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柴媛下班后,急三火四从幼儿园接女儿,又马不停蹄的去蛋糕店取回蛋糕。
今天是婆婆生日,她给婆婆订了一个大号蛋糕。
电动车后座驮着女儿,前边踏板上放着蛋糕,柴媛穿过晚高峰的车流直接奔向婆婆的小区。
女儿在后座像只小麻雀,叽叽喳喳跟柴媛说今天在幼儿园的事。
柴媛耐心的听着,时不时被女儿绘声绘色的讲述逗得哈哈大笑。
拐一个弯就到了婆婆的家,柴媛把电动车停好,一手提着蛋糕和菜,一手牵着女儿的小手上了三楼。
楼道里满是炒菜的香味,看来,保姆已经准备晚饭了。
柴媛的婆婆前几年得了中风,治好了以后就瘫痪在床了,吃喝拉撒睡全由保姆照顾着。
公公以前在医院上班,退休以后开了一家牙科诊所,平时特别忙。
这个时间应该还没回来,保姆又在忙着晚饭,柴媛就没敲门,拿出婆婆家的钥匙自己打开门。
偌大的客厅没有人,电视机开着,里边正播放《甄嬛传》。
华妃那句“贱人就是矫情”成功吸引了五岁的女儿朵朵,她伏在茶几上就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看。

厨房的拉门关的严严的,里边有人影晃动,排油烟机呼呼的吹着,柴媛娘俩进来里边的人都没听见动静。
柴媛把蛋糕放在茶几上,想把菜送去厨房让保姆再加工一下,她刚拉开门,里边的人和她都被吓了一跳。
公公戴着围裙炒菜,保姆李妍搂着他的腰,脸贴在公公的后背上,俩人正小声聊着什么。
公公一手拿锅铲,一手在李妍的屁股上摸索着,俩人要多亲热就有多亲热。
柴媛看到眼前的情景,脸腾的红了,急忙放下手里的菜走了出来。
无意中被儿媳妇撞见自己的另一面,公公也觉得尴尬,赶紧把锅铲交给保姆,他摊着两手出来假装逗弄孙女。
柴媛没跟公公打招呼,刚才那一幕,足以毁掉公公在她心里的高大形象,她直接把女儿拉进卧室看婆婆。
婆婆正半躺在床上看电视,沉浸在电视里的狗血剧情里,全然不知在自己家里刚刚就上演了一出狗血剧。
柴媛突然为婆婆感到可悲,她从此与床为伴,眼皮子底下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。
不禁鼻子一酸,眼眶微微泛红。
“妈,看电视呢?”
柴媛镇定了一下情绪,跟婆婆打了声招呼。
婆婆扭头一看是柴媛和孙女来了,赶紧欠了欠身子,一边招呼柴媛坐,一边用手去搂孙女。

“哎呦,朵朵来了,快让奶奶看看,看我大孙女胖没胖。”
朵朵笑嘻嘻的爬上床,腻歪在奶奶怀里,用手摸着老太太脖子上戴的一条项链。
柴媛看见婆婆戴项链了,问:“妈,项链新买的,挺好看啊!”
婆婆用手摸了摸项链,笑呵呵的说,你爸给我买的,这不过生日嘛,非要送我条项链,你说我这天天呆在家里戴它啥用啊!
说完,婆婆就想摘下来放在首饰盒里,被柴媛制止了,“妈,挺好看的,爸给你买的是个心意,您过生日嘛,戴着吧!”
婆婆一听,放下首饰盒,像怀春的少女,喜滋滋的说,你爸老了还浪漫上了。
不光给我买,还给李妍买了一条,说她照顾我挺辛苦的,就当表达一下感谢吧,不过呀……
婆婆神秘兮兮的拉过柴媛,嘴贴在她耳朵上。
小声说:“不过,你爸说送李妍那条是钛金的,才一百多块钱,我这个是周大生纯金的。可千万别说漏了,被李妍听见不好。”
柴媛点点头,随手拿过床上的首饰盒看,总觉得盒子怪怪的,她仔细一看,周大生的“大”字多了一点,变成了周太生。

