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剑月猛地站起身子踢了他家后人的根,男人捂着痛处滚到床边。
她警惕的看着男人,自信的问道:“你自己做了什么,你不知道?”
反正也想不通他是从哪里来的,干脆用驴下坡来骗他。
黑暗中,她摸了一根绣花针,藏在了手中,想要在脑海中寻找一些与这个人有关的记忆。
我只记得他叫李信,穷书生!
李信痛得咬牙切齿,颤抖着解释道:“我和张远外的女儿只是玩玩而已,明天我就和你们一起入汴京,以后和她再无瓜葛!”
看来他是情人,还是渣男!
结合风浔的说辞,顾剑月的亲生母亲也知道了他们约会的事情。
顾剑月暗暗啧啧称奇,宿主的生母月氏居然让女儿私会,真是奇怪!
“你对我是真心的吗?” 顾剑月淡淡一笑,低头看着底下的男人。
“自然!”
厉昕谄媚一笑,缓缓爬到床中央,伸手握住了顾剑月的手腕。
“小东西,我想死!”
说着,他就要往前冲。
顾剑月一脚抵在他的胸口,心里暗骂这个妓女。
同时心里也嘀咕道,宿主今天下午应该是第一次来树林里,可是这小子怎么表现得好像宿主早就和他发生过肉体关系似的?
抬头看向他,冷冷道:“帮我杀了那厢房的女人!”
他愣了愣,定定地看着顾简月,手指紧紧握住她的手腕,眸光深不可测。
“你不敢吗?”
顾剑月猛地甩开他的手,手指戳在他的额头上,一脸坏笑。
“你的小手好凉。” 厉昕觉得额头一凉,伸手握住顾剑月的手,“我给你盖……”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……
“二丫头,刚才有贼入园,老奴着急,带人前来搜查!”
“不需要!”
顾剑月坐在边沿,冷冷的看着房间里的男人,借着月光点起了蜡烛。
窗外突然出现了十几个壮汉的身影,一个接一个,时机太巧了,似乎是在合谋演一场床上捉奸的戏码。
“我们进去看看吧!不然,老奴就不着急了!”
刘母见她躲避,胆子更大了,正要开门进去。
“等待!” 顾剑月厉声道,“证明我没有危险,那你就做主人的奴仆来骚扰我,刘妈妈打一顿也逃不掉!”
“老奴甘愿受罚!” 刘妈妈毅然推门进去了!
房间里的一幕,差点让她晕倒!
朦胧的月光下,榻上坐着一个娇弱的少女,地上躺着一具“男尸”。
“你!你杀了他?”
刘母扶着门框,声音颤抖,仿佛见了鬼。
明明她是盯上了李昕,扑了进去,却只用了一炷香,就成了一具尸体……
再次看到顾剑月平静的脸,他心中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分。
宿主的记忆渐渐清晰。 按照计划,柳母来接她回了家,发现她跟人有染,还在那人身上找到了顾家的家传玉佩,她只能跟着她的建议并返回汴京。 .
“你叫醒我的时候,他已经躺在这里了,不知道是死是活,估计是个小偷!”
说着,他蹲在了李信身边,摸了摸他的呼吸,顺势从他身上找到了玉佩。
柳半遮住脸,一只眼只看了一眼,“死了吗?”
顾剑月拍了拍手,皱着眉头,直勾勾地看着柳氏:“既然我平安无事,柳母应该是担心被罚,干嘛跟小偷挂上钩?难道你们认识? “
“不不不!老奴不认识我!” 刘母连连摆手,“他……他死了吗?”
说着被附身,她刚要吐出一口气,却被顾剑月拦住:“过来!扔到乱葬岗去!”
柳母挣脱了顾剑月的拘束,豪爽道:“杀人必以命偿!”
“杀人偿命,我却没有杀人,你看!” 顾剑月微笑着绕着“尸体”转了一圈,像是在欣赏一件得意之作,“身上连个像样的伤口都没有,哪来的这么完美?” 谋杀?”
“那你就得上朝去考证了!”
顾剑月呵呵一笑,拍了拍刘母的肩膀,“我不管,就是一个案子能拖个一年左右……那你明年才能进京。”
柳母整个人僵住了,肩膀颤抖着,皱巴巴的胖脸变得苍白。
距离下葬还有不到四十天,如果她一周之内不把顾剑月带回汴京,许家就让她安安静静地死去。
“是老奴弄错了,我现在就退下!”
待众人走后,顾剑月取出了刚才插在自己额头中央的“绣花毒针”,放在蜡烛上烤了烤,然后用手帕仔细擦拭。
他边擦边自言自语道:
“哪个情人握着情人的手偷偷给她把脉?”
“骗人杀人的无耻之徒,医学界的败类!”
“便宜你了,就让你暂时屏住呼吸,瘫痪三年!”
安医在身边,以情困魂,以毒困躯。
这样的狠毒,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。
想到这里,顾剑月心里不由一阵寒意。
六日后,汴京。
距离她下葬的日子只剩三十天,等待她的,注定是阴谋与杀戮。
大概是第一次来汴京府,顾剑月发现那些下人似乎并没有看到她,只是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,眼神有些耐人寻味。
害怕? 后悔? 遗憾? 蔑视?
