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姨打开开关,重新进炉子,关掉炉子上的火,又去切菜了,高兴得筋疲力尽。
这就像大海捞针的动作,但却没有影响她的情绪。
仆人在一旁说道:“夫人,我来帮你吧。”
“不用了,你工作忙,我今晚想给他做饭。”
仆人满怀憧憬地说:“夫人和老师真是友善啊。”
阿姨撇嘴笑了笑,没有回答。
她和周慈深友好吗?
与其说是友谊,不如说是愤世嫉俗。
晚上七点多,周慈深到了家,佣人们也随意离开了。
姑姑刚把碗筷放好,身后男人温暖的味道就覆盖了她的身后。 她的下巴被抵住,嘴唇被男人霸道的堵住。
她愣了一下,然后伸手将他推开。
周慈深搂住她的腰,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,黑眸微眯,不温不火的道:“你特意让我回去,难道不是这个原因吗?”
阿姨轻声确认道:“不是,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纪念日,我确实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。”
周慈深放开她,整理了一下略显皱褶的衬衣,浅浅道:“礼物不需要,毕竟你每次的惊喜让我只是惊讶,而不是高兴。”
阿姨扯了扯唇角,没有任何异议,转身就进了厨房。
很快,菜品就齐齐上桌了。
姨妈坐在周慈身前,将红酒倒进他的杯子里,也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她端起酒杯:“恭喜我们结婚三生肖,敬酒。”
道具下,男人有着一张绝美的脸庞,严肃深邃的下巴线条,挺拔的鼻子,薄唇微抿,暗示着他对这场只有两个人结婚的结婚纪念晚宴并不满意。
阿姨笑了笑,没想到他会回应她,端起红酒杯一饮而尽。
喝完,她又接着倒了第二杯。
一杯接着一杯。
最后,姑姑喝得有些醉了,她趴在桌子上,看着表情一直平静的男人,语气拖长:“周慈深,你今天还不许吗?给我一个小小的微笑吗?”
“你想让我做什么,是陪你一起疯狂,还是陪你度过这个无比无聊的恭喜日?”
“怎么会无聊呢?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庆贺的日子?过了这一次,就没有下一次了。”
周慈深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轻笑道:“你会放手吗?”
阿姨摇晃了杯子里剩下的液体,眼睛被温柔的道具弄得有些湿润:“应该是……大概不是。”
周慈深不想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,去楼上发财。
他恼怒地扯下领带,脱下西装外套,正准备解开衬衫,一双嫩嫩的小手却被揽在了身后,扑鼻而来的酒味随之而来。
阿姨说:“别着急,我的礼物还没送来……”
周慈深转过身来,双手插在裤兜里,看着她说了几句话。
姨妈脸颊通红,一双闪亮的眼睛看着他,让人移不开眼睛。
周慈深深哽咽翻滚,哪怕他不愿意承认,但临时的人无疑是美丽的,有足够的资本让男人心动。
不然的话,他当初也不会被她放在一起。
再往下,是被红酒浸过的嘴唇,深红而灿烂。
当那双小手伸进他的衬衫时,他不假思索地抬起她的下巴,唇印在上面,将她撬开。
阿姨痛苦地呻吟着。
到了床上,她的目光依然迷离,却勾住了他的脖子。
男人双手撑着她的身侧,勾着眼尾,似在无声嘲讽:“你不是说不愿意吗?”
“你别以为你不明白,那个女人嘴上说不想,其实她很想。”
周慈深冷笑一声,低头再次吻住了她。
姨妈今晚更加活跃,用牙齿咬着他的嘴唇,唇齿间充满了铁锈般的血腥味。
这个吻就像一场游戏,谁赢了,谁就能统治对方。
正当他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东西时,姨妈毫无预兆地说道:“周慈深,我们分手吧。”
挂在她身上的男人顿了顿:“你说什么?”
尽管姑姑明白他明白,但她还是明确地重复了一遍: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周慈深瞬间没有了爱好,悠闲地发家致富,声音淡漠:“你想要多少钱?”
她向来就是这样,为了要钱,又不损自己的能力,使出伎俩的情况并不少见。
“一分钱也没有。”
阿姨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份分手协议书:“你看一下,没有问题的话就签吧。”
周慈深脸色阴沉:“阿姨,你还是好好的吧,我没时间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。”
“我不是说过今晚要给你一个惊喜吗?你看,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吗?”
