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晰不好意思地看着他:“我打错电话了,方小姐是不是误会了?”
“我已经解释过了。”
顿了顿,他看向南溪:“我们是夫妻,睡在同一张床上,从同一张床上醒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。”
“恩。” 南溪点点头。
刚要起身,陆见深突然凑近她的脸:“她的脸怎么了?”
南晰赶紧跑到镜子前看了看。 果然,她的脸上长了很多红色的痘痘,几乎布满了腿、胳膊、全身。
她知道,这是她今天吃鸡蛋过敏的结果。
“我有点过敏,药已经吃了,过几天就会消失。” 南曦说道。
“真的没问题吗?” 陆见深问道。
“嗯,你放心,不会耽误见爷爷的。”
“等一下,我化好妆,换好衣服,然后就跟你一起去见爷爷,提出离婚。”
她知道,他已经等不及她提出离婚了。
既然没有改变的余地,她就不会做一个苦涩的小女人,乞求他的怜悯和同情。
她不能做这样的事。
她的自尊不允许。
“你不用去找爷爷了,我们去医院看看你的脸吧。” 陆见深说道。
南溪愕然:“爷爷同意了?”
陆渐深深摇头。
然后他看向她,解释道:“我正要告诉你,爷爷的身体不太好,他已经提前八十大寿了,一周后就完事了。”
“爷爷一直很爱你,如果现在提离婚的话,他肯定无法幸福地过那个生日,我们等八十大寿之后再提。”
“好的。” 楠溪点头:“爷爷是整个陆家最爱我的人,对我也比较好,我也希望他能开开心心地过八十大寿。”
“听你的意思,好像是在怪我对你不好?” 陆见深调侃道。
南溪:“……”
母亲去世后,是爷爷将她接回了陆家,给了她一个温暖幸福的家。 也是她的祖父照顾她并为她提供教育。
如果没有爷爷,她很难想象那些年自己过着怎样的生活。
“你放心,爷爷生日一过,我就去办离婚,不会耽误你的。”
怕他担心自己趁着爷爷生日的机会耽误时间,南晰赶紧答应了。
“你好像很着急离婚,比我还急?”
“什么?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你的旧情人?”
陆渐深深地揉了揉眉心,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爽。
吃完早饭,南溪实在受不了陆见深,被他送到了医院。
医生办公室。
南夕坐在凳子上,陆见深站在她的身边。
她有些慌张,没想到陆见深会陪她去那里。
“你知道你对什么过敏吗?”
“知道。”
“知道你还吃这么多,这么严重,还受苦了,你吃药了吗?”
南晰摇头,有些不好意思:“没有。”
“我先开点药,回家吃看看效果,如果效果不好,立即去医院打针。”
南溪把手放在小腹上,她有些犹豫,担心那些口服的药物会影响到宝宝。
但陆见深又站在了她的身边,她也不好问。
正当她十分着急的时候,陆见深的电话响了,他进去接电话。
南溪立即松了口气,看向医生:“医生,我怀孕了,我可以吃那些药吗?”
“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,我给你换成外用药,别内服了。”
“谢谢医生,抱歉给您添麻烦了!”
离开医生办公室后,陆见深的脸色就变了。
不再是来时的温柔,变得无比冰冷。
一路忍着,到窗边拿药的时候,他终于忍不住了:“你这么有才华,都学会说谎了,是吗?”
南溪知道他说的是她骗他吃药的事。
她连忙低下头,颇为不好意思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那是故意的。”
南溪:“……”
扭曲意义的能力也很厉害?
“我以为我们很快就要离婚了,分开之后,我们就回到原来的路,桥归桥,不用再打扰你了,那两年,已经过去了。”已经够打扰你了。”
“你也知道自己遇到麻烦了?” 陆见深怒道。
南溪耳朵红了,心里酸酸的。 你看,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负担,一个麻烦。
但下一刻,陆见深的声音响起。
“麻烦了两年了,我也不在乎再来一次了。”
拿到药后,陆见深正在查看用法和用量时,突然说道:“我记得医生说要口服药,怎么就变成了外用药呢?”