顾剑月隐隐察觉到不对劲,冷冷回头:“我听柳母说大小姐一路名声在外,又见这屋子里一切井井有条,果然……她是比我弱小奸诈的母亲更适合做一家之主!”
如此明显的讽刺,刘妈妈没有察觉,愈来愈得意:“不错!我们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贤惠能干!在汴京城里——”
“原来如此!” 顾剑月大声打断她的话,转身停了下来:“府里的下人见了少爷都不跟少爷打招呼吗?”
说完,他扬起下巴,低头看着刘妈妈。
威压之下,刘妈妈咽了咽口水,心烦意乱,嘴巴却长长的,说不出话来。
心道说那两个丫头还真是不定,一路上对她客客气气的,大枣鸡汤吃个没完,还给了她们不少好香。 只是换脸?
“二姑娘不懂事,妃子不是主子!”
一道尖利的女声从身后传来,朗朗上口,尾声拖长,像是在唱歌剧。
寻声望去,走廊拐角处走出一名衣冠楚楚的女子,丹凤眼,柳叶眉,银盆般的脸庞,身材娇小,嘴角有一颗极小的痣,衬托出她十足的魅力。
她就是顾府的女主人徐娇星。 她原本是一个走遍大街小巷的演员。 她勾搭上了八品县令顾河。 月夫人在怀孕之前,怀的是顾见雪。 挺着大肚子进了顾家。
“大娘子,别来无恙!” 顾剑月身体一动,头颈挺直。
见妃子不卑不亢,她愣了愣,眼底落寞的神色来不及掩饰。
顾剑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徐老夫人,语气平静的说道,“大小姐刚才说,妃子不是主子?”
“我想是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,所以你分不清爹娘。”
旭眼中的轻蔑一闪而过,亲热的走过来抚抚着府谷剑月额头上的碎发,“没事的,以后有机会的,妈妈慢慢教你!”
顾剑月一愣,顺势握住她的手,顺势给她把脉。
叹息道:“哎……我的命不好,还不如大娘子幸运!”
“哦?怎么说?” 听到这话,许老夫人的眼中眉宇间满是得意之色。
顾剑月露出甜甜的笑容,一字一句继续道:“想起来了,我当时也是个妃子,而大小姐当年也不过是个戏子,都说妃子可以换。是今天的事情真是难以解释!”
“放肆!”
旭讨厌别人提起这段黑历史,顿时勃然大怒。 他的手一伸,就想把顾剑月推下去。
“你敢顶撞主子?”
顾剑月缓步走到她的面前,故意踩在旭的手背上,把旭痛得哇哇大叫。
“妈妈,你没事吧?”
顾剑雪远远地看到躺在地上的妈妈,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,瞪着顾剑月:“二姐疯了吗?竟敢侮辱主母!”
说罢,她抬手就想教训教训顾剑月,但巴掌还没落下,她整个人就已经被踢飞出去,闷响一声摔在了地上。
顾剑月在心里偷偷笑了笑。 在她16岁的时候,她就已经获得了全国跆拳道锦标赛的亚军。 今天,它确实派上了用场。 要不是这具身体还有五点毒性没解,老娘子会一脚踹到你三天下不了床。
顾见雪捂着肚子,用最大的声音喊道:“反了!反了!来人!按住她!给我打电话!”
顾剑月眼中满是杀机,宿主的记忆也越发清晰。
就是这两个蛇蝎美人,给她下了迷魂汤,送她上马车进帝陵,还让她背黑锅。
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顾建月了。
“谁要和我打架?” 顾剑月得意洋洋地环顾四周。
“这……” 几个丫鬟害羞的对视了一眼,弓着背不敢上前,额头都快碰到肚脐了。
不是说二丫头是个病孩吗? 为什么这么猛?
徐母女俩都愣了愣,对视一眼,都觉得不对劲。
按照计划,她应该被抓起来强奸在床,只能乖乖进京,听命行事。
到时候他就可以用这件事说服父亲送她安葬,然后顾见雪嫁给京城的权贵。
为什么她这么正直? 完全不被抓的丑陋?
顾见雪到处找刘妈妈,也没找到。 她立刻猜到计划失败了,暗叫一声,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。
在丫鬟的搀扶下,她缓缓起身,不悦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沉声说道:“几年不见,二姐怎么会这么脾气,能不能难不成她舍不得润州人,你何不放过我?” 怪我和我妈?”
顾剑月看了她一眼,淡淡道:“大姐不知道,这几天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,说我这身病是有人中毒造成的,所以总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在我心里。语气。
“现在没事了!” 顾剑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:“这口气!完了!”
能把“密语”说得这么直白,许氏母女的脸色更加阴沉了。
许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一些,忽然心生一计,矫情的脸上瞬间绽开了笑容。
不管有没有被抓过床,只要是男女性的,都可以去体检。
“我知道你身体不好,但做妈妈的心一直放在心上,”笑容加深了,“走吧!医生在等着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