周慈深呆呆地看着她,不知为何感觉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晃眼。
阿姨微笑道:“周慈深,祝你分手愉快。”
周慈薄唇抿了抿,几秒后道:“你是故意的吗?”
阿姨点点头:“这样吧,所以我只能感到高兴,不能感到惊讶。”
“好吧,别后悔。”
周慈深只保留了这句话,又狠狠的甩掉了。
门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。
阿姨低头看着周慈深一开始连看都没看一眼的分手求婚,本能地扯了扯嘴唇良久,终于笑了。
阿姨,我也祝你分手愉快。
那天晚上,姨妈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。
而她所有的东西都只装在一个行李箱里。
周慈深买的金首饰、包包、鞋子、衣服,她都没有拿走。 毕竟,他没有毫不犹豫的给她。
对她来说,没有一丝效率。
临走时,姑姑看着寒冬里被遗弃在茶几上的离别信和求婚书,还是捡了起来。
路过餐厅时,阿姨看了一眼餐桌。 周慈身面前的餐具干净、锃亮,根本没有被碰过。
这婚庆日还是如想象的那样,那么不受欢迎。
不过还好,分手的日子叠加了。
周慈深后来想起来,笑道自己大概是无聊吧。
这大概是结婚这么久,她对他做的最让他高兴的一件事了。
坐在出租车上,阿姨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象,突然松了口气。
做了三年豪门贵妇的假凤凰即将回到自己的贫民窟。
得知小姨要分手后,作为一个可以穿同款裙子的好姐妹,裴珊珊先是动情地骂了周慈深一分钟,然后说道:“哪个王八蛋真没给你一分钱?看上去像个嫩模就很奢侈,对你这个混蛋还真挑剔?”
“别接了,这三年我从他那里拿了很多钱,他不叫我回去就好了。”
“你别这么想,你们是夫妻,他的钱就是你的钱,你的钱还是你的钱!再说了,他还天天白白嫖你,你何不用点他的钱呢!” ”
阿姨太阳穴抽搐:“你能改一下词吗?”
裴珊珊冷静下来:“抱歉,有时候我没办法。”
阿姨依偎在沙发上,忍住了就忍不住了,骂道:“我今天提出分手了,那个狗男人还真问我要多少钱?他连分手的样子都没有看还有这个提议,就好像他怕我是一头大狮子一样,张开嘴,把他的身体咬掉一块!至于吗?
“话虽如此,回头想想,你为什么要分手?就跟他在一起,看看谁杀谁。”
姑姑一听,又安静了:“哦,舒思唯怀孕了。”
舒思唯是近来知名的青年模特,她与周慈申的关系非常亲密,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。
姨妈和周慈申结婚三年了,她知道周慈申有多么不喜欢她。 每个月能回家两次,依然是他最大的忍耐力。
他们之前的顾虑都是官僚主义,周慈深对她没有任何感情。
怎么能伤害她呢?
舒思唯并不是周慈深见到的第一个女人,星晚并没有太在意。
直到一周前,当她正自尊心十足地为即将到来的三周结婚纪念日挑选礼物时,舒思唯突然拿着验孕报告出现在她面前,并自豪地宣布:“我怀孕了,什么时候怀孕?”你的时间?” 给周太太腾个地方吧。”
当看到验孕报告的时候,姨妈这三年来所有的欺骗行为都变得真正让人头疼了。
那些血丝的记忆浮现在她的眼前,仿佛在告诉她,姑姑,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女人此刻无耻又恶心,但是你之所以能嫁给周慈深,还不是因为这个方法,把孩子带走了。肚子里逼婚?
你也一样,让周慈深深厌恶。
此刻,有人刚刚重复了她之前的技能。
裴珊珊怒道:“这怎么可以一样?你当时和周慈深结婚了,他单身,舒嗣却天一亮就知道了你的身世,还进了房间,这就是一个臭不要脸的小三!”
