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婷脸色惨白,有些茫然:“你、你复习了。”
冷靳言撇了撇嘴,声音很轻,像情人一样呢喃:“早点回顾一下,看看你有没有调皮过。”
这句话落入小婷耳中,却不亚于死亡的声音。
她紧张地抓着被子,不敢直视冷靳言的眼睛,心跳如擂鼓,她听见自己说:“我、我已经打掉了。”
男人似乎下定了决心:“真的吗?”
她把头低得更低了,迟疑道:“不,是的,我被打晕了。”
说着,她似乎在验证自己的话,颤抖着拿出枕头下准备好的清单,双手递给冷靳言,道:“你看。”
半空伸出手,道具清单上被盖上了红色印章。
但男人却没有任何理由接过来仔细看。 而是用那种富有表情的眼神看着小婷,“我低估了你。”
小挺以为他的意思是没想到他真的会鼓起勇气去毁掉它。
正当他要松口气的时候,冷靳言却将她手里的纸条一把扯开,当面撕碎,像雪花一样扔到了她的头上。
然后,男人就靠到了她的面前,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将她的喜悦压碎了几分:“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?”
她猛地抬起头,脸色一点也不红。
“我、我没有……”
走投无路的野兽不肯战斗的证明还没完成,她细白的脖子就被男人勒住了。
她明白男人眼中的怒火。
“我最讨厌的就是戏弄!如此反复,可见你是真的不重视我的话!”
说话间,男人的手用力,小婷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要断了。
缺氧的疼痛让她本能地反抗:“放手,放手……”
她的眼角充满了泪水,就像一条遇险的鱼。
一滴眼泪落在冷谨言的手上。
很热。
冷靳言看着她凄惨的样子,知道她又在装惨了。
但他咬着牙,依然散开。
小婷捂着酸疼的脖子,喘着粗气,像看魔鬼??一样看着冷靳言,不甘心地后退。
她明白一件事。
如果她再留在这里,她必死无疑。
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,动作快得差点摔倒,脑袋还因刚才缺氧而晕眩,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。
可她还没走到门口,就被一个男人挡住了。
她看着他,本能地后退了一步。
男人眯眼:“你怕我吗?”
小婷失望地瘫坐在地上,似乎无法接受这一切,垂头丧气的说道:“求求你……放过我吧。”
“杀了孩子,我还不如让你留在冷家。”
男人说这句话,像是一种给予。
但落入小婷耳中,却是一种残忍。
她就不能照顾她的母亲,就不能照顾她唯一的孩子吗?
顿时,一股鱼腥味从喉咙里涌了出来。
她忍不住左右喷出一口鲜血,然后眼前一黑……
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,冷靳言一开始还觉得她是装的,最后却转过轮椅,身体前倾,看到地上的一滩血,他的心仿佛被猛烈地拉扯了一下。
...
第一医院。
医生看着坐在轮椅上脸色阴沉的男人,压力很大,报告了情况:“病人气喘吁吁,最近没有好好休息,受了外力损伤,胎儿动了,所以咳血晕倒了。”
冷靳言冷冷一笑:“你掐脖子就能咳血吗?”
医生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、细白脖子上有鲜红印记的小婷,不敢出声。
徐特助站在轮椅后面,无奈道:“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?”
医生只是擦了擦额头的汗,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你要吃一剂保胎药,休息一会儿才能醒。”
‘抗生’两个字,让诊室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。
冷谨言冷着脸吐出一个字:“杀了。”
医生愣住了,好像没听清楚。
徐特助理动了动嘴唇,想要说什么,但想到唐小姐这个孩子又不是老板的,似乎不应该因为感情和理智而留下她。
可儿还没醒,趁她喝醉的时候把她打倒,会不会……
“你还愣着干嘛!给我安排手术,赶紧除掉!”
被这么骂了之后,医生也回过神来,不敢再多问,转身就出去准备了。
赫特助理陪同他们去签名。
诺达的病房里,只有冷谨言改造轮椅的声音。
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,床上的女人身材瘦弱,小脸一点也不红,眉头似乎因为不高兴而微微蹙起,显得无比虚弱。
这样的一幕,任谁看到都会觉得有些难以忍受。
可越是这样,冷谨言就越是怨恨。
他最讨厌的就是假装不幸并取笑。
当初,女子就用了这两招,让父亲摸不着头脑,让他变成了被众人嘲笑的残疾人。
想到这里,他紧紧握住病床的把手,发出‘吱吱’的声音。
刺耳的声音,让床上的人渐渐睁开了眼睛。
范围白得她偶尔没有反应,小脸上写满了无知和纯洁。
直到看到冷靳言,仿佛一头猛兽突然加入了宁静的森林。
她的瞳孔骤然一缩,本能的畏缩了起来。
这样的反差,让冷靳言顿时感到不悦,冷笑道:“醒醒,别再装了?”
