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凉月收回抹掸子,眼角微扬,“郡主觉得宁安郡主说得有道理,此事还有待考证,侯大人不必太担心。”
“既然没有理由,总督就不追究你抗旨的负担了,受旨吧!”
羽焰气得浑身发抖,忽然听到一声惊呼:“哎哟!”
众人看过去,只见玉小小不知为何摔倒了,将圣旨扔在了地上。 黄色的圣旨立刻就被地上的水浸湿了,所有人都吓得脸色惨白!
圣旨变成这样,别说不许接受,就连玉小小也可能会受到严惩!
妃子不禁佩服,为了阻止圣旨,这一家人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啊!
玉小小急忙在季凉月面前跪下,“九千岁,对不起,我只是……不过念了圣旨,为了一场好戏,没想到……百姓之女答应接受一切结果,灾难不会像家人那么严重。请九千岁,不要责怪父亲!”
玉小小纤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,说话的语气更是带着抽泣,但其中却散落着莫名的毅力。
一副能花重金买侯府的样子,梨花带雨,可爱又可怜,无疑能够对各个年龄段的男人进行无差别报复!
季凉月深深看了羽焰一眼,“侯爷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!快过来,把玉小小带回良人部!”
一听到“良人师”,老人身子一晃,差点昏过去。
良人部直接听命于现任皇帝,从审查、处理贪官、后宫妃嫔,到惩罚、保护仆人,他无所不能。
凡是进过良人司的人,都可以毫发无伤地出来。
喻言脸色瞬间垮了下来,却收到了玉晓晓安心的目光。
他立即意识到,就算去了美女部,潇潇也一定能够逃走。 毕竟他们还有三皇子啊!
想起对潇潇一往情深的三皇子简云鹤,羽焰松了口气。
两个身穿黑袍、戴着面具的梁人司侍卫走到了玉小小面前,想要扶起玉小小,却被她一把推开,“放开!我自己去!”
“把她放出来。”
季凉月嘴角扬起,但她没有理由反对玉小小,她顺着光滑的抹布掸子,在小太监的搀扶下,就要甩掉它。
玉妃连忙跟上,“我送爷爷一程。”
随着“爷爷”的一声响起,院子里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,羽焰吓得脸色惨白,大气都不敢出。
迟早,他的女儿会给他惹出大麻烦!
在大月国,姬凉月的大忌就是谁不懂“爷爷”二字?
纪良悦虽然是太监,但他是在战场上被敌人打伤才成为太监的。 他战功赫赫,被封为圣陛下,成为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的梁王。
有人曾称他为“季爷爷”。 没过几天,那人的尸体就被樵夫发现了,而且他已经被虎豹咬得面目全非了!
这实在是太让我的小妾绝望了!
季凉月低眸看着她,狭长的凤眼里带着一抹不明的笑意,“那就有老大人了。”
季凉月的反馈更令人费解。 他真的没有生气吗?
这……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!
就在这时,紧张得几乎昏迷不醒的陶石也松了口气。
季凉月狐狸一般的笑容,让妃子身上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。
你说你是太监,笑得这么妖孽干什么?
出了侯府,虞妃迈着碎步走到季良月面前,低声说道:“季爷爷,我不是说我们扯平了吗?你怎么还能惊动皇上?我可是提拔夫人,做了县长的人,有这么大的功劳吗?”
季凉月放慢了脚步,让她跟上,眼中带着戏谑的神情,“你救了郡主于危难,龙颜圣陛下很高兴,郡主特印也是一种表扬,有什么不好吗?”
说到这里,季凉月愣愣地看着小丫鬟,眼中带着几分戏谑,“再说了,你以后肯定会娶本渡为妻,没有身份怎么行?”
“!!” 妃子瞪大了眼睛,“开什么玩笑?谁说要嫁给你了?”
“我说。”
“季爷爷,你别忘了你的身份……结婚了太监?”
“不?”
“当然不是!我不想当一辈子寡妇!” 这里的人都这么开明吗? 太监还打算娶妻?