不过这个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,因为大字是连笔字。
柴媛猛然想起十三香调料盒上那个“十”字,她妈妈以前告诉过她,如何分辨xxx十三香的真假要看那个“十”字。
如果十字那个竖划是直的,证明这个十三香是真的,如果十字带个弯儿,那么这盒十三香就是假的。
就像这个周大生,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大字有个小点。
现在以假乱真的东西就是这么厉害,哪怕你是火眼金睛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。
显然,公公送婆婆这条项链是假的。柴媛想,莫非公公被骗了?
他当真的买回来了?
不可能,如果在周大生的专柜买应该不会假,公公又没老糊涂,一百块钱的东西花几千块钱买回来。
柴媛带着这个疑问在吃饭的时候特意看了李妍一眼。
此时,李妍的脖子上正带着那条“假”项链,明晃晃的发出有些耀眼的光。
对比一下婆婆脖子上戴的那条,柴媛总觉得婆婆的项链发污,没有光泽。
李妍见柴媛盯着她的项链看,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自然,眼神左躲右闪的。
吃完饭趁李妍在厨房洗碗的功夫,柴媛假装去李妍的房间找朵朵,进去以后,她的眼睛像雷达信号一样嗒嗒嗒四处扫了个遍。

你还别说,这个雷达扫射还真好使,柴媛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眼看见了那个红色首饰盒。
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,正是周大生首饰盒。
这个周大生三个字写得异常清晰,尤其那个大字,怎么看也看不出多个点。
柴媛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,此周大生和彼周大生虽然差之分毫,实则缪之千里。
就算傻子也猜到了,婆婆的那条项链是赝品,保姆李妍脖子上的那条才是货真价实的真品。
真的和假的价钱肯定不一样,如果这么说来,莫非公公真是买条假的给李妍,自己没分辨好以假乱真给错了,把真的给李妍了?
如果是这样,李妍为啥那副躲躲闪闪的神情,表情也特别尴尬。
公公给她买项链的事婆婆也知道,按理说她没必要在柴媛面前表现出一种被偷窥了隐私的尴尬。
尤其,柴媛刚进来时,在厨房无意中撞见的那一幕应该怎么解释?
柴媛无论如何不敢想象公公会和小保姆有不可告人的关系。
自从她嫁到郎家,公公在她心里的形象一直都很高大。
公公不光形象高大,身材也同样高大,五十多岁的人了,穿衣服板板正正,比年轻人都讲究。

他少言寡语,闲话淡话基本没有,虽然现在老了,但是因为年轻时底子好,即使年龄大了也英姿不减当年。
据说,公公和婆婆当年谈恋爱还是婆婆主动追求他的。
年轻那会儿公公就在医院上班,有一次婆婆去医院拔牙,因为隐瞒了有心脏病史。
公公在给她拔完牙后婆婆突然浑身抖个不停,是心脏病发作了。
公公见状,赶紧打120急救把婆婆送去了医院,并床上床下的照顾她好多天。
婆婆的娘家人本想告公公的失职罪,这样的话公公的行医资格证就会被吊销,后被婆婆拦下了。
通过几天的接触,英俊帅气的公公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,她那颗少女心有了所属。
出院以后,婆婆自己给自己当媒人,主动向公公提出谈恋爱。
当时不知道公公出自什么心里,抑或是他也喜欢上了婆婆,反正他竟然痛快答应了婆婆的恋爱请求。
就这样,一个堂堂医生,娶了婆婆这个公交车卖票员,还是临时工。
在柴媛的记忆里,她嫁给老公郎海峰六年,从来没看过公婆红过脸,公公脾气好,婆婆脾气有点急躁。
尤其中风那几年,婆婆把公公磨得更是一点棱角都没了,就连儿子儿媳有时都看不下去了。
公公一米八的汉子说被婆婆骂一顿就骂一顿,说打一顿就打一顿,公公不但不生气,还好脾气的哄婆婆。

前几年退休,公公待不住,就开了一家牙科诊所。
平时一家人各忙各的,根本没时间照顾婆婆,公公通过朋友介绍,把李妍找来家当保姆。
李妍那年三十多岁,听说她丈夫是个社会混混,钱混来的不多,脾气倒是不小,喝多了就往死里打李妍,还把她的门牙打掉过两个。
后来被黑吃黑送了进去,李妍跟他离了婚,这才得以解脱。
她刚来郎家做保姆时,身上还能看出青一块紫一块的伤,看着挺让人心疼的。
李妍人勤快,又有眼力见儿,对婆婆也有耐心,全家人都喜欢她。
虽然家里有保姆了,但是柴媛还是隔三差五来看看婆婆,陪她聊聊天,给她按摩按摩腿,对于李妍和公公,她还真没发现有什么。
公公话不多,为人规规矩矩,在保姆跟前很有男主人的风范。
李妍也是内向的人,从不主动跟公公说话,见面头一低就过去了,该忙啥忙啥。
平心而论,柴媛不相信公公会在婆婆的眼皮子底下跟自家保姆有啥猫腻。
婆婆虽然瘫痪,但是她眼睛不瞎,难道就看不出来老伴儿和保姆有不正当关系?
究竟是他们隐藏的好还是根本就不向柴媛想的那样?

