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麻站在上面,身体似乎无法维持身体,不停地向右晃动,但似乎感觉不到伤害,伸出手,看着男人的目标,眯着眼笑了起来,“是啊,新人很帅,嘿嘿嘿,可惜不是我的了。”
这么长久的感情,虽然他取代了苏家,但她还是对他抱有一丝希望。 当他真的要嫁给别人的时候,她的心还是痛的。 她想了想,经历了这么多次痛苦,也许最后的痛苦已经过去了。
可直到今天,我才明白,原来有一种痛,就是生与死。
毕竟,在这份感情上,她错了。
她曾说过,这辈子她只能做沉诗言的妻子,死也只有她一个!
一时的爆发,让她格外的耀眼。
沉诗言心跳加速,死死盯着楼上颤抖的女人,不敢多动,生怕吓到她,“惠英,你先下来,你要什么,我都答应你。”
“我要什么?我什么都买不起,我的父母都是因为你而死的,你恨我苏家,我就算不死,我也会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死在你手上,我能忍不住。”
她呆呆地望着远方,一脸的不可爱,突然笑了起来,“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?你的妻子只能是我,我会死的!”
“我心软内敛,只能静待。”
说完最后一句话,她的身体更加平衡了,身子猛地前倾,一头栽倒在地。
而站在楼下的沉诗言,脸色惨白,慌张的飞身而过,嘴里还在呼唤着她的名字。
麻麻大概是第一次听到他用颤音叫她的名字,听着特别舒服。
他在畏缩吗? 对她畏缩会痛吗? 还在为失去她而畏缩吗?
她明白,也牢记在心,沉诗言第一天来苏家的情景,精致的容貌,让人捧在手心,恨不得捧在手上杀。
那时候,她在心里对自己说,要好好照顾他。
二十年,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他从来不需要她的保护。
从一开始,她就错了。
沉诗言疯狂的抱着满身是血的麻麻冲出观众席,他一直不明白那张鲜血的脸是多么的刺眼,猩红的眼圈,忍不住的嚎叫着,“你怎么这么倔?”
麻麻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渐渐逝去。 她想要回应他,嘴巴却微微张开,喉咙里的热度止不住的倾泻而出。 喘了几口气,她喃喃道:“我成全你,还有……摆脱掉,很好。”
麻麻被送进了手术室,沉诗言站在门口发呆,似乎在极力忍住什么。
片刻后,沉诗言似乎回过神来,对身边的助理道:“她怎么会出现在婚礼上?”
“你安排的人是怎么办事的?” 男人盯着助理,语气冰冷的说道。
“老师,我们没想到后面突然冒出一群人,二话没说,就拿东西来砍人。后来,有几个人立马冲了进来,拿着刀想砍人。” “下来。周医生带人过来了,那些人看情况不妙才离开,我们为了保护苏小姐损失了很多钱。” 助理越说,她的头越低。
“她身上的伤,是那些人造成的?”
助理见他冷峻的脸色,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,低头应道:“是。”
“你就是杀了苏轻云母女的那个人?”
“这次是夫人的。” 助理把头埋得更低,背后已经是大汗淋漓,浅浅的说道。
男人的脸色顿时一紧,鹰眸微眯,“努力找到苏轻云的夫君,这次希望你能完成任务,不然你就不用待在我身边了。”
话音刚落,沉诗言口袋里的大哥铃就响了。 他抬头看了看手术室,转身出去接电话,“时妍,你在哪?你赶紧回头看看,希梅自杀了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 在婚礼上抛弃她?”
手机里传来张晴的抱怨和愤怒,打扰了他,“妈妈,妈妈快死了。”
“她死很正常,你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?你忘了是谁害死了你疼爱你的爷爷奶奶?沉诗妍身为苏家的人,活该,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” 张清似乎被隐藏已久的怒火激发了,猛然一口气爆发开来。
“快给我复习一下,若是细妹出了什么事,我一定会让苏家那两个躲起来的老杂种死,就算她活下来,我也有一千种办法让她死。”
沉诗言眸光一暗,沉声道:“我赶紧回去。”
沉诗妍赶回橡树湾的时候,陆希梅执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,不许任何人进入。 聚集在门口的人烦躁地让她开门,但没有得到回应。
张晴瞥了他一眼,急忙拉着他敲门,“熙妹,施言回来找你了,你开门看看,不管发生什么事,都要过得好聊天。你不能把自己关在一厢情愿里,孩子。”
沉诗言看着张清那张急躁的脸,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带给屋子里的人,这让他有一种错觉,里面的人是她自己的女儿。
沉诗言微微一愣,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近吓了一跳,回想着自己当年对待陆希梅和他母亲的方式,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那种接近,他更加决定了一些微妙的事情那些被忽略的东西,似乎是在保护一些事实。
他悄悄压下心中的迷茫,陪着妈妈等在门口,妈妈却像是对他的反馈很生气似的,推了推他的胳膊,表示他愿意说话。
沉诗言回过神来,说道:“惜美,你先开门,我们好好谈谈好吗?”