“哦?丧偶?等你结婚了就知道了。” 季凉月眸色深邃,但贵妃却不明白其中的深意。
玉妃缩了缩脖子,一想到自己要嫁给太监,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“季爷爷醒醒,不会有那一天了。”
季凉月突然安静了片刻,黑瞳暗淡下来,冷声说道:“郡主还想娶别人吗?”
他喜欢的女人可以拒绝他,但他绝对不会允许她嫁给别人!
连季凉月都得不到的东西,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得到呢?
季凉月冰冷的眼神,让妃子退缩了。
然而转眼之间,他就看到了不远处有序地等待着季良悦的小太监,然后看到了季良悦一身奢华的太监制服。
妃子眨巴着眼睛,心里想着办法。
“好吧,我们稍后再谈。” 他随意地翻了个白眼。
既然他要发,那现成的帅棋也不必白发吧? 偏偏她要找到放毒的人却遇到了很大的困难。 虽然她知道陈安在哪里,但她是闺阁,哪里去找人帮她找到陈安?
只是……这个季爷爷高兴了。
“郡主?” 见贵妃狡猾地盯着自己,眼神越来越激动,季凉月皱着眉头,轻声唤道。
面对那看似穿透的目光,妃子发现自己的防御想象被看到了。
她怯生生地笑了两声,简洁地道出实情:“我侄女有事想请你帮忙……”
季凉月眼角微微抽搐,这丫鬟真是不谦虚,她轻轻压下唇角不自觉的笑意,“说吧。”
“帮我找一个零件。” 玉妃将陈安的特点和地方详细说明后,眨巴着大眼睛,一脸不幸的看着面前的姬凉月。
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丫鬟的强硬本性,季凉月还觉得她要被忽悠了。
“济州岛?” 季凉月微微顿了顿,眼角一笑,“知府会防备的,县令也得想想如何报功。”
“来吧!我相信我会考虑一下的!”
有了事情的线索,玉妃心里一喜,看着季凉月除掉了一条龙后,脸上满是笑容,转身回了屋里。
“下跪!”
刚走到前厅,狂怒的咆哮声就勾起了小妾的思绪,一抬头,就看到了羽焰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。
贵妃没有跪下,而是挺直了背,目光坚定地看着羽焰。
“我女儿笨手笨脚的,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为什么要跪,请我父亲说清楚。”
对于这个贱爹,小妾此刻已经没有半点感情了。
“你!你什么时候恢复正常了!” 喻言气得满脸通红,喻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道了,竟然敢反对父亲的命令。
玉妃眨了眨眼睛,顺理成章地问道:“你从双生中出来的时候!爹爹真以为我能生出一个白痴吗?”
羽焰当然不这么认为,陶石出身为妾就受到了羞辱,是个白痴,他甚至不愿意承认这个白痴是自己的。 看到她变得聪明起来,他第一时间感到高兴,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勃然大怒。
羽焰指着小妾的手指在颤抖,气得脸色发白,“就算你变得聪明懂事了,与潇潇相比,你还是一条狗!”
狗怎么样?
贵妃不由一笑,冷冷扬唇,“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这什么解释?侯府谁不明白,陶姨娘跟别人有染,千万不能养她为平妻,那是给侯府丢脸的!显然,只要祖制解除,圣上就可以收回来。晓晓冒着生命危险,维护了侯府的威严,而你这个不孝女,却不断兴风作浪,不仅羞辱了侯府!”侯府,还给侯爷带来了耻辱,甚至还害得你妹妹被抓到了良民部,你要是连狗都不如,那就轻了!”
说到相反,羽焰的声音更加愤怒了,盯着自己的小妾,眼睛都能喷出火来。
老爷子也叹了口气,“侄女,能醒悟到你,是福华大之幸,但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妥当,现在你大姐被抓进法务部了,你不知道会受什么苦。”
“这小贱人的蹄子很不好,我信誓旦旦的说是有人给她注射了药物,现在看来明显是在胡说八道,不然查了这么久怎么会没有消息呢?” 姚奇怪的说道,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涛。
姚氏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子,狠狠地刺向陶姨。
无奈,陶阿姨目光冰冷,根本不明白。
姚氏还想继续说什么,却被妃子锐利的目光掐住了喉咙!
