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虚弱的手拿着茶杯,伸到了顾宁安的面前,白皙的手上到处都是被烫得红肿的地方。
“茶,用茶吧。”
可想而知,为了泡那杯茶,她被滚烫的热茶烫伤了好几次。
眼前的女子,虽然有些傻眼,但面容清秀,身材修长。
但眼前的男人却完全没有看到这一点,反而一脸厌恶。
顾宁安抬眸,看向那个穿着粗犷便服的女人。 他的眼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厌恶。 他一扬袖子,将茶杯打翻在地,碎瓷茶溅了一地。
女人呆呆地收回了手,笨拙地弯下腰去捡地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。 锋利的瓷片划破了她的手,但她却仿佛没有注意到,指血沿着茶水蔓延,随着茶香而变得浓稠,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腥甜。
还没等她把碎瓷器全部捡起来,顾宁安就一脚把她踢得向后倒去,她痛得喘息着,无助地用目光环顾四周,她知道自己肯定又激怒了自己的丈夫,但是,她不能弄清楚自己的哪一部分让她的丈夫不高兴。
“沉素颜。”顾宁安居高临下的说道,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:“你就是个傻子,那些伎俩怎么能骗得了我?”
想他作为堂堂的顾家少爷,虽然不是高官,但也是城里的顶级豪门之一。 他温柔儒雅,却娶了这么一个蠢人。
顾宁安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人,如果那个女人的身份没有用,他怎么可能娶她?
沉素颜有些疑惑,那么,方法呢? 什么意思? 她今天一早刚看到雪大如席子,便想着泡茶给丈夫暖暖身子,可无非是一杯茶而已,怎么就变成了把戏呢?
顾宁安皱起眉头,脸上的笑容更加耀眼:“明天我就把慕容小姐带进来,你可别跟慕容小姐吵架,你要是敢绊倒她,那你就别怪我不关心我的爱。”
说完,他大袖一挥,显然是不愿意再跟她废话了。 沉素颜低着脸,但她还是说了算,因为她很清楚,如果她再开口,丈夫肯定会不高兴。
所有人都说她是傻子,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。 她只是反应有点慢。
而且就算她是个傻子,她也知道自己很爱顾宁安,她看不出来顾宁安有一点不好。
沉素颜缓缓走出去,双手悄悄颤抖,茶水的灼伤和瓷片划破的皮肤都疼痛难忍。 但她从来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,她不想让丈夫为她担心,那些都是小事,不需要丈夫去理会。
男人本来就是不顾外表的,更何况自己的丈夫是男人中的英雄,根本没必要在意那些。 既然是顾府的丫鬟,凡事就应该谦虚一点,替他打理内宅。 对了,明天夫君就要抱慕容小姐进府了,她一定要坚守为人妻之道,尽量和慕容小姐好好相处。
沉素颜这样想着,心里却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刺痛。 她猛地站了起来,一丝凉意袭上脖颈,她已经走到了天井,风雪比来时还要大一些。
“公子为何走了这么久,让妃子稍等一下。”
她永远学不会女人语气中的慵懒和女人味。 沉素颜回头,雪重如席,闺房里烛火通明,一男一女的影子清晰地映在窗子上,她看到两个人影渐渐靠近。
“这只是一件小事。” 顾宁安简单回忆了一下沉素颜刚才的样子,声音充满了温情:“明天之后,你就是那个贵族公寓的女仆了。”
沉素颜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缩小,不知道为什么,她的心剧烈的疼痛着,她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梁口中的慕容姑娘,慕容止。 明日便将慕容止带进府,可慕容小姐还没进府就已经与情人发生了关系。
话音落下,两道身影贴在了一起,喜悦的声音渐渐的强了。 沉素颜坐在雪堆里,呆呆的流下了两行泪。
第二天一早,顾府里里外外都热闹非凡。 顾宁安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婚纱,眉头却皱得很紧。 他对婢女说:“早晚不生病,关键时刻何必这么重要呢?” 生病了? 一定是她打算带乔走,不管用什么方法,都必须把她请到这里来。”
“请”两个字咬得很用力,看到顾宁安冰冷的眼神,丫鬟不禁乖巧的颤抖了一下,急忙应了一声,转身就进来了。顾宁安调整了一下情绪,想着看着慕容止昨晚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,他的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笑意。
见客人渐渐多起来,顾宁安起身迎客。 毕竟顾府与皇宫相连,所以显得格外凝重,来的客人也显得格外特殊。
沉素颜被丫鬟搀扶到前厅的时候,还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。 昨晚她在院子里很冷,早上扫雪的佣人发现她的时候,她已经冷得不省人事了。 还没休息一个小时,顾宁安就把她叫了过来。 她就是个傻子,当爱人呼唤她的时候,她不顾自己的健康,强行让自己过来。
顾宁安看到沉素颜,大步走了过来,低声呵斥道:“沉素颜,别以为你是正妻,就可以对付慕容小姐,今天就是慕容小姐被带入的日子。”宅邸,你就可以这样使用。” 乔,你以后就不想再欺骗慕容小姐了吗?”
