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野冷冷的吐出这四个字,挂断了电话。
他怎么会明白呢?
虽然她很困惑,但她还是果断地冲了过去,思绪像一团乱麻一样在她的脑海里纠缠着。
在北海医院重症监护室,沉若寒找到了弟弟。 他还在睡觉,休息室的小沙发上,一个漂亮的女孩正在玩耍。
一进来,女孩就愣住了。
“哎,你进屋不知道敲门吗?” 女孩气呼呼地撇了撇嘴,把大哥扔到一边:“你怎么能让这么重病的人走来走去?”
沉若寒冲到哥哥身边,见他呼吸还均匀,松了口气,良久才发现有人在跟她说话。
“抱歉,我太着急了,你帮了他吗?太感谢你了!” 沉若涵脸红了,无理的低下了头。
“什么,你是沉若寒?” 小女孩突然惊呼一声,眼睛一亮,兴奋地跑过去抓住她的手:“你是泽哥的未婚妻。”
沉若寒不经意地皱起眉头,然后干笑地点点头。
“我是魏雪晴,和他们两个一起长大的。” 卫雪晴挑眉,眼里满是不可置信:“是你,一个大明星,为什么要嫁给泽哥?”
不好说,沉若寒看中了这个小丫鬟的直爽本性,所以将工作流程从头到尾都汇报了一遍。
魏雪晴闻言,气呼呼的揪着她的头发,怒道:“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过分,虽然泽哥以前也是个好看的人才,但此时此刻……”
她顿了顿,涨红了脸,沉吟片刻,说道:“沉姐,这件事就由我来吧。”
然后在沉若寒耳边低声说了几句,调皮地笑了笑。
“逃婚?” 沉若寒睁大眼睛,低声说道。
一个月的时间短暂,这场婚礼缺少了葬礼的场景。 所谓“过门”,就是送沉若寒去陆泽的疗养室。
陆泽原本是陆家少爷兼情人的私生子。 他从来不受到别人的欢迎,然后一不小心就成了一个无用之人。 如果有人答应嫁给他,陆家还是会感激的。
陆野始终没有出现,就连陆家的长辈也只是匆匆的见了众人,敬了一杯酒。
房间里一片漆黑,只有两盏昏暗的夜灯。
陆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床边放着刚刚输注的营养液和救援工具。
沉若寒松了口气,但很快又紧张起来。
今晚就约定逃婚了,现在卫雪晴应该已经接到弟弟在别墅外支持她了。
陆泽的房子在别墅的一楼,从窗户就可以直达后院。 她深吸了一口气,打开了窗户。
可就在她掀起裙子,准备迈出去的瞬间,一只有力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,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
沉若寒大惊,全身汗毛全部炸开,僵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过了一会儿,她才认真地转过头,看向声音的主人。
昏暗的灯光下,精致英俊的脸庞更加棱角分明,黑发依然遮住了眼睛,缝隙中那双深邃无生气的眸子正坚定地盯着她。
“陆泽?”
沉若寒发现自己失声了,用尽全力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。
“嗯,你就是他们要找我的女人?” 陆泽用力捏住她的手,将她整个人转向自己,在月光下仔细观察。
沉若寒使劲眨着时髦的眼睛,鼓起勇气伸出手指戳了陆泽的脸。
温柔,柔软。
精华松了口气。
“你想逃跑吗?” 陆泽皱起眉头,抓住了戳他的手指,声音有些低沉。
“你没有……醉……”
“哦,是啊,谁会答应嫁给一个垂死的人呢?”
沉若寒的话还没说完,陆泽继续低声说道,带着一丝冷笑般的玩味,又带着一丝苦涩。
他是私生子出身,陆家管家罗曼为了防止他侵占陆家财产,让人把他的车挪了。
刹车失灵,他冲下高铁,谁也没想到他能活下来。
为了保护自己,他雇了医生假装瘫痪,躺了两年。
没想到罗马女人把眼线画在了他的身边,他只好把这条眼线去掉。
“你不跑就跑吧!”
陆泽突然浅浅的看了沉若寒一眼,脸色没有任何的波动,眼眸中似乎有着深邃的山谷。
沉若寒愣了一下,陆泽怎么可能放过他?
“你为什么不走?”
陆泽向前一步,眼中闪过一丝杀机,沉若寒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,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死死掐住。
“进了这扇门,你觉得你还能活下去吗?”
“节省!” 她重重的喘息着,绝望的抓住了陆泽的手。 突然有人敲门,她有些急了。
陆泽连忙捂住了沉若寒的嘴。
“嫂子,你在里面吗?”