萧婷咬着嘴唇,没有说话。
她知道,在冷靳言眼里,她是一个喜欢伪装、喜欢撒谎、渴望胜利的女人。
无法证明,她简洁而安静。
但很快,她就看到医生和赫特助理一起进来,后面还跟着两名护士,推着一辆推车,上面放着很多医疗器械,包括手术钳、消毒布等东西。
她愣了一下,但很快就明白了。
“我不想!”
她脸色惨白如纸,想要下床,却很快就被护士按在了床上。
“放开我,放开我,我不想杀他!”
无论她如何哀求,如何肆意挥手阻止别人靠近,她还是没有办法逃出手术台,最终泪流满面地看着冷靳言,“求求你,求求你,不要,不要杀他……”
冷靳言没有丝毫的颤抖,眼神一如既往的无视。
小婷一副溺水者的样子,开始向徐特柱和左右的医生求救。
“请等一下,别……”
徐特柱忍无可忍,转过头。
医生看了冷靳言一眼,见对方没有停下来的理由,便拿出了镇痛药,朝小婷走去。
还在激烈反抗的人,手臂被扎了一针后,失望地闭上了眼睛,眼尾留下了一道泪痕。
————
静谧的夜晚,带着无限的凉意。
只有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亮着。
看到自家总裁冷若冰霜的脸色,徐特柱脑海中闪现出刚才唐小姐晕倒的情景,冷少爷立即质疑医生做事时的愤怒,总觉得……冷少爷对待唐小姐没有那么疏忽。
他偶尔会按捺不住:“冷少,我觉得唐小姐真的很漂亮……”
他的哀求话还没说完,就被一道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,仿佛冬天的脸上被浇了一桶冰水,他立刻惊醒,浑身打了个冷颤。
他要劝冷少留下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?
哪个男人会做出这样的承诺?
冷靳言眯起眼睛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 赫特助理用颤抖的声音摇摇头。
我心想我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女人的仁了。
看得出来,刚才他是被里面的惨景所影响,他压抑着内心的难以承受,告诉自己不要表现出不必要的善意。
冷谨言收回目光,看似冷漠的脸庞下,握着轮椅的手微微收紧。
他不明白。
不知为何,那个女人流着泪乞讨的画面总是在我的脑海中闪过。
梨花带雨,缠绵。
纪兆铭知道她是在装倒霉,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问自己,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?
就在这时,手术室的门打开了。
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到冷靳言面前,额头上渗着一层细汗,像是遇到了什么烦躁的事情。
他惧怕冷谨言的威望,但医生的工作却让他无法平静。
“冷少,我操作的时候遇到了问题。”
“她醒了?”
医生摇摇头说:“当我们准备做手术时,用望远镜发现病人的子宫膜很薄弱,即使强行手术,也很容易造成子宫收缩不良、静脉瘘和大出血。”
冷谨言眉头狠狠皱起。
想到女人苍白如纸的脸色,胸口仿佛被一根细线拉着,他脱口而出:“有人受伤了吗?”
医生不敢直视他那双锐利冰冷的眼睛,点头道:“从医学角度来看,大出血加上病人身体虚弱,很容易导致难产,甚至……死亡。”
‘死’字一出,现场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医生重重地问道:“冷少……还需要继续手术吗?”
冷靳言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一紧,关节发白,暗淡的眸子看不出在想什么。
既然徐特助刚才还不能求情,他就可以肯定,冷公子一定会执意要杀掉孩子们。
然后他对医生说道:“接手术吧。”
当小婷再次醒来时,天色依然明亮。
明媚的阳光照在床上,落在她茫然的小脸上。 熟悉的房间不再纯净干净,没有消毒水的味道。
她又回冰冷的房子了吗?
还是她之前在做梦?
直到看到冷靳言的身影,他的打扮和梦中一模一样,她的脸色瞬间惨白,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肚子,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一套新的睡衣。
这显然不是她平时的穿着。
那么……这不是梦吗?
她被强行麻醉,流产了孩子!
一股巨大的悲伤涌上她的心头,她红着凤眸看着冷谨言,颤抖着喊道:“你、你都快成魔了!”
“我是恶魔?那你又是什么?”
冷谨言满脸怒火。
做出这个决定后,他就已经够无聊了。
结果这个女人醒来之后,才敢这样自言自语。
这让他恨不得赶紧打个电话,再送她去医院!
男人那张无情的脸让小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动机,她几乎失去了对床上一切的控制,把一切都扔到了冷靳言的身上。
徐特的助理见萧婷敢阻拦冷少爷,急忙挡在了她的面前,愤怒地对着萧婷喊道:“你做什么!”
“你们就是一群恶魔!你们杀了我的孩子,你们把孩子还给我,还给我!!”
小婷陷入了崩溃,眼里充满了泪水,平静如磐石,可当她看着冷靳言的时候,却充满了敌意,随时都想像他一样。
有她这样,徐特柱也忍不住替总裁说话了。
“反正你也很难知道,你明白吗……”
冷靳言用极其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:“滚出去!”