“我妈怎么知道我被下药了?我从来没说过!” 是的,她总说那是给她喝的甜汤。 喝了之后,她的身体就会暖和起来,去风月楼玩也会更刺激。 虽然大家都听得出来她说的是有人注射药物,但她从来没有直接说出这两个字。
姚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辩解道:“你说得这么清楚,已经引起了府中人的彻查,谁会听不出你说的是有人注射药物呢?”
羽燕见羽妃不但不思虑,还对主母怀恨在心,怒道:“够了!想想怎么救晓晓吧!”
“我渐渐觉得,还是先罢免我的妾吧。”
说完,妃子头也不回地领着涛出了院子,腰也挺直了。
她没有那个余力,但她想救玉晓晓。 她不是想当白莲花皇后吗? 我的妾能做什么? 当然是最适合她了!
回到水榭,陶石握着玉妃的手,轻轻叹息道:“玉妃,你当姑姑也没用。”
“姑姑多虑了,无论是儿媳妇,还是郡主,女儿都不管,只是委屈姑姑了。” 妃子漫不经心地笑了笑。
“我没什么可抱怨的,我只是在玩火,自焚而已。”
“阿姨,你对那段时期没有任何记忆,这件事是否属实还有待考证,但我相信阿姨绝对不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,如果不是误会,那就是谋杀了。”
这么多年了,第一个评价她的人就是妃子,陶姨娘的眼圈都红了,玉妃拍着她的手背,仿佛给她吃了一颗解忧丸。
“我的侄女,谢谢你。”
陶氏看着女儿,更觉得她回家后变化很大。
“阿姨,我累了,你去休息吧。”
小妾不习惯陶氏盯着我打量,便借口休息,送道氏离开。
道走后,妾身靠在床头,双手交叉枕在脑后,还在想着自己被下药,以及季良月听到济州的事时惊讶的表情。
难道……出了什么问题?
妃子脑子里一片茫然,一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。
直到第二天一早,丫鬟才急匆匆地冲进屋里,“天哪,我的丫头,你怎么还在睡觉?三皇子来了,老爷子在等你呢!”
三皇子?
他在侯府做什么?
妃子刚刚睁开眼睛,有些迷茫,想了想,在原主存档的评论里找到了与潇潇私下会见三皇子有关的场景。
一直都是援军。
“好的。”
换好衣服后,两人朝前厅走去。
妃子选了一条樱桃红的绣葵花裙,配着金带,把头发高高扎起,如乌云瀑布。 对未来的失望一扫而光,相反,她看起来更加美丽迷人。
传闻三皇子简云鹤一向喜爱美女,更迷恋潇潇的容颜。 既然如此,她倒是想看看,玉小小带来的援军是不是真的那么真实。
“怎么不见麦赫?” 妾向外张望,仿佛今早没看见她一样。
“丫鬟何去取月案,半天没回头!我们水榭不迎候侯,侯府的接生婆都在夫婿手下。下面的人向来崇高践踏低下,反对月案已成常事。”
一直都是这样。
妃子不禁皱起了眉头,这说明她需要教导一些人什么叫“尊卑之分”。
*。
前厅之中,羽焰和老者坐在了布置的最上面。
主座上坐着一名青年,身穿四爪金龙锦袍,头戴金冠,玉带连连,眼神天生贵气,想必就是丫鬟口中的三皇子。
前厅里有些吵闹,但在妃子进来后戛然而止。
唇角挂着一抹笑意,她轻轻躬身,微微躬身道:“妃子慰问太子殿下,殿下福佑平安,慰问父亲和祖母。” 她轻轻点了点头,掩饰了眼中的汹涌复杂。
不得不说,皇室的基因还是很优秀的,而且三皇子简云鹤也是天生一流的美貌,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好色之徒。
“原来,这是皇上任命的宁安县令。” 简云鹤抬起头,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。 他眼中寒光一闪,“晓晓的姐妹们其实都很好。”
