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在地上的丫鬟捂着脸,眼里满是怨恨:“夫人不会放过您的。”
“你觉得我会怕她吗?” 温玉雪一脸无辜,上前扬起下巴:“我如今是萧王妃,若不高兴,随意杀了几个宫女,你以为谁敢骂我?”
“你……如果没有温家的支持,你就不可能成为萧公主。” 绿衣侍女挣脱出来,又怒又喜的看着温玉雪。
温玉雪像个白痴一样看着她:“看得出来,你觉得我不配?那你还等什么,回去让温家再添一个女儿吧!”
温玉雪说着,上前拉着她就往外走,绿衣侍女惊恐的连连反抗。
温玉雪不受欢迎,所以她被医生安排了这门亲事。 她怎么可能交换婚姻?
如果医生发现她搞砸了,她还能活吗?
丫鬟们全都紧张起来,连忙拉住温玉雪,不让她出去。
温玉雪不厌其烦,胸口的恶臭无法散去,她用力一踢,青衣侍女捂着胸口摔倒在地,哎哟,哎哟。
其他三人全都愣住了。 面对温玉雪凌厉的目光,她们连忙缩了缩,跪在了墙脚下:“小姐,不好了,公主请冷静!”
三个丫鬟本来看上去并不猖狂,现在却缩在地上求饶,温玉雪顿时安心了。
有些人真的不喜欢打人。
温玉雪懒得跟小丫鬟们过多争执,她看着她们,凉凉的说道:“去给我拿点水来化妆,别让我再说第二次。”
见温玉雪不再闹事,几人连连答应。
两个士兵刚来到门口,就看到了这一幕。 他们并没有怀疑他,对温玉雪说道:“公主,王爷要你去齐云院。”
温雨雪点点头,赶紧随意的扯了扯头发,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些衣服穿上,跟着士兵出了门。
他们都跟在士兵身后,温玉雪好奇地环顾四周。
萧总统府很大,空荡荡的,大部分都是青草,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,走在路上还能闻到青草与泥土混合在一起的味道。
走进名为齐云院的院落,院落干净整洁,仿佛从未发生过如此惨烈的战斗。
满院的红绸已经被撤去,温玉雪定神片刻,才踏入了闺房。
“大人的伤势又加重了。” 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正弯着腰与萧廷野说话,目光落在萧廷野的腿上,露出几分怜悯。
“不过,大人您别轻易失望,还是有心意的。” 丈夫似乎安慰地说。
萧廷野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,仿佛丈夫说的是别人。
屋子里一片死寂,丈夫看到温玉雪走进门,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只见闻雨雪一身红色休闲服,黑发轻轻挽着,头上只戴着一根发夹,没有化其他的妆容。
虽然有点简单,但是走起路来却有一种独特的韵味。
“这应该是萧妃吧?” 夫君微笑着躬身行礼:“老臣见过妃子了。”
萧廷野听到声音转过头来,阴沉的脸上终究还是带着笑意。
“艾菲,你怎么不休息一下,这么早就过来了?” 萧廷野满脸责怪,温柔的语气中充满了宠溺。
众人都惊呆了,一向冷漠的小王,竟然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。
温玉雪听到“爱妃”的声音,心中一凛,但聪明的她,立刻就明白了萧廷野的意图。
她快步走到萧廷野身边,蹲下身子,仔细看了他几眼,见他没事,才松了口气,道:“玉雪不累,只是担心他的健康。”太子,听说皇上派了太医,何妃立刻赶了过来。”
说完,她扭头看向太医,问道:“我刚刚听说太子爷的腿保住了,可这是真的吗?”
太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忍不住多看了萧廷野几眼,见他眉眼温柔地看着温玉雪,似有无敌,暗自以为自己见了鬼!
他确实看到了活生生的冥王对女人痴迷的模样。
他急忙咳嗽了一声,厉声道:“王妃没听错,王爷的腿虽然受了重伤,但并没有完全坏死,也不是不可能恢复。”
温玉雪说得对,喜极而泣:“主上,您一定要早点康复,才能不辜负主上对我们的厚待。”
这些甜言蜜语来得容易,温玉雪说的也有道理。
萧廷野垂眸定定地看着她,直到温玉雪感到脸颊火辣辣的,才抬起头看向太医:“这位是太医院的孙元正,妃子还让孙太医给你看了。 ”
孙医生反应很快,温玉雪这才坐回凳子上给他看。
良久,孙太医上前,对萧廷野行了个屈膝礼:“公主身上有些擦伤,受了惊吓,不过问题不大。”
温玉雪大笑点头,道:“王爷将贵妃保护得很好,还得感谢太医。” 一旁的士兵争吵声都在抽搐,他们几乎看不到或听不到他们的主人的戏剧。
衣服简直太像了!