南溪:“……”
太小心、太犀利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。
“外用也很好啊!” 南曦说道。
“你过敏很严重,外敷药太慢了,还是口服药比较有效。再说了,马上就到爷爷八十大寿了,如果到时候你身上的红疙瘩还不能消失,他老人家说不定你我想我又虐待你了。”
“我会跟爷爷解释的,用不了这么长时间。” 南溪语重心长地向她保证。
但陆见深依然坚持。
“不行,我改用口服药,万一不行你又来打针。”
说着,他就朝医生办公室走去,准备让医生再开药。
南溪抬起额头,急忙叫他:“简深,你等一下,那个……我让医生换成了外药,那几天我的胃不太好,口服药不适合。”胃部不适。人群利用了这一点。”
“外用药虽然有点慢,但是很安全不是吗?”
这个理由终于说服了陆见深。
就在那时他停了下来。
车上,南溪先把药涂在脸上、腿上、胳膊上。
但她看不到自己的脖子后面。 就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,陆见深主动开口:“你确定不想找我帮忙吗?”
他总是那样,好像什么都知道,好像一切都被他计划好了。
“那就给你吧!” 南溪把药放到了他的手里。
陆见深突然皱眉:“就这个观点,你不问我吗?”
南晰咬着嘴唇,什么也不做。
她眨着迷人的眼睛,用滴水般的柔声撒娇:“老公,我擦不掉,你帮我擦吧!”
“南溪,谁让你用这样的语气……”
陆见深话还没说完。
突然,司机猛踩刹车。
当南夕撞到陆见深怀里的时候,直接被打得双目金花。
幸好陆见深用手捂住了她的头,不然她的头就真的爆炸了。
司机连连道歉:“对不起,陆先生。”
“小心驾驶。”
陆见深冷冷的丢下这句话,扭头看向南溪:“谁让你用这样的口音的?”
“老公,是你说的,人家求你了!”
南溪继续用着她迷人而柔和的声音。
结婚这么多年,她对陆见深撒娇几乎是第一次。
以前,她怕他不喜欢,怕他觉得她做得太过分,所以一切都由她掌控。
现在一想到两人无论如何都要离婚,她的胆子就大了许多。
反正,就算他不喜欢,也是最后一次了。
“坐下。” 陆见深看向南溪。
南溪立即坐了起来。
“以后好好说话。” 他再次催促。
“哦。”
他似乎对南溪的回答极为不满意:“哦什么,你听到了吗?”
“听到了。”
“听了没有用,关键是记住。”
“尤其是,不能用这样的语气对其他男人说。” 陆见深又说道。
说完,他忍不住骂自己,陆见深,你在做什么?
差点就傻眼了!
你们马上就要离婚了,离婚后她想跟谁撒娇就跟谁撒娇,你们能受得了吗?
他焦急地松开了领带,然后感觉呼吸轻松了一些。
上药的时候,陆见深的动作非常轻柔。
他的指尖轻轻地摩擦着南晰颈后的皮肤,痒得像羽毛一样。
尤其是他的呼吸声,落在她柔软的耳边,简直无法形容的诱惑。
南溪忍不住微微颤抖。
陆见深的手指也颤抖起来。
他的眸子深邃,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。
终于上药了,南溪松了口气。
红绿灯路口,陆见深突然开口。
“左转,去商场。”
南溪疑惑道:“你今天不去公司吗?”
“爷爷生日还早,我们还没准备礼物呢。”
经过他的解释,南晰立刻明白了,点点头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两人直接去了珠宝楼层,刚到店里,一声轻唤就传来:“剑神!”
南晰一回头,就看到了方清涟。
刹那间,她彻底僵住了。
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因为她清楚地看到,方清涟坐在轮椅上。
怎么会?
她的腿?
她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方清涟腿有残疾。 她不是学跳舞的吗?
南晰差点如遭雷击,呆呆地站在那里,半天没有反应过来。
直到陆见深说道:“你怎么来了?商场里很冷,只穿了几件衣服,冷吗?”
说话间,他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,给方清涟披在了身上。
她不好意思地看着南溪:“不是冷,只是他太紧张了,我怕我感冒。”
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。
南晰低着头,没有说话。
方清涟又看向陆见深:“听说爷爷生日提前了,我想给他挑一份礼物,而你刚刚过来,你知道爷爷喜欢什么,可以跟我一起选吗?”
“好的!”