“殿下威名过盛,妃子粗鄙,岂能与姐姐相比。” 玉妃反应得体,一举一动都很端庄,尽显主子夫人的风范,嘴里丝毫没有“粗暴”的意思。
“侯爷生了几个好女儿,都是一样的。” 简云和笑了,羽焰言语中对小妾的佩服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。
明明是女儿受到了夸奖,他心里却如吃了苍蝇一样难过,更不愿意看到三皇子对自己的小妾太过关注。
本来羽焰并不想让自己的小妾插手玉小小的事情,但毕竟他觉得小妾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。
“听说侯府第一小学里有一个湖,很漂亮,请问郡主带我去看看吗?” 三皇子忽然提议道。
众人神色各异,羽焰脸色极其难看,良久没有说话。
反倒是我的小妾,嘴角带着微笑,祝福福神,“那么,小妾应该恭敬而不是服从。”
水亭就在不远处。
三皇子和虞妃并肩而行,时常打量身边的女人,萧萧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,总是羞涩的,但这女人倒是倒是大方。
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侯府三姑娘肯定是疯了,怎么这会儿好像变了模样?
“殿下这次来,恐怕不是为了游览这个小湖吧?” 走到无人的地方,贵妃唇角的笑容渐渐收敛,完全有心情伺候太子了。
这脸色变化之快,让简云鹤不知所措。
简云鹤愣了一下,笑道:“你不傻,本王听说潇潇被送到宠爱司,都是你的手笔?”
巨大的身躯突然逼近,那股怪味让贵妃皱起眉头,然后躲了起来,忘记了身后就是湖泊。
下一刻,一只有力的手臂从她的后背穿过,环住了她的纤腰。
“本王只是好奇,到底是什么样的人,才能将自己的妹妹送到夫部。” 三皇子黑白分明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,“现在看来,不过如此而已。”
“殿下怎么说?大姐藐视圣旨,因犯罪被季爷爷抓走,与我妃子有何关系?”
妃子想要站直,却被简云鹤抱在怀里动弹不得。
见她无法摆脱,简洁抬起头,看向眼前之人,“再说了,姐姐犯下如此重罪,若是得罪了圣上,那么将她送入男女??部岂是那么容易的事。或许殿下认为接下来的罪名不是什么重罪?”
简云鹤支撑着妃子身体的那根松了,妃子从来没有怀疑过,那一刻,他真的安排了阻止她掉进湖里!
“万一本王要保护她怎么办?”
“那太子殿下就是您最敬爱的司循霁爷爷,您若还说同样的话,那与您的妃子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 妃子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,嘴角的笑意灿烂,充满了嘲讽。
简云鹤咬牙,这女人每次都说起季爷爷,可见她和太监季凉月的关系很密切,不然就没命了。
听完玉小小的往事,简云鹤特意去找季凉月,想让他参加自己的戏,太监却告诉他:“殿下和陛下都是君臣,如果殿下能让殿下承认这件事情不需要你理会,总督自然不会过问。”
“不过,总督身为臣民,却绝不敢为圣者做主。”
他简云鹤什么时候求人了,什么时候需要看人的表情? 但那个纪凉月实在是太可恨了,连这么点小事都要和他一起抵制!
他自然不可能找到自己的父亲,如果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去打扰他的父亲,他的脸面在哪里? 我想,如果找到了罪魁祸首,事情也许就有希望了。
没想到这个女人和那个太监一样不懂阿谀奉承!
