续担心他,继续笑着生活。
每次他去军区探亲,她总是找借口从白家出来,到乔家住几天,说是陪妈妈,其实只是想见见他,哪怕每年只见到他的一部分,她也心满意足了。
哪怕每次见到他,她都冷若冰霜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 只要有机会叫他一声“三哥”,她的心里就会甜甜的。
近十年相会度,百中一。
过了这一次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。
听到外面公交车开动的声音,白若惜捂住快要哭出来的嘴巴,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服,压在自己痛得喘不过气来的心口。
撕心裂肺的痛,很痛,很痛。
他真的离开了,去了两座城市之外那座遥不可及的城市。
再也见不到他冰冷的面容,再也听不到他那纯正磁性的声音。
他娶了殷蕊之后,连想起来都变得肮脏不道德。
-
功夫煮雨,来不及护就过去了。
白若惜的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。
母亲被释放了,警方给出的理由是凶手另有其人,但暂时不能透露。
乔轩硕到底是放过凶手,还是另有打算?
这成了白若惜唯一的疑惑。
她回到公司上班,日复一日,每天忙碌。
白若惜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国企,每天朝九晚五。
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。
傍晚五点半,白若惜照常下班,刚走出高楼。
顿时,三女大摇大摆的冲了出来,挡住了她的视线。
“咔嚓,咔嚓。” 女人狠狠的扇了白若惜一个耳光。
突如其来的报复,让白若惜吓了一大跳。
他的脸又热又悲伤,耳朵嗡嗡作响。
“啊……” 白若惜还没反应过来,头发就被另一个女人拽住了。 她慌乱的护着头发,骂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你想干什么?”
“出租车的士,就是祸害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,抢你女朋友的老公,看似柔弱,其实是个花样百出的瓜婊子。”
从公司出来的人连忙让开,漫不经心的拿起手机拍下了时嘉的录音上传到网上。
大堂里出现了“打骂二奶”的一幕。
“臭婊子,勾结闺蜜老公,抢人家幸福,道德沦丧,无耻小三。”
“这种祸害连狗都不如,别人对她是一心一意,她还真是??抢人家的老公,这年头,防火、偷盗、交女朋友,都是这种祸害。”
“把她的衣服脱了,拍个视频发到网上,让全世界都知道这婊子是小三……”
三女怒吼,白若惜一头雾水。 她被女人的头发压得直不起腰来,怒吼道:“我不要见你,快完了,不然我就报警了。”
被冷落的人只专注于录影指导,假装与自己无关,按照三女的原则污蔑她,无人伸出援手解救。
就在这时,殷蕊的声音传来,“放过她吧,我的工作不用操心。”
白若惜听到尹睿的声音,尹睿冲上前一把将拽着白若惜头发的女人一把推开,一口洋腔的骂道:“你不用管我的工作,不用站着替我出头,谁让你打她的?”
白若惜被殷蕊护在身后。 她拂了拂凌乱的头发,痛得脸颊发青,一头雾水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?
打白若惜的女人攥紧了拳头,朝尹锐吼道:“尹锐,你睁眼看看你身后那些所谓的好闺蜜,偷走了你相亲相爱多年的老公!快步入婚姻殿堂了,这种都快跟渣男一样了,你还护着她?你还把她当伴侣吗?我们姐妹都忍不住替你打架,你还帮着她,你瞎了吗?
尹蕊双拳紧握,泪流满面:“你不用等我来帮忙,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,谁让你打她的?”
路人都看得出来殷蕊很惨。 她的丈夫被她最好的朋友抢走了,她仍然保护着她最好的朋友。 这样善良的女人,让人心疼。 他们独白了若溪以求指导,甚至还录制了一段视频,向全世界揭露她的“罪行”。
”三个女人说不出话来:“我们打她是看不出来的,你还爱她干嘛?这种女人,每次见了都打,简直不是人。恶心。”
尹锐没好气的开除,“等着走吧,别管我的工作。”
三个女人还气不打一处来,对白若惜一直指指点点,想要出面为殷蕊讨回公道。
看戏的路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,白若惜怎么就不能不明白呢?