如果不是知道真相,他们还真以为这是一对友好的情侣呢!
而无知的孙玉仪却在写丹方。 虽然他对小王对待公主的方式感到惊讶,但他已经习惯了做鬼脸,现在他就像任何医生一样和温玉雪说话。
“公主,老臣见你狼狈,你是怎么从这面进来的。” 孙玉雪又看了温玉雪一眼,道:“你昨天不是嫁给了王爷吗?”
这么快就受不了了? 温雨雪忍不住诽谤她,她问得这么清楚,还想跟她说话吗?
“孙医师只是有说有笑,难道你受伤了,需要你老婆挤在一起吗?” 她看了萧霆野一眼,笑容一敛:“万一你又被压扁了怎么办?”
她面色平静,却说出了一句虎狼之词。
萧廷野笑着挠了挠温玉雪的鼻尖,责怪他:“小妾开玩笑,孙玉仪向往医术,知天命后无意娶妻,自然不会。”我明白,我的妃子想要赶紧去见国王,不管当时的情绪如何。”
温玉雪仿佛恍然大悟,有些强调的看着孙太医:“孙太医确实是一位典型的医生,令人敬佩。”
孙医生的脸臭得像一盘烂粥,低着头不说话。
他并没有娶妻的意思,但有人像这样在公开场合表现出友谊还是第一次。
温雨雪坐在萧霆野脚边的垫子上,双手搭在他的腿上,头微微侧着,两人亲热地聊着天。
良久之后,孙太医阴沉着脸递了两张药方,然后匆匆与门口提着药箱的随从告别。
亲兵进来后,温玉雪才松了口气,通知孙玉仪他已经出了总统府大门,然后就被扔掉了。
她愣住了,特别不悦地瞪着罪魁祸首。
没想到,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好东西,他一用完,她就无情地拒绝了他。
萧廷野不是惜香惜玉之人,他接过丹药,递给温玉雪,面无表情:“看看这丹药有没有问题。”
温玉雪撇了撇嘴,看了一眼那两张药方。 上面写的东西她既熟悉又有些陌生。 片刻后,她将药方还了回来,道:“没问题。”
她失去了记忆,只能靠直觉依稀记得一些医术。
萧廷野可不是好骗的,看得出来,如果她以后想留在总统府,一定会多读一些医学书籍来弥补的。
想到这里,她立即对萧廷野说道:“王爷,我一定会尽力医治您的腿,而且我也会和您一起唱歌。”
萧廷野看着她,想起了刚才两人的亲密。
该死的,他为什么不抛弃这个女人,去接近他?
萧廷野眼神瞬间冰冷:“如果你治不好我王的腿,你就找一棵漂亮的树上吊自杀吧,萧府里不会再有没用的人了。”
温玉雪嘴角抽搐,无奈道:“妃子明白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 萧廷野对她的可爱很满意。
温玉雪见没什么事发生,也不想多留,转身朝门口走去,刚要跨过门槛,就被萧廷野拦住了: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温玉雪顿了顿,收回脚,扭头看他,就听他说道:“三日后,进宫谢恩。”
想到事情大了,温玉雪松了口气,她进宫不就是为了谢她吗,以萧廷野的势力,在宫里应该不会受到伤害。
但她庆幸还为时过早,萧廷野又扔出一句话:“你一个人去,回来就会回来。”
她自己的一部分?
温玉雪傻眼了。
皇帝对萧廷野恨之入骨。 他自己得罪了别人,不肯进宫,却让她作为一个弱女子去面对?
这还是个男人吗?
但最让温玉雪困惑的是让她部分回家。
天啊,她还没回复审核,怎么去跟温家调解?
而且,温家已经接近皇上了,她此刻已经投奔萧廷野了,她应该和他划清界限。
闻雨雪苦笑一声,板着脸回应道。
她不记得温氏的事情本来就可以处理,院子里有四个婢女,到时候她就可以带着她们一起去。
温玉雪迷迷糊糊地出了齐云院,回来的路上,她再也没有任何沾沾自喜的情绪了。
她昨晚住的地方叫冷香院,离萧婷晚上住的院子很远。 院子里都长满了茂盛的青草,院子里只种了几棵半高的树。 与文府的亭台楼阁相比,简直是太简陋了。
她叹了口气,转身进了房间。
四个丫鬟围坐在桌子旁敲瓜子,地上沾满了口水沾满的瓜子。
几人没有听到温玉雪进门的声音,正在热烈地聊天。
“哎,我告诉你,太医进宫了,王爷为何把我们小姐叫到跟前?” 粉衣侍女吐出一口瓜子,笑着问道。
青衣侍女冷笑一声,不屑道:“还能怎么办?一定是我不喜欢小姐,我要当着太医的面教训她,这公主是皇子赐给太子的。”主。” 这不是主子赐予的姻缘吗? 王子会一直照顾主角的场景。 ”粉衣少女不信,她觉得珍珠是故意抹黑的。
珍珠一身绿衣,面容绝美,捂着胸口痛苦的模样,显得更加楚楚可怜。
她咳了两声,尽力压下胸口的不悦,眼里苦涩的说道:“温玉雪没什么,王爷如果真的喜欢她,就不会给她这么破烂的房子。”
她环顾四周,屋子里除了几件必备的用具外,其余的瓷器摆件都不见了。
看起来就像是公主居住的地方。
“我想,当年她母亲进府时带来的嫁妆,堆得比这栋房子还要高,真像地里的韭菜,一茬不如一茬。”
不等其他三人反馈,温玉雪就进了房间。
她眯着眼睛,有些疑惑:“嫁妆?我昨天怎么没看到嫁妆?”