沉若寒心头一跳,那声音太熟悉了:陆野。
陆泽的身体也是一僵,瞬间就反应过来了。 他立即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,转头搂住她的脖子,看了她一眼,眼中凶光显而易见。
沉若寒呼吸一紧,立即齐声道:“我来了,有什么事吗?” 根本没有提到陆泽。
就在这时,她的脑海中已经进行了一系列的考虑。
从陆泽假装头晕的样子来看,陆家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。 就算是刺穿了陆泽,她也接不住。
那就更好了……一起唱歌,也能让她在陆家多一个盟友。
“刚才你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?夜怪在折腾。”
陆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议论。
紧接着,外面传来了门锁被拉动的声音。
陆泽眼皮一跳,立即松开了沉若寒,躺到了床上,闭上眼睛一动不动。
“门锁了,剩下的,我就替你偷这个秘密。”
沉若寒压低了声音,然后赶紧下了床,提高了声音:“我刚才没在意撞到东西……”
“开门!”
陆野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,声音里带着一丝劝告。
沉若寒脸色微变,这个男人还真是不好骗。
“未来。”
沉若寒一边反应过来,一边快速抚平刚才床上折腾留下的痕迹,做完这一切后,她就去门口打开了大门。
打开大门的那一刻,她依然安排好了通风,尽管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。
门外,陆野冷着脸站着。
沉若寒扬起平静的笑容:“你……”
她刚发出声音,就被陆野一把推开。 男人大步从她身边走过,走了进去,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,然后落在了床上的陆泽身上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 沉若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陆野没有理会她,盯着床上的男人看了近一秒,才渐渐收回目光,眸中的冷意淡化了不少。
“怎么这么久才开门?”
“我把架子上的一些东西弄掉了,所以我把它们整理了一下。”
陆野斜眼看了一眼储物架,收回目光,没有询问,只是忍住了沉若寒的能力,道:“跟我来。”
“你要去哪里?”
沉若寒吃了一惊。
陆野突然将她揽入怀中,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“一夜春宵值千金,你觉得如何?”
声音不大,但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听到了。
沉若寒心脏狂跳,故作镇定的说道:“你说什么?我现在就是你嫂子了。”
“呵呵。” 陆野扬起下巴,“你答应做我的情人了,还对我装纯?沉若寒,我没有人小心跟你玩弄的。”
沉若寒眼中闪过一抹羞愧和悲伤。
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,内心的情结在经历了一段波折之后又归于平静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
她说。
陆野冷哼一声,松开了手,率先出了房间。
沉若寒跟了上去。
“裂缝!”
门又关上了。
良久,床上的男人才睁开眼睛。 他看着紧闭的大门,额头青筋暴起,眼中充满了滔天的仇恨。
...
沉若寒被陆野带到了他的别墅。
一进门,陆野就急忙将她按在墙上,脱掉她的衣服,用力的吻着她。
一想到这个女人进了别人的婚房,他就恨不得能让她看起来清纯。
两人的身体很快就纠缠在一起,从客厅到沙发,从沙发到卧室,陆野使尽全力的折腾着沉若寒,一次又一次地宣泄着自己的能量。
事情结束后,已是深夜了。
沉若寒疲惫地躺在床上,浑身上下都是青紫色的痕迹,清凉嗖嗖的空气抚摸着她的肌肤,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羞耻感。
她拉开被子,遮住自己的身形。
陆野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边,指甲上闪烁着猩红的火光,嘴唇动动着,缭绕的烟雾遮住了他的脸。
“从现在开始,你好好照顾我,只要你不触犯我的底线,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。”
他转头,淡漠地看了沉若寒一眼,目光在女人迷人的脸庞上停留片刻。
这个女人……真是一个美人,让他有些难以自拔。
沉若寒缓缓收紧了趴在被子上的手,虚弱的手背上青筋暴起,羞耻感一次又一次的冲刷着她的心。
她紧紧咬住嘴唇,静静地从床上坐起来,穿好衣服,然后往外走。
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“站立!”
陆野眉头一皱,冷喝道:“你是想对我发脾气吗?”
沉若寒顿了顿,挑眉道:“没有。” 她怎么敢做出不符合性格的行为。
沉若寒紧紧捏住心口,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服全部咽下去,大步走出了房间。
宿舍里,陆野的神色陡然一沉,目光变得冰冷。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,然后用力将烟蒂按进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。 他从喉咙里笑出来,一脚踢开,愤怒地走出了宿舍。
“啊!”
沉若寒刚走进客厅,手臂就被一只大手抓住,紧接着,所有人都被扔到了沙发上。
“你觉得我说的话伤害了你吗?”