她静静地站在尹锐身后,陷入了沉思。
她抢了殷蕊的老公? 这是什么谎言,如此荒谬,如此不可思议。
三个女人被殷蕊抛弃了。
路人也渐渐散去,殷蕊诺转过身,泪流满面,悲痛欲绝地擦去眼泪。
白若惜双拳紧握,平静道:“怎么了?”
殷蕊痛哭流涕,伤心欲绝,眼里带着仇恨,“若溪,我们是好伙伴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我有没有对你道歉?”
“我们不要创造。”
白若惜神色十分平静。
可现在,她的心慌了,缩了缩,一股不好的预感如毒药一般在心头蔓延开来,她知道大事不妙了。
她理性地接受了被打、被污蔑为小三,甚至被录像发到网上。 她想明白。
尹锐冷笑一声,十分嘲讽的骂道:“原来你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?所以你要抢我的夫君,抢我的幸福,让我受苦一辈子?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这对我?我,你……”说着,她泪流满面: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……你到底在做什么?
白若惜攥紧了拳头,心都快要炸裂了,她害怕听到接下来会说什么,但还是要勇敢面对,她安慰道:“先别哭,明白是怎么回事,让我明白我为什么会被打,为什么你被姐姐团骂成小三。” “”
殷蕊拿过手帕,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水,冷冷吐出一个字:“我想和轩朔结婚很久了,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。”
“有什么用?”
“他已经结婚了,婚约上写的另一半,就是你的名字,白若惜。” 漫天雷鸣,如同五道霹雳,直接轰击在白若惜的整个脑袋上,整个人的心都大喜过望。
她脸色骤变,呼吸骤然困难,双脚一软,踉跄后退两步。
这怎么可能?
猖獗而极端。
白若惜摇头不定,不敢下定论,这绝对是误会。
殷蕊咬了咬牙,深吸一口气,冷冷道:“白若惜,我殷蕊跟你在一起很安心,只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,我们就此断交吧。祝你幸福……”
殷锐说完,转身就走。
白若惜反应迟缓,连忙追上去,一把抓住殷蕊的手,求饶道:“对不起殷蕊,我没有抢你老公,我没有嫁给三哥,我真的不懂,我不明白为什么按照承诺,我……”
殷蕊甩开她的手,骂道:“别跟我矫情,难道是轩硕拿枪指着你的脑袋逼你签字的?既然他们都签了配对协议文凭,你就说你不签。”暂时不明白?”
白若惜怔了怔,想起乔轩硕让她签字的那两张白纸,这一刻,她终于明白乔轩硕前一天说的那些话了。
好笑的是,为什么要把她推入这种道德败坏的地狱,真是让人匪夷所思。
人们如何对待她? 家人和朋友如何对待她?
乔轩硕那么恨她,为什么还要娶她? 你是想彻底毁掉她的生活吗?
白若惜慌张的从包里翻出手机,指尖颤抖着,战战兢兢的拨通了乔轩硕大哥的号码。
尹蕊缓缓走近,低头摸索道:“你是在给轩硕打电话吗?”
听着话筒的铃声,白若惜道歉道:“对不起,殷蕊,对不起你,给我一点时间,事情我来处理。”
“你怎么处理的?会不会和轩硕分手?”