她知道,公公一直喜欢女儿,婆婆生完郎海峰后,就想再要一个女儿。
无奈那时公公有单位,不允许生二胎,如果生了,公公的工作就保不住了,从此他女儿的梦就此破灭了。
莫非,公公把李妍当成了女儿?
两人从年龄上看确实像父子,不过,哪有父亲摸女儿屁股的?况且还不是女儿。
一个是项链的事,一个是厨房里公公和保姆李妍恩爱甜蜜的画面,这一切都让柴媛百思不得其解。
哪知,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还在后头,她今天看到的其实只是冰山一角。
郎海峰加完班到家都十一点了,柴媛一直等他回来。
他刚进屋,柴媛就神秘兮兮的拉住他说:“老公,你猜我今天给你妈过生日看着什么了?”
郎海峰一边往衣架上挂衣服一边问:看着什么了?
柴媛笑着说:“我看见你爸和李妍在厨房做菜,哎呦,俩人那个亲热呀,李妍趴他后背上,你爸边炒菜边……”
“边什么?”郎海峰对柴媛说半句话很不爽,不耐烦的问。
柴媛清了清嗓子,说,你爸边炒菜边摸保姆屁股!
郎海峰听她这么说,眼睛当时瞪了起来,他呵斥柴媛:“你不要胡说八道,我爸怎能干那事?”

“你爸怎不能干那事儿了?他不是男人啊?”柴媛嗤笑一声。
郎海峰重重躺到床上,气得脸都白了,他说你没事是不是闲的?
还编排上我爸了,我告诉你,我爸别说年龄大了,就是年轻时都不会干这种有伤风化的事。
他以前在医院上班时,生扑他的医生和护士多着呢,可我爸连脚心都不动。
他为人多正派我这个当儿子的最了解!
你准是看错了,厨房烟雾缭绕的,你又近视眼,看错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柴媛从嗓子里“哼”了一声,不屑的说,你还别瞧不起近视眼,我这四只眼睛看得清楚着呢!
再说,你爸年轻时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是因为你妈给他喂饱了。
现在你妈瘫痪了,那方面也不行了,你能保证你爸不偷吃啊?
男人啊,能扛动一袋糠就能有后,他才五十多岁,正是好时候……
柴媛还没说完,郎海峰厉声打断她:“你够了,有完没完?睡觉!”
“切!”柴媛小声嘟囔了一句,翻了个身不再理郎海峰。

但是她睡不着,满脑子都是婆婆和保姆的金项链,还有公公摸保姆屁股的画面。
柴媛觉得自己的判断肯定正确,因为女人是天生的福尔摩斯,具有超人的侦探头脑,尤其在男女关系这方面都敏感着呢!
因为这事郎海峰好几天没搭理她,柴媛恨恨的想,是狐狸早晚有露出尾巴的那天,到时候让现实啪啪打你脸。
一天下班,柴媛跟同事一起走,俩人山南海北边骑车边聊天,同事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:“柴媛,你公婆认干闺女了?”
柴媛被同事这句不着边的话问的一愣,她不明所以的说,不会吧?
我没听我公公婆婆说起过呀?对了,你怎么认识我公公?
同事说,你忘了,上次我拔牙不是你把我带到你公公诊所的吗?
我见过一次就记住了,前几天晚上我带孩子去万达看电影,正好碰见你公公跟一个女的,我们还打招呼了呢。
我问他是谁,他说是干闺女,不过感觉你公公和那女的怪怪的。
柴媛赶紧问,跟我公公看电影那女的长什么样?
同事想了想说:“还行吧,不是特别好看,但也不磕碜,挺有女人味的,像咱俩这么高,脸挺白的,长头发,大眼睛……”