男人浑身蒙着,脸上挂满了冰霜,红唇冷笑:“看得出来,你并没有把我上次说的话放在心上,今天我就给你解释一下,什么就是你的身份!”
说完,他就把手伸到沉若寒的裙底下,扯掉了她的内裤,又拉下了自己的裤子,没有任何前戏。
沉若寒大叫一声,脸色痛得惨白,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,哭道:“不要……”
“不要?呵!你没办法!我的爱人没有资格跟我计较!”
陆叶说完,在下方厉声道。
沉若寒所有的威严在这一刻都被击败了,她失望地发现,在陆野眼里,她只是一个发泄的东西。
“啊……”
一丝冷笑从她干燥的嘴唇中逸出。
沉若寒细目看着视野不断波动的藻井,眼中的光芒渐渐形成了死一般的平静。
这样的剧她应该很熟悉吧?
至于他如何对待自己,有什么可证明的呢?
已经过去了,让他走吧。
她突然伸出手,主动搂住了陆野的脖子,声音说不出的虚弱。
“是啊,我错了,你能原谅我吗?”
说话间,她伸出红唇,卑鄙地啃咬着陆野的嘴唇。
陆野体内的火被她烧到了极点,她猛地抱住她的头,狠狠地吻了她的背。
一场事情结束后,沉若寒无奈的支撑着酸痛的身体,穿好衣服,清理了沙发上的浑浊物。
“是啊,我该走了,不然老宅里的人怕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。”
沉若寒眉眼低垂,脸色柔和无力,显得很低沉。
陆野答应了她的见面,亲了亲她的额头,道:“嗯,会有司机送你,回来就乖乖的。”
“好的。”
沉若寒声音嘶哑。 “裂缝!”
沉若寒回到老屋,进了卧室,打开灯,刺手的光芒让她的眸子微微眯起。
“盗香偷玉事件结束了?”
房间里回荡着暗淡的嘲笑声。
沉若寒不懂,看了一眼从床上坐起来的陆泽,然后微微移开视线,走进了浴室。
“繁荣!”
浴室的门重重地关着,声音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明显。
“这是罪有应得!”
陆泽一拳砸在床上,英俊的脸庞模糊扭曲。
现在,澡堂内,“哗哗”的水声突然停止了。
沉若寒给浴缸装满了水,脱掉衣服坐了进去。 冰凉的水让她的身体颤抖着,但又渐渐麻木了,就像她的心一样。
她看着面前的镜子。 镜子里,女人脸色暗淡苍白,嘴唇干燥,眼神细细而忧伤,就像一具没有精神的躯体。
良久,澡堂内响起了讽刺的声音。
“沉若寒,你真是太不幸了。”
她双手捂住脸,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,滴进浴缸里,消失不见。
沉若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陆泽还在睡觉。 听到声音,他冰冷的眸子看向她。
“我新婚燕儿的妻子,真是让我看起来不一样了,他们都是和陆野勾结的。”
“你闭嘴!”
沉若寒握紧拳头,冷冷地射向他。
陆泽抿了抿唇,沉声说道:“哦,我错了吗?你从来都不是那个女人的眼线,但你却是陆野的爱人。”
沉若寒已经不明白他的意思了。
刚才洗了个冷水澡,酸痛暂时麻木了,但现在我的大脑也在抽痛。
她躺在沙发上,拿过天鹅绒毯盖住自己的身体,闭上了眼睛。
见沉若寒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,陆泽并没有生气,反而笑道:“你不爱陆野,我还不如帮你摆脱情人的地位,基本就是你一定要帮我,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做什么。”
“啪!”
从天而降的一巴掌打断了他的话。
沉若寒将他从沙发上一脚踢下,站起身来,目光冰冷,厉声喝道:“我麻烦了,你也认清此时的情况!就算你不想让我出去告诉老爷子……”陆泽又不是活尸,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?” 我!”
陆泽被她这一巴掌打懵了,回过神来后,脸色一黑。
“沉若寒,你……”
“如果你还想开始,那就来吧!”
陆泽表情先是扭曲了一下,然后阴沉的看了沉若寒一眼,张着嘴倒回了床上。
沉若寒深吸一口气,渐渐平静下来。
她关了灯,又回到沙发上躺了下来,但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。
这一定是一个不眠之夜。
第二天一早,佣人就来敲门。
“小姐,我老婆想见你。”
沉若寒愣了一下,但随即心又提了起来。
陆太太一大早就提出要见她。 难道陆泽已经透露了?
“妈……你有说什么吗?”
仆人摇摇头,道:“你去了就明白了。”
沉若寒咬牙,跟着佣人去了楼上的书房。
他一进去,眼前就有一阵掌风吹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