“不,我不要,你根本就不爱我,你有没有想过我?婚礼上,你抱着别的女人跑了,你觉得我能出来见人吗?” “ 陆希美质问的声音从门内传来,带着一丝歇斯底里。
“惜美,你误会了,十言眼看那个女人快要死了,就往外面扔了,毕竟她是来找我们家帝言的,他当然要处理好,再回来给你安排。二等为了这门亲事,要是有人当场死了,那可就太丢人了,他可不想让你的婚礼染上血腥味,你这孩子,你想干嘛。” 张青一边说话一边盯着他看沉诗言让他安慰一下。
“真的吗?” 陆希梅不置可否的说道。
沉诗妍在母亲的目光注视下,点了点头,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。
紧接着,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,陆希美满是泪水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陆希梅轻轻扑入他怀中,喜极而泣。 安慰完陆希梅,沉诗妍就一起开车去了医院。 路上,口袋里的大哥响了。 沉诗言拿起手机,看到屏幕上是医院的电话号码。 他不禁有些慌了。 慌了,不祥的预感袭来,连忙接电话,“老师,苏小姐走了。”
“什么?” 沉诗言脸色铁青。
“她去哪儿了?” 心中的难测越来越浓,他也不愿意多问。
“苏小姐,她死了。”
沉世炎脸色大变,猛地踩下油门,顾不得剩下的,车身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。
脑子里只有电话那头说的那句话,她死了。
她真的死了。
不应该开心吗? 但为什么? 他的心,仿佛被人挖了一块。 痛得他直不起腰来,一点点蔓延到全身的所有神经。
站在手术室里,沉诗言看着手术台上盖着白布的男人,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。
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,他想要抬起颤抖的手,却发现自己连掀开白布的力气都没有。
他不敢相信,那个他一直痛恨的人,那个想方设法迫害他的人,有一天突然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,被宣告死亡。
当他粗暴的扯开盖在她身上的白布时,映入眼帘的是她苍白的脸庞,紧闭的双眼,没有丝毫怒意。
他像是迷失了一样,眼圈猩红,双手捏着手术台上女人冰凉的肩膀,不停地颤抖着,“麻麻,你别装了,我知道你没死,这是你的把戏逃跑,我猜对了,叫醒我!快叫醒我!
当周逸清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房间的时候,就看到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幕。 顾不得他身上的伤还没好,猛地跑过去,狠狠的将他撞倒在地,“沉诗妍,你还是不是人,她还死了,真的死了,你连她的身体都不放过?不!”不管她爱你多久,你为什么不让她安心死去?”
“不,她没有死,你们是在骗我,不……”他的眼神一阵模糊,挣扎了许久都无法从地上爬起来,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。并彻底倒在了地上。
满脑子都是麻麻生气又精致的样子,仿佛那些画面就发生在昨天。
麻麻死后的第一个月,苏轻云丈夫的身影出现在了青城的大街小巷,但很快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。
“你想知道杀害你妻子女儿的真凶,我劝你尽快交出我想要的东西,否则,我不敢保证你会像你的妻儿一样死去。” 沉诗言坐下。 坐在椅子上,他恶狠狠的看着被临时架在木棍上的男人。
“哼,沉诗言,你这个恶毒的王八蛋,谁是真凶我不用你说,我也不怕死,反正我家孩子都死了,我不答应活的,你要杀要砍,别乱说,快点。” 柳千川眼中满是冷漠和不屑。
沉诗言不怒,“恶意?” 可这句话,却让他心中的疑惑更大了。
“是啊,你连沈家真正的仇人都不了解,让苏家无家可归,狼狈为奸,你还为所欲为,还觉得报仇雪恨很可笑以德行!” 柳千川似乎太生气了,满腔怒火。 脸上满是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