柴媛明白了,是保姆,婆婆家的保姆就像同事描述的那样。
家丑不可外扬。柴媛只对同事说,想起来了,我婆婆确实跟我说过她认干闺女的事。
同事当时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看着她,好像再说,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?看你那张脸就出卖你了。
晚上,万达影视城,看电影,这些个字就能肯定,公公和保姆李妍的关系不一般。
呵呵,干闺女干爹,这年头干爹反过来念就是爹干的意思,什么关系大家心知肚明。
柴媛跟同事分开以后,去幼儿园接回女儿,家都没回直接去了婆婆家。
路上,她就想好个注意,把婆婆的金项链和李妍的首饰盒拿去专柜验证一下。
她再三交代女儿,趁保姆不注意去她房间偷个红色的盒子。
女儿朵朵眨巴着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,奶声奶气的说:“妈妈,老师说偷东西不是好孩子,你为什么还让我偷呢?”
柴媛赶紧说,对,是妈说错话了,你去李妍阿姨房间里拿一个红色的盒子,不是偷,是拿。她又特意强调了一下。
女儿这才点头。
到了婆婆家,公公还没下班,保姆在厨房做饭,她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,正一边做菜一边哼着歌,看得出,保姆心情不错。

柴媛给小人精似的女儿使了个眼色,女儿心领神会,当时蹦蹦跳跳就跑去了李妍的房间。
见柴媛来了,保姆热情的跟她打了声招呼,大概想起了前些日子那件尴尬事,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。
“嫂子来了,在这吃吧,一会儿叔叔回来就开饭。”
李妍在厨房里说。
“不了,我看看我妈就走,你忙吧!”
柴媛说着进了婆婆的卧室,女儿刚好从李妍房间出来,偷偷塞给她一个红色的盒子,正是装项链的首饰盒。
柴媛一把抱起女儿,贴在她耳朵上说,我闺女真棒,这件事谁都不许告诉哦。
婆婆见柴媛带朵朵回来了,特别高兴,拉着朵朵的手问这问那,隔辈人就是这样,怎么都稀罕不够。
柴媛跟婆婆聊了几句,突然话题一转说,妈,我挺喜欢你这款项链的,也想买一条。
能不能把你这条借我,我拿着去,这样买不差款。
婆婆一边说好一边把项链摘了下来。
柴媛把项链装进婆婆那个写着周太生的首饰盒里,又聊了几句借口有事就走了。
柴媛直接去了商场,找到周大生专柜,把婆婆的首饰拿出来给服务员看,并说明了来意。

服务员看了一眼盒子,又掂了掂那条项链,微笑着对柴媛说,抱歉女士,您这款项链不是我们专柜的,您这款是假的。
“假的?不会吧!你再好好看看!”柴媛装作不可思议的样子。
服务员又面带职业笑的说,不会弄错的,您要不信可以去有关部门验证。
然后,服务员耐心的跟柴媛说真假的鉴定方式。
跟柴媛想的一样,就是那个“太”字,还有色泽。
最后,柴媛拿出李妍的那个首饰盒也让服务员看一眼。
她这才感觉盒子有点沉甸甸的,打开一看,原来项链在里边,刚刚在婆婆家太紧张,她竟然没觉出盒子的重量。
不过,搂草打兔子,正好了。
索性连项链一起验了。结果又如柴媛想的那样,李妍的那款项链才是货真价实的。
一切都昭然若揭,婆婆被枕边人骗了,公公送给她的项链才是假冒伪劣的,保姆李妍的才是货真价实的真项链。
夫妻几十年,竟然用一根项链试出了感情的深浅,家花还真是没有野花香。
柴媛捧着这两根样式上一模一样的项链,索性不厚道的给它来个狸猫换太子。
反正婆婆的东西将来就是她的,她可不要被婆婆当成宝贝似的假项链呢!

她给保姆打电话,说刚才朵朵调皮,把她项链拿来了,这就给送回去,又再三给李妍道了歉。
项链的事真相大白,接下来她就等着看好戏,看公公和保姆这对野鸳鸯能藏多久!
柴媛的婆婆每个礼拜天都去医院给腿扎针灸,以往都是保姆推着去,如果保姆有事就公公陪着去。
这个礼拜天,婆婆给郎海峰打电话,让他和柴媛推她去医院,说公公的诊所有好几个拔牙的。
忙走不开,保姆要出去见老乡,也没时间。
郎海峰接到电话后,和柴媛把女儿送到了丈母娘家,俩人开车就去了郎母家。
是保姆开的门,她披着长头发,穿了一套家居服,浑身上下香喷喷的。
柴媛诧异的问:“我妈不说你要去见老乡吗?还没去呢?”
保姆神色怔了一下,马上恢复平静,她嘴里说,来得及,等你们和阿姨走了的,我锁好门再去。
柴媛和郎海峰把婆婆背出来时,保姆还是那身打扮,并不急着换衣服。
到了医院,郎海峰陪婆婆针灸,柴媛谎称手机刚才落婆婆的床头柜上了,得回去取一趟。
柴媛开着郎海峰的车,风驰电掣赶回婆婆家,她的车刚停稳,一眼就看见公公那辆黑色的尼桑停在楼下。