方清涟顿时笑得很开心,就像一个温顺的小女人。
“小曼,我有点渴,给我水吧。”
“哦,小姐,对不起,我保温瓶里的水没了,我打电话让他们拿一瓶来。”
陆见深立即开口:“什么时候送来,我去取,你就在那里等着。”
然后,他看向南晰:“我一去就回去。”
“好的!” 南溪点点头。
陆见深走后,方清涟也将小蛮收走了。
刹那间,只剩下她和方清涟。
南溪动了动嘴唇,刚要说话,方清涟就先一步:“他就是这样,只要是与我有关的事情,无论大事小事,他都会亲自去做。”
“我也跟他说过,其实还是交给他身边的助理比较好,但是剑神却说他不放心。”
虽然她不想听到他们之间的爱情,但这句话还是深入到了南溪的脑海里。
陆见深确实很小心。
结婚两年了,他没有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生日、纪念日、节日、节日。
只是林啸每次都是这么做的。
他从来没有亲自组织过一次。
而方清涟只是想给保温瓶取热水,他还得自己动手。
果然,没有比较就没有风险。
南溪啊南溪,你差点就输了。
两人沉默了一会儿,方清涟率先开口:“说话?”
“恩。” 南溪点点头。
见她盯着自己的腿看,方清涟主动道:“看来你真的不知道。”
南溪摇头:“我从来没有听说过,你的腿怎么会这样?剑神没有告诉我。”
“剑神当然没有告诉你。” 方清涟的语气变得冲动。
或许是意识到了这一点,她深吸了一口气,立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:“抱歉,我有点冲动。”
“不仅是剑神,整个陆家,恐怕都没有人敢告诉你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陆爷爷在家里是绝对的权威,他亲自下达的命令,谁敢违抗?”
见南溪不解,方清涟继续说道。
“陆家对你很照顾,尤其是陆爷爷,南溪,你知不知道,虽然你出身小户人家,一点背景也没有,但你却是那么的幸运。
“陆爷爷视你为自己的孙女,是因为你的母亲救了他们的命吗?有时候我什至在想,如果救他们的人是我的母亲,我的结局会不会和剑神不一样?你能如愿嫁给他吗? ”
南溪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不知为何,她感觉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东西正在被一层层剥落。
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南夕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。
“当年,陆爷爷就是为了撮合你和简深,想让简深嫁给你,看得出来,简根本不同意,两人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,可见深深毕竟年轻,陆家的权力都在陆爷爷手里,以前他用过各种方法逼迫剑深,但最终剑深没能反抗,被迫嫁给了你。
“不,你在撒谎。”
南晰突然像刺猬一样猛烈地战斗。
她无法忍受,她的婚姻是一种可耻的胁迫。
方清涟无语地笑了笑:“我说的是实话,因为当年剑神娶你就是为了保护我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南溪不敢相信,身体不由颤抖。
她突然感觉很冷。
一股寒意从脚底侵蚀到四肢百骸,冻得瑟瑟发抖。
当年,爷爷问她:“夕夕,如果健深想和你在一起,娶你,你愿意吗?”
“爷爷,他是自愿的吗?”
那个时候,她已经知道他爱的人是方清涟,所以才这么问。
她告诉自己,如果他是爷爷强迫的,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,因为她不想用婚姻来束缚他。
我什至不想让他这样。
“小傻子,看你这倔脾气,他不愿意,爷爷还可以逼他。”
随后,她还询问了陆见深。
她问他:“你嫁给我是自愿的吗?我知道爷爷很爱我,我不想让你因为爷爷的命令而嫁给我,我也不想让你难堪。”
陆见深怎么回答她?
他说:“是自愿的,我和青莲已经分手了,我们约定吧,三年之内,我会努力爱上你。如果三年后我还不能爱上你,我们就将会实现和平。” 离婚,你同意吗?”
“我同意!” 当时她笑得很灿烂。
陆见深还问她:“你为什么答应嫁给我?你没有喜欢的人吗?你宁愿被婚姻束缚吗?你不想追求自己的爱情吗?”
她说是的,她喜欢了八年。
然后摇摇头:“我不会逃的。”
因为她成为了他的妻子,直接从爱情到了婚姻,完成了人生的一大跨越。
可现在,方清涟却告诉她,一切都是假的。
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的话。
那就证明,从一开始,所有人都在骗她。
三年?