“没关系,都一样。” 阿姨说道:“我跟周慈申结婚的三年里,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,不管怎样,他一开始确实是逼着我娶我的,好吧,我不欠他什么。”
裴珊珊再次动情地辱骂周慈深和舒思唯,半个小时后,她拉着眼皮开始打架的阿姨回宿舍:“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吧,反正我男朋友不行,这个房间这么大,我只是住在一个让我感到害羞的地方。”
阿姨打了个哈欠,点点头:“晚安。”
第二天下午,分手信和求婚书就出现在了周慈深的办公桌上,最后的样子似乎是在虚张声势地向他提出请愿书。
看着自家老板的脸色越来越冷,林南上前说道:“周先生,我刚刚去星湖公馆查了一下,昨晚我老婆就搬走了,除了私人物品,没有别的了。”
周慈深合上分手协议书,扔到一边:“什么都不带就出去吧,你告诉我,她这次又跟我玩什么花招,诱敌深入?”
林南没有回答,他又不是他的妻子,怎么能理解他们夫妻之间的爱情。
周慈深没有安排听到他有效的答复,所以轻声道:“出去吧。”
林南走了两步,又回头:“周先生,在巴黎订的领子已经到了,所以……”
这本来是周先生送给周太太结婚第三年的礼物。 现在看来,没什么用。
“扔了。”
冷漠、没有温度两个字。
林楠:“是啊。”
林南走后,周慈深又拿起了分手协议书,目光落在眼前,笑了起来,蛛丝马迹充满了冰冷。
一个不舍失去自我的女人,玩起了苦心计,在暮色中拉住他的袖子求他救自己,然后又带着怀孕的迹象找上门来逼婚,带着恶毒的情绪,做了竭尽全力达到目的,她怎么突然就良心发现了? 向上。
然而,有新的方法。
周慈深将手里的纸揉成一团,扔进了垃圾桶。
...
阿姨在教室里等了好几天,却没有等到周慈深的消息,她发来的短信总是大海捞针。
第一天:【离婚协议书收到了吗? 我已经签了。 告诉我你是否有时间。 我们去民政局办一下手续吧? 】
多多呵护,温柔细腻。
第二天:【喂? 你看到我动了吗? 您是否曾因分手或求婚而感到愤怒? 】
认真探索,大胆求证。
第三天:【先生。 周先生,我知道你很忙,但是你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跟我离婚吗? 】
控制是顽固和坚韧的。
第四天:【周慈深,你还能做吗? 离婚是一场长期的斗争。 如果你实在不想见我,就尽快办手续吧。 从此,老与死不再有联系。 感激的。 】
咽下一口气,没必要再忍了。
第六天——
【对方打开知己研究,你还不是他(她)的知己。 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,验证通过后对方才能聊天。 ]
呵呵。
狗人。
阿姨立即打开电话,前往晚上的集合地点。
然而她似乎运气不好,没有跪到周慈深身边,却遇到了他的下一任妻子。
舒思唯以前约过她的伴侣来这里吃饭。 刚走到门口,她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姨妈,立即不屑一笑,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,语气中带着略带嘲讽的语气:“你还没有……”你此刻就打定主意了,要来这里找慈神吗?”
姑姑浅浅地看了她一眼,没有说话。
舒思唯看到她那一张任人摆布的脸,更加兴奋了:“你怎么这么无耻,我都告诉你我怀孕了,你还真侵占了周太太的位置,你还不明白你是跟踪我出租车格式多丑啊!”
“真是的,你再丑,也会去追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。”
阿姨轻飘飘的话语让舒思维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。 旋即,他脸色气得煞白,抬手就要打他。
阿姨停下了动作,毫不犹豫地打了她一巴掌:“我之前没有和你争论,因为你有能力怀上上周死去的孩子,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抱这个孩子。” 怀孕的事一次又一次的在我眼前昂首阔步。 怎么样,当小三会给你一种优越感吗?”
因为姑姑这一巴掌,引起了周围很多人的注意。
舒思唯脸色瞬间白了又红,想要抽回手,却抵挡不住姑姑的力气,大声说道:“别含沙射影,我不是小三,你才是……”竟然无耻地霸占了周太太的位置,我烦死你了!”
“你不觉得你说的有问题吗?就算我想不要脸,我也是周慈深合法正直的妻子。说到这里,我还要感谢你,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。”婚姻不忠的证据,你信不信,我告你,每告一告就确定了?保护告的人都出了家门了,你要不要试试?”
舒思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:“你怎么敢……”
“尝试。”
明明是七月,又恰巧很热,身后传来的女声却像是受到了深冬寒河的影响,冷得让人毛骨悚然。
姨妈一愣,渐渐松开了牵着舒思唯的手。
舒思唯连忙跑到了周慈身的身边,用手捂住了被打的出租车的脸,泪水不断地从眼眶里滚出来,哭得很伤心。
周慈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又抬头看向姨妈,目光冰冷,说出的话没有丝毫的温暖:“需要我给你介绍律师吗?”