柴媛心里明白了七八分,她轻手轻脚上了楼,悄悄拿出钥匙打开房门。
保姆的房间传出一阵阵的呻吟声,还有床头撞击墙体的咕咚咕咚的声音。
柴媛脱下鞋,光着脚屏住呼吸走了过去,房门没锁,虚掩着,画面有点不堪入目,柴媛当时就辣眼睛了。
这时,就听公公说:“妍妍,自从跟你在一起后,我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多,你这小妖精,都要把我迷死了,今晚睡觉别插门,老婆子睡着后我就过来!”
李妍搂着公公的腰,一副特别享受的样子,嘴里哼哼唧唧的嗯嗯着。
柴媛转身刚要走,这节骨眼上,电话响了,不光她被吓了一跳,就连床上那对野鸳鸯也被吓得魂不附体。
公公惊慌失措的从保姆身上下来,抱着衣服手忙脚乱躲进了保姆的大衣柜里。
保姆拢了拢头发,镇定自若的走出来,“是嫂子啊,我刚睡着,还以为阿姨这么快回来了呢!”
柴媛定定的看着她,单刀直入的问:“李妍,我刚才怎么听见我爸的动静?她在你房间是吗?”
保姆说,有吗?叔叔不是在诊所吗?怎么会在我房间?然后,故意把门打开让柴媛看。
柴媛冷哼一声往屋里走去,心想,别特么以为我不敢捉公公的奸,她来到大衣柜前,哗啦一声打开衣柜的门。

指着躲在衣柜里体如筛糠的公公转身问保姆:“这是谁?”
见奸情败露,柴媛的公公讪讪的从衣柜里爬出来,脸涨成了猪肝色,样子非常颓丧。
保姆也不再说话,悄悄退到一边,蔫头耷脑的靠墙站着摆弄衣角。
一时间,屋里的三个人谁都不说话,气氛有些紧张。
过了好一会儿,柴媛尴尬的咳了一声,边往门口走边说,爸,记住,你是当爷爷的人了。
如果你不想在你儿子面前有失做父亲的尊严,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!
说完,她打开门就想出去,公公突然开口说道,我向来都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。
我快六十岁的人了,做啥事又不是凭一时头脑发热,也用不着你提醒我。
柴媛一听这话,转身又回来了,她走到公公面前,眼睛直视着他。
这么多年,碍于公公和儿媳妇的特殊关系,她还从没好意思仔细看过公公。
第一次这么看着公公,跟他这样不客气的说话,柴媛心里不免有些紧张。
公公确实挺帅,虽然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,但不得不说,老天还是厚待这个男人的,他四方大脸,鼻直口阔。
尤其那双眼睛,能一眼看穿你的内心,整个人显得刚毅果敢,颇有男子汉大丈夫的风度。

柴媛心里悄悄感叹,要不然三十多岁的保姆能委身给公公,俩人之间大概不只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,
或许也有感情这个成分,但是巨大的年龄差,让感情也打了折扣。
“你还知道您快六十岁了?您说您现在做的事不是凭一时头脑发热,是经过深思熟虑呗?这句话,你敢不敢跟我妈和你儿子说?”
柴媛面色冷冷的说。
公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,看了柴媛一眼,轻声叹了口气。
我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你妈心知肚明,不过,都这些年了。
像你说的,我是当爷爷的人了,心里即使再有不甘也只能化成一声叹息。
今天的事,你可以跟你妈说,我不在乎,但你总得考虑一下她的情绪吧?
这几年,她因为瘫痪在床,脾气特别坏,身体也不太好,所以,你要想说还得好好想想,组织好语言,免得她受刺激。
公公撂下这句话,随手从衣架上拿下外套穿在身上,回头看了一眼靠在墙角的保姆,神情柔和,眼神里还有一闪而过的心疼。
这一切,都被心细如发的柴媛捕捉到了,她心狠狠一疼。
公公的心里果真被保姆占去了半壁江山,不行,她不能让一个外人介入她的家庭。
其实,柴媛有她自己的小九九,如果不是钱闹的,她才没心思管公公的破事呢,也犯不上跑来捉他的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