南溪捏着手指,突然想笑。 敢爱只是一个幌子,一个明目张胆的谎言。
当时她感动得热泪盈眶,心想陆见深真的忘记了方清莲,想好好地和她重新开始。
但事实证明,她才是那个被人玩弄的傻子。
“南溪,你真是天真可爱,看我爱的人是我,他怎么会主动娶你呢?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提三年的契约吗?就是为了让你以后没有理由嫁给我。”三年了,毫无怨言地提出离婚,让他安心,然后再回来娶我。”
“他知道,只要你跟爷爷提一下,爷爷就会同意,提起来他也绝对不会同意。”
“为了和我在一起,他确实花费了很多精力,甚至……布置了那个美丽的陷阱。”
方清涟的话,让南溪有种置身冰窖的感觉。
一股寒意将她紧紧包裹住,她好冷,好冷。
如果那些都是假的。
这么多个日日夜夜,他能演戏吗?
还有那些夜晚。
他温柔地抱住她,温柔地抱住她,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?
没有什么是真的吗?
南溪心里又酸又狠,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,愚蠢至极。
所以才连续让陆见深想象,被他欺骗了。
“我不信,除非你告诉我爷爷是怎么逼他的。”
南溪握紧了拳头。 相处了这么久,她太了解陆见深了。
如果他没有一个很重要的筹码,按照他的本性,就算爷爷拿刀架在他脖子上,他也无法乖乖制服他。
方清涟嘲讽一笑。
“南溪,你真是不到黄河才罢休,既然你想知道这么多,那我就告诉你吧。”
“因为爷爷威胁他,如果他不娶你,爷爷就会送我出国。我和他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面了。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,但是为了能够再次见面,他妥协了。”
南晰咬着嘴唇,心里很不舒服。
我说不出一句尴尬的话。
方清涟不放她,继续攻道:“至于我的腿,你还记得结婚那天,简深在婚礼上接了电话,差点当场离开吗?”
“嗯。”
她的婚礼,她当然记得。
“因为我在去你婚礼的路上出了车祸,险些丧命,我花了一天的时间才保住性命,但是我的腿已经废了。”
难怪,婚礼一结束,他就渐渐的匆匆离开了。
她还问他是不是公司出事了?
他说他的朋友出车祸了,他想照顾,但爷爷不让他走,让她帮忙掩盖。
她记得当时爷爷特意给她打电话,嘱咐道:“熙熙,你看深深那小子在家,乖乖陪着你。”
“是的,爷爷,他就在我身边。”
她愚蠢地帮他隐藏起来。
结果新婚之夜,他一夜都没有回来。
却发现新婚之夜他去陪别的女人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,他继续早出晚归,非常疲惫。
但他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她,他所说的朋友是“方清莲”!
如果她知道的话?
南溪苦笑,就算她知道,她也会帮他隐瞒。
谁让他这么疼爱他,竟然不忍心被爷爷骂!
“那么?你现在要告诉我什么?”
看着她,南晰突然就像一只奋力拼搏的刺猬,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,保护着她娇嫩的身体。
“告诉我,你的腿都是因为我才形成的,你是因为我才瘸的吗?”
“南溪,问问你自己,是不是?” 方清涟的声音变得有些冲动。
“如果不是你,爷爷不会强迫简深,简深也不会不情愿地嫁给你,我也不会因为分心在去你婚礼的路上遭遇车祸,那双腿也不会……”做不到。” 过时的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,我早就嫁给了剑神,说不定我们已经有了一群孩子,程欢也会死在膝下。”
南溪尽力控制自己。
过了一会儿,她抬起头,平静地回答:“不是因为我,你只是为自己的跛行找到了借口和替代品。”
“我相信爷爷,爷爷很爱我,但是他不同意你和剑神在一起,一定有他的原因。如果你真的符合爷爷心里的孙儿媳妇的标准,就让独自一人,你就是一千个南溪。” ,万楠溪也不会动摇你孙儿媳妇的地位。”
“正如你所说,既然爷爷用了这么多手段来拆散你,那只能说明,方清莲,你有你自己的问题。”
“我南溪虽然不是富家小姐,但也不允许你欺负,别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我。”
“没有人邀请你参加婚礼,也没有人让你酒后驾车。”
这几个字,南溪大声说道,交织在一起。
没有人能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。
方清涟不可置信地看着南溪。
阔别两年,她万万没有想到,那个在陆见深死后浑身发抖,一不小心就会脸红,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小女孩,突然变得如此睁眼、爪牙。
“我更爱的人结婚了,你觉得我会缺席吗?”
“我更爱的那个?” 南晰冷笑:“方清涟,有些事我不知道,但不代表我不知道。你当年做的那些龌龊事,你别逼我说出。”
“你胡说八道,我是无辜的,你怎么可以这样陷害我?”
方清涟一时冲动,一个趔趄,猛然从轮椅上摔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