“不过……”赫特的助理担心小婷失控的时候会做出阻碍冷靳言的事情。
“出去!”
看到总统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反抗气息,赫特的助理只好深深的看了床上的萧婷一眼,希望她不要做出让他后悔的事情。
赫特帮忙后,冷靳言将轮椅转向床边。
看到小婷本能的后背一缩,她笑道:“你不是要找我做财务会计吗,要我还你一个孩子吗?”
说到孩子,小婷就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,上前抓住冷靳言的手,狠狠地咬了一口。
这一口,用尽了小婷所有的力气,但冷靳言却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。
直到小婷苍白的嘴唇沾染上鲜红的血迹。
冷靳言伸出另一只手,扣住她的下巴,不让她咬下去。
萧婷想要反抗,但是那个男人的力量始终比她大很多。
只是他觉得,就算自己腿有问题,也不妨想办法阻止她。
他用略显纤细的指尖抚摸着她的唇,一点一点地将血液均匀地抹开,动作缓慢而模糊。
道具下,沾满血迹的嘴唇散发着恶魔的味道,让冷谨言莫名的心动、感动,想要在她的身上留下更多自己的痕迹。
这种动力,一旦爆发。
变得异常激烈。
他从来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,所以他弯下腰,按了下去。
她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亲了她? !
但下一秒,她却痛苦的皱起了眉头。
当男人咬她的时候,她心烦意乱,像是在吸取过去的教训。
嘴里很快就充满了铁绣的味道。 她分不清那是谁的血,但感觉冷靳言的吻有王者般的激烈。
仿佛一头野兽正在吞噬大地,而且似乎要将她彻底吞噬。
她心里自然地颤抖起来。
她的耳边充满了急促的声音,她的呼吸里充满了他的气味,就连她的嘴里都渗着他的血,仿佛完全被占据了,根本无法阻止。
恍惚间,就好像她回到酒店的那个晚上。
同样的道理,我想逃,但无论如何都逃不掉。
只能给出结果。
想到那天晚上的结果,就等于怀上了孩子。
还有她的孩子们!
她不知怎么用力把他推开,气喘吁吁,看着冷靳言伸出的手,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,“你、你想做什么?!”
男人只是伸出手指,擦了擦嘴角,看到血迹,笑了。
他本来就很美,但是这笑容里却有一种邪恶的感觉。
她偶尔会发呆。
只听他一字一顿地说:“你不是说要我还你一个孩子吗?”
说话间,他双臂环住了她,又将她搂在怀里,然后低下了她的头。
她又被吻了。
这个吻比之前更加激烈,她感觉自己的嘴唇火辣辣的。
想到他这句话的含义,眼泪就止不住从眼眶里滚落下来。
“呃呃……放开,散开。”
但冷靳言却没有理由停下来,相反,她用另一只手解开了睡衣,清凉的气息侵入,她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下一秒,她就感觉到那只滚烫的手向前倾来,她的眼睛猛地睁大,双手根本停不下来,她想要咬他。
但如他所料,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,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,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。
对于这样一个张扬又撒谎的女人,他真有想要霸占她,让她永远属于他的想法!
他的眼神里流露出对自己的怀疑,下一秒他就将小婷扔了出去,仿佛她厌恶某种宏病毒。
萧挺在床边坐下,连忙后退,三言两语的看着男人从轮椅上走出来。
直到门再次关上。
她只剩下一部分了,紧绷的线终于松开了。 她轻轻抱住膝盖,开始哭泣。
...
一整天,小婷都没有走出房间一步。
厨师做好了饭菜,但给楼上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得到任何反馈。 如果她不明白小婷在里面,她就不会去询问任何人。
但毕竟是大小姐,不吃不喝的。
想到冷老太太私下的解释,她就给冷少爷打了电话。
“不吃吗?” 坐在会客室里的冷谨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。 这个女人是想用这种手段来威胁他吗?
“让她饿死吧!”
电话“啪”的一声就挂断了。
厨子吓得摸着跳动的胸口,决定不再插手这件事情。
毕竟,她只是一个仆人。
没想到,不到一刻钟,座机又响了。
接完电话,就听到少爷胡言乱语:“她不吃的话,你就不送进来,逼她吃!据说我们冷家有人会饿死,太无耻了!”
“是的是的。” 厨师被骂得满头大汗。
当那头再次挂断电话的时候,厨师看向二楼的目标,虽然她不想因为冷少说的实话而出丑,但是她还是听得出冷少对这个小姐姐的关注。
可见老太太说得没错,这位新来的小姐倒是有些本事。
...
敲门声再次响起,小婷依然把自己缩成一团,在寒冷的冬天靠在窗户上,眼角还挂着泪水。
“少夫人,你不吃点吗?就算你不吃,冷老爷子也会开除我的,我还有两个孩子要抚养,我不会让你丢掉这份工作的,你开门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