这几个人不说,她真忘了,按说,女人出嫁,岳家要给嫁妆。
可昨天她出去的时候,除了一辆花花绿绿的轿子,什么也没有看到。
四名婢女吓了一跳,后悔温玉雪一声不吭地走着,竟然没有注意到她回头。
温玉雪不想多说,只是将目光转向青衣侍女,问道:“你叫珍珠吧?我生母给我留下的嫁妆呢?温家根本就不会要。”这些东西是给自己用的吗?”
温玉雪的眼神太过昏暗,珍珠揉着胸口,心猛地一跳。
她第一次恨我把这件事从她的脑海中提起。 昨天,太医特意给她安排了一个办法,让这个小妾忘记了嫁妆的事。
她原本有些胆怯,但一想到太医的安排,立刻就自信起来:“小姐的生母早逝,嫁妆自然没收了。再说了,小姐只是个小妾,怎么能偷看富贵呢?”府里?”
温玉雪怒笑道。 这么大义凛然的事,也只有她姨妈能做得到。
贪图属下的嫁妆,说她不配也太过分了吧?
看到珍珠昂扬的样子,不知道是谁趁机在她面前冒充了主人。
看得出来,早上的教导还不够,那些人真的以为她很容易受伤吗?
得罪不起萧廷野,又不能动一个下人? 温玉雪气血涌动,她发现自己昨天所受的愤怒终于有了一个出口。
她抬手,一巴掌将珍珠打倒。
“拍击。” 响亮的掌声依然那么刺耳,珍珠捂着右脸,脸色呆滞,现在双颊都肿了。
“眼神里没有尊严,犯一次,就到此为止!” 温雨雪揉着麻木的双手,冷冷一笑:“你这个狂吠的狗,我不打你,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的下场如何。”
“灾难,你还敢动手!” 珍珠气得不顾身份上前去打温玉雪一巴掌,但等待她的却是两个更大的耳光。
看到珍珠嘴角流血,腮帮子肿着爬在地上惨叫,三个丫鬟瑟瑟发抖,忍不住训斥道。
“小姐,珍珠的老太太是医生的同伴,你要是这样伤害她,我们就得告诉医生。”
“威胁我?” 温玉雪荒唐地看着三人:“我打车的话,我就是一个卑贱的奴隶,杀了你们又如何?”
粉衣丫鬟不辞而别,笑道:“小姐随随便便羞辱忠仆,温家不会放过你这样的女儿,我们也不怕。”
温玉雪怒笑道。
“忠仆?你配吗?”
“昨晚我和主上被杀,没见到你的护法,今天却发现你诽谤主上,温家就是这么把你送来的?”
温玉雪笑得没有一丝温暖,她看着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:“仅凭这一点,你们必死无疑。温家怎敢挑战王爷?”
几人微微一愣,他们此刻就在总统府之中,萧王要杀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。
三个丫鬟瑟瑟发抖,但珍珠却丝毫不惧,直接捏住了温玉雪的命脉,将之玩弄起来。
“你不过是温家最没用的女儿,如果不是萧王失势,子孙都陷入绝境,夫人也不会让你嫁给萧王,他不会看不起你,而你还觉得他会帮你吗?”
什么年纪有大梦想?
温玉雪顿了顿,脸上带着笑容。 这是婚姻还是仇恨? 温家实在是不想杀她。
珍珠见她不说话,得意的一把拉住了她,温玉雪却径直走到门口叫人。
不多时,两名士兵走了进来,面无表情地行礼:“见过公主殿下。”
公主?
闻雨雪听到这个称呼,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。
毕竟她是皇上册封的萧妃,只要她没死,妃子之位就是她的。
只有温家的下人这么盲目,还把她当温家小妾一样对待。
温玉雪并不胆怯,浅浅道:“对不起。”
她又看了看四名不满的侍女,笑着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