阿姨抿了抿唇角:“不用了。”
开什么玩笑,她没钱请律师去打这种不仅费时费力,还把自己卷入其中的官司。
但这只是为了恐吓舒思维而已。
周慈深朝她走了一步,微微侧着头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:“原来,你分手协议书上所说的离开家,就是指的这个。”
姨妈抬起头,看到他黑眸中毫不掩饰的冷笑,顿时明白了他的道理,开口介绍道:“不,我……”
“光有钱是不能满足你的计划的,你想要的都是周氏的,是吗?”
不等姑姑回答,他就接了话:“不然,你这次怎么花这么多时间来演这场分手戏呢?”
为了让事情尽快发生,我等待着这对狗和女士。
“阿姨,你是不是太小看了自己了?就算我真的签了,对你来说不也是一个小小的损失吗?”
请像个男人一样简单一点,让我快点休息一下,不要光说不练。
小姨对上他嘲讽的眼神,微微一笑:“那就麻烦周先生了,能签的尽量签,民政局见。”
周慈深的声音冷淡:“等我签字了,你有什么打算?以分手和协议为证,告我。”
阿姨继续保持着笑容:“周先生,你真是想多了,我们就这样互相安慰一下好吗?就算你实在不放心,我也不妨给你写一张保证文凭,以保平安。”分手后,我们不会用任何手段、任何外表,敲诈你一分钱,然后按你的指纹,那种具有法律效力的保护,可以吗?”
周慈深大概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连贯,似乎急于摆脱他,眉心隐隐动动,薄唇微微抿起。
见他们聊得太久,舒思唯赶紧上前:“周先生……我们走吧,我有点不舒服。”
阿姨又看了眼舒思唯,好心嘱咐道:“舒小姐,你以后最好别穿这么高的跟鞋,化这么亮的妆,喷这么浓的花露水,你自己化妆吧。”这样,最贱的就是那些沉迷于色欲的臭男人,辛苦的是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周慈深:“……”
里面的她是谁?
说完,姑姑优雅地移开视线,先一步将他们甩掉。
阿姨一走,舒思唯那些从来没有去过戏院的朋友就上前拍马屁:“青青,周先生真是护你啊,刚才那个女人的表情简直太精致了。”
“就是啊,周先生太帅了,我真希望青青有一个这样为你挺身而出的男朋友。”
“要我告诉你的话,清幽说的没错,那个女人真是不要脸,都怀孕了,还不愿意分手……”
周慈深渐渐收回了目光,扫视了眼前的部分,薄唇微启:“等等,你脑子有什么缺陷吗?”
就算他再恨自己的姨妈,也不会真的做出婚姻出轨的丑事。
在场的几人,包括舒嗣伟在内,都是一愣,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他。
周慈深又道:“给我一个怀孕的证明。”
这句话是对舒思唯说的。
舒思维双手紧张地抓着裙子,良久才结结巴巴的道:“我……我听说周先生一直厌倦那个女人,所以我……就找个借口让她离开你了……”
周慈深神色微冷地打断她的话:“别以为我不明白你怎么打车的,有一个阿姨用这个理由逼婚就够了,下次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谣言吧。” ,你明白结果是什么。”
舒思唯紧紧咬着嘴唇,不敢说话。
等周慈深走后,身边的伙伴们才松了口气,又问道:“青青,周先生不是你男朋友吗?他怎么这么跟你说话?”
舒思唯脸色惨白,这段时间周慈深带她参加了很多宴会,也没有阻止他们的恋情传闻,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就是他身边的女人。
所以她才找上门来,要求姑姑及时辞去职务,甚至还编造了验孕报告。
不过,听周慈申刚才的推理……
那天晚上,舒思伟总算是打听到了周慈深和姑姑结婚的事情。
起初,她的姨妈和父亲欠下高利贷,债主直到黄昏才将她卖掉。 逃走后,她遇见了周慈申,恳求周慈申救她。
没想到两个月后,阿姨拿着验孕报告找上门来。 周家是豪门,他们对场面极为关心。 怀孕时,周慈申与姑姑结婚。
结婚不到两个月,孩子突然失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