“恶毒的女人。” 简云鹤低声咒骂,毕竟她不是把小妾推到湖里,而是用尽全力把她拉了上来。
其中一名妃子没有停下,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。
只属于女人的淡雅香气立刻钻进了简云鹤的鼻孔,让他一时间有些迷茫。
“多谢殿下没有杀我。” 妾身从他怀里挣脱出来,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。
简云鹤从鼻子深处重重地哼了一声,“本王懒得杀你这样的女人。对于潇潇,本王一定会想办法的。”
“那王爷可真是太担心大姐了!” 玉妃眨着眼睛,冷嘲热讽道:“看在殿下拦着我的份上,我再说一句,只有侯大人受命,事情大概就能解决了。”
“殿下自然不用这么辛苦。”
“侯大人接受圣旨?” 三皇子疑惑不解,他只知道是玉小小不小心弄湿了圣旨,却不明白玉颜抗拒了圣旨。
“原来殿下只是我父亲姐姐的一颗棋子?殿下与大姐姐关系密切,殿下应该理解她平时的所作所为。不过,她真的会粗暴到弄湿圣旨吗?”
“你的理由是,玉小小故意弄湿了圣旨,只是为了阻止定安接受圣旨?”
玉妃摊开双手,眨了眨眼睛,“我没这么说。”
“殿下快买完东西了,就不陪妃子了。” 说完,他就跑得无影无踪。
天子之子,无论对女色有多么着迷,也绝对不是傻子。 如果他还是听不懂自己说的话,他迟早会死在皇权斗争的漩涡里。
没想到,送走三皇子没多久,羽焰就亲自来到了水榭,一见到我的小妾,便大声吼道:“好啦,你就是我的小妾了!”
“父亲,这是怎么回事?可是我的妃子没有照顾好三皇子?” 我妾的脸上全是肉。
羽焰气得胡须上下,用力一甩衣袖,“你要晋升陶氏为平妻好不好,本侯就晋升这个贱人!圣旨已受,你能答应吗?”
妃子差点笑出声来:“父王,你胡说什么?接不接受圣旨是你的事,你的妃子可曾约束过你?反正好人多留两天也不能死,若是能帮助父王,姐姐一定会高兴极了。”
“你!你!” 喻言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“父亲,你老了,就要顺从老事,最好不要轻易发怒,小心气喘吁吁摔倒,就再也站不起来了……”
“邪障!邪障!” 羽焰听不下去了,骂骂咧咧地赶出了水榭。
贵妃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,她还是觉得老爷子很有气节,可见他就是这样。
不过,三皇子并没有让她悲观,在一番劝说下,事情就解决了。
玉颜走后,妃子正要跟麦媛说说月规,没想到麦禾从表面上红了眼眶,麦媛更是一边走一边骂道:“你就这么嚣张!主子不过是个奴才,怎么就出类拔萃呢?”
“婢女,这是怎么了?”
“丫头,那些人太过分了!何丫鬟去拿月单,一上午都没有回头,佣人担心的就去看了,谁知道他们给了我们五个铜钱,还给我们解释了,还说如果我们再敢闹事,一铜钱都不给!”
“每月水阁要付多少?”
“大姑娘房里一个月有十二两,水榭里至少有五两。” 婢女撇了撇嘴。
贵妃眼神暗淡,一两银子就等于一千块铜板,他们真的只给五块? 折合人民币是多少? !
这不仅是羞辱人,简直就是置水邪于死地,没有钱,水邪一个月吃什么喝什么? 心中的怨恨还未平息,妃子目光一闪,落在了麦禾的手臂上。
何丫鬟咬着嘴唇,连忙把衣袖拉了下来。
妃子抓住她的手,将她的袖子一拉,露出了一个红色的水泡,在婢女何纤细的手臂上显得格外惊心动魄,让妃子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袁丫头,赶紧去拿去疤消炎的药膏来!” 妃子的眼里充满了痛苦,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被烫伤的血泡。 究竟是谁这么恶毒?
袁丫头根本不知道麦禾受伤了,吓得赶紧转身去拿药膏。
“姑娘,奴婢没事。” 麦禾把负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。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,她也已经习惯了。
但以前的女孩子都是傻子,从来没有发现,也从不关心。
此刻被小妾问出这样的问题,一向内敛的麦禾眼圈都红了,眼里满是泪水。
“痛吗?” 妃子边吹边帮她涂药膏,“耐心点,这药膏是我特制的,三遍就涂一次,多涂几次就可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