白若惜点了点头,原本凌乱的心变得焦躁不安,眼底泛着水雾,嘴唇颤抖着:“是,我会和他解除婚约,他……他一直都是你的男人,我从来没有想过向他求婚。” 罗伯,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,我和他绝对不可能。”
殷蕊渐渐握住白若惜的另一只手,哭着低声哀求:“若惜,我真的很托付你,我跟在轩硕身边十几年,一直都很好,一定是因为他的缘故吧。”偶尔发脾气。” 做出这种可笑的事情,我相信你,若溪。”
电话无人接听,白若惜不停地重拨,深吸一口气喃喃道:“尹睿,谢谢你信任我,就算不是因为你,让乔家知道了也不好过。” ,爸爸妈妈也会生气,爷爷也会被气死,姐姐绝对不会放过我,其他亲戚朋友也会越来越不理我,我不想成为千古囚徒,也不想一辈子背着抢女朋友抢男朋友的帽子。”
“谢谢你,若溪。” 殷蕊一把抱住白若惜,含泪喃喃道:“谢谢你,只有你把玄烁还给我,我们还是好姐妹,我不会怪你的,我……”
白若惜一把推开尹蕊,没心情听她的感受,从她身边走过,朝街道外跑去。
殷蕊紧张的喊道:“若溪,你要去哪里?”
“他大哥不来接他了,我去军区找他。”
白若惜停下出租车,快步离开。
殷蕊追上几步,气呼呼的交待道:“若溪,你要小心保护好自己,不要生气,和你三哥说……”
殷蕊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,站在街边看着白若惜过往的车辆,从限量版的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,优雅地打开,按照她哭泣的妆容小心翼翼地补妆。
很快,三女渐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。
殷蕊一边补妆,一边小声夸奖:“戏不错,钱打到你的账上,下次有戏我再跟你汇报。”
“谢谢殷小姐。” 三人纷纷表示感谢。
“以后你打小三的消息都会被上传,你的维护多半会在网络平台上转发,如果有人问起,不要惊慌,管好自己的嘴巴。”
“是,殷小姐。”
-
帝都西城。
最喧嚣的城市,少数人理想的美好向往。
喧闹明亮的街道闪烁着各色霓虹灯,冬去春来的傍晚依旧凉爽凉爽。
白若惜打车八个小时,穿梭于两个城市之间,从下午六点到凌晨三点,终于到了帝都。
他什么都没带,背着行李就来了。
特种部队军区分部。
帝都最崇高宏伟的要塞,主要保护国都的安全和重担,以及国民党的总统治。
深夜军区大门外,道具都是透明的。
铁门紧闭,全副武装的官兵驻守,机枪营协助防守。 看起来精致得连苍蝇都难以飞进去。
明明是两个活人,可一旦站上了岗亭,他们依然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站在雕像的视野之外。
白若惜怀疑这是两尊雕像。
不过,“雕像”上的机枪有点穿透力,让她无法靠近。
冬末的夜晚很冷,白若惜总是拨通乔轩硕的号码,但她从来没有拨通过这个号码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她还是累得快要躺下了,长途奔跑,晚饭没吃,又饿又累又冷。
生地黄也未熟。
白若惜站累了,贴着军区左右两侧的墙壁,靠着墙蹲了下来。
再过几个小时它就会亮起来,她会继续,一直,一直……
“玉人……玉人……”
睡梦中,白若惜听到有人在叫自己,猛地睁开眼,却发现自己坐在地上,靠在墙上睡着了。
天气朦胧,雾还没有散去。
白若惜看清了男人的脸。 他有一件白色的长袖T和军裤。 由于刻苦训练,他满头大汗。 他的脸庞阳刚,笑脸温暖阳光。
白若惜认得他,回来找乔轩硕的时候,不小心碰到了这个副官。
“玉人还认得我吗?” 男人满脸喜悦。
白若惜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,站起来笑着点头:“是,你就是刘副官。”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“我是来找三哥的……”白若惜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,已经五点三刻钟了,她紧张的问道,“我可以进去了吗?”
“当然没关系。”
刘副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:“你是乔江的妹妹,也是我们的贵宾,这边请。”
随着刘中尉加入军区。
宏伟壮观的练功场上,满是雄性荷尔蒙涌动的男人,铺天盖地,满眼都是肌肉,汗水,雄性荷尔蒙充盈的阳刚之气。 男人性感的展现无疑,让少女心怦怦直跳。
刘副官直接带着白若惜回到一间新奇高贵的暗室,端来茶水和点心,笑道:“乔若惜就住在这里,七点起床很准时,就算你不愿意等一下,你去屋里找他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