他时不时的想起慕容小姐,却没有发现她的身体已经不舒服了。
“你一个白痴,难道真的能成为顾家的丫鬟吗?抛开正妻之位,你怎么能和阿芝相比?” 顾宁安眼神一冷,言语如刀:“我劝你管教一点,如果再有一次,你真以为我不敢跟你离婚吗?”
那张虚弱呆滞的脸上突然有了反应,沉素颜伸出一只手,抓住了鲜红的婚纱衣角:“没有。”
顾宁安错了,脸上带着嘲讽,抬手推开沉素颜的手,道:“你知道自己怕什么,小心一点,你就能占据位置。”妻子的时间再长一些。” 这并非不可能。”
说话间,顾宁安已经去了另外一个地方,正在和客人聊天。 一些眼尖的客人看到沉素颜,赶紧移开视线,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。 好在沈家夫人也是个傻子,她实在是看不懂那些复杂目光的含义。
她只知道顾宁安是她的丈夫,却不愿意将自己的丈夫交给别人。 沉素颜声音低如蚊虫:“不,不是慕容智。”
扶着她的丫鬟听不清楚,只能低声问道:“夫人刚刚说什么?”
外面的音乐声渐近,红婚纱女子捂着头,在其他人的搀扶下向前走去。 见状,顾宁安也对着客人微笑,走上前去迎接客人,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,因为他最不想看到的傻女人就固执地站在他面前,说道:含糊其辞:“不要,慕容智不要。”
一旁的佣人已经将沉素颜的手臂拉了出来,不禁对周围的客人笑道:“夫人,她又得了痴呆症,还开始胡言乱语了,您真是太宽容了。”
谁知沉素颜却变得固执起来,稳稳地站在顾宁安和慕容止之间,让慕容止的妻子看到这一幕,不禁皱着眉头看着顾宁安,说道:“哦,顾先生你看啊!” , 那个怎么样?” 它会是什么样子?”
顾宁安上前,紧紧握住沉素颜纤细的手臂,声音低沉冰冷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难不成,你真的想在客人面前闹事,让顾家难堪吗? ”
沉素颜笨拙的双眸微微颤抖,她自然不想看到自己的丈夫丢脸,但一想到自己走开,自己的丈夫就会与另一个女人分享,她却又不肯让步。
顾宁安皱着眉头,抬手要两个下人过来,强行将沉素颜拉走,谁知沉素颜却拼命挣扎,不肯屈服。顾宁安更加愤怒了,握住沉素颜的手臂用力一拉,只听得几不可闻的声音,沉素颜痛苦不已,一向傻乎乎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:“苏颜好疼。”
她的手臂无力地垂下,显然是断了。 顾宁安看了一眼她的手臂,冷哼一声,对下人说道:“帮她留在那里,保她平安。今日是大喜之日,容不得任何差错。今日之后,让她走。” 求死或求生都可以。”
满心欢喜的红袍快步走开,沉素颜的眸色也暗了下来,只是时不时的轻声叫唤,可谁会在乎她呢。
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对碧人身上,慕容止和顾宁已经行了和平礼,按照规矩,慕容止就要过来给自己的妻子敬茶。 慕容止头戴盖头,端着茶杯,莲步轻轻一动,对沉素颜行礼道:“夫人请茶。”
沉素颜睁大了眼睛,似乎很想看清楚盖头下女人的脸,却又不想伸手去接那杯茶。 顾宁安冷哼一声,沉素颜呆滞的眸子颤抖着,最后胆怯的伸出了手。
就在她接过茶杯的时候,不知道是手滑还是什么原因,茶杯在众人的注视下,摔在了地上,发出一声脆响。
宾客们都面面相觑,只见顾宁安一拍鸡翅木椅的扶手,怒道:“沉素颜,你也太大胆了!”
沉素颜身体一颤,连忙收回双手,回来了。 她不愿意去接茶杯,却不知道为什么茶杯还没碰到就掉了下来,更不知道为什么慕容小姐松开的手更快了一些。 她的丈夫对她很生气。
顾宁安已经认定她不愿意遵守规矩了,上前一把抓住了沉素颜的手臂,怒笑道:“你真是没听我的话,阿致给你倒茶,你就这样……真是丢脸了,心胸这么狭隘的人,怎么能当上顾府之主呢?”
沉素颜刚才的手臂已经断了,此刻被顾宁安拉住,脸色都痛得惨白,但她却顾不得疼痛,笨拙地辩解道:“不,不是的。”我。 ”
然而顾宁安却没有理会她,脸上的嘲讽更浓了:“今天,当着所有宾客的面,也是当着阿致的面,你别以为我不敢碰你。” 他刚刚和客人喝了两杯酒,她的脸此时已经涨得通红:“过来,把她赶出家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