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:我叫凌云,家在遥远的大西北。二十二岁那年,我背着行囊独自走出西北荒原,走出那壮丽而又辽阔的地方,只身前往北方的城市 我离开家乡,不是想要追求自己的理想,只是跟父母赌气,不想嫁给那个跟他们一样,一个双手染满铜臭味,唯利是图的商人 我父母是个小商
我叫凌云,家在遥远的大西北。二十二岁那年,我背着行囊独自走出西北荒原,走出那壮丽而又辽阔的地方,只身前往北方的城市。
我离开家乡,不是想要追求自己的理想,只是跟父母赌气,不想嫁给那个跟他们一样,一个双手染满铜臭味,唯利是图的商人。
我父母是个小商贩,在县城做小买卖。我出生不久,就被他们寄养在外婆家。
我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,虽然少了父母的关爱,但我却得到了外公外婆倾尽所有的疼爱。
隔辈人带孩子,不会教育,只是单纯的溺爱。我在外公外婆的溺爱下,逐渐长成了叛逆十足的女孩。
哪次父母来看我,扔下一堆钱的同时,也会叹息着说一句:这孩子被你们惯完了!
当然,他们只是说说而已,却并没想着怎么改变我,或者把我接回家里,对我进行从头到脚的改造。
我爸妈眼里只有钱,对于时间就是金钱的他们来说,才不会舍得花时间改造我。按我爸的话就是,将来嫁人就好了。
我二十岁那年,我爸妈钱挣的终于差不多了,这才想起来该改造一下我这个不良少年,要不然,我真就废了。
许川是我爸妈做主要我嫁的男人,我们两家门当户对,许家父母也是做买卖的,他们在市场卖鱼。
据说我妈经常给许川家一筐卖不了的土豆,或者大白菜,而许川家投桃报李,还我家一盆臭鱼烂虾。
就这样你来我往,两家好成一家。为了让这段革命友谊继续下去,他们就私下里给我和许川定了亲。
许川第一次来外婆家相看我,差点把我弄吐了。
那天,他虽然穿着一套得体的西服,却遮盖不住浑身的鱼腥味儿。一闻见那味,我的脑海里就浮起他杀鱼时的血腥场面,我就是嫁给做豆腐的,也不要嫁给许川那个刽子手。
我刚说出“不同意”三个字,我爸就暴跳如雷:“就你这懒样,有人要就不错了,许川这孩子我了解,虽木讷了点,但人不错,配你绰绰有余!”
“那你嫁给他吧,你跟我妈一起嫁到许家!”
我扔下这句话后,转身就跑,从此再没回去过。
我有个初中同学在北方的一个二线城市打工,从家逃婚出来,我直奔北方。
我没有找到那个同学,却意外找了一个花店的工作。
花店老板周译是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,鼻子旁有一大块红色的痣,看着有点渗人。
我从来没有见过周译的老婆,他说他老婆陪女儿在另一座城市读书,他独自开这家花店,晚上住在那个一百多平,虽然装修豪华,却透着无限凄凉和寂寞的家里。
周译跟我说这句话时,看向我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,像我跟外公砍柴时,遇见的那只狼,眼神让人不寒而栗。
但我并没有多想,我天真的认为,一个开花店的男人,一定有着一颗爱花的心,女人如花,那么他也势必会爱女人,尊重女人。
事实证明,我错了。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认为的那样,混在羊群里的不一定都是羊,也会有狼。就像骑白马的未必是王子一样。
一天晚上,周译下班时,照例放下卷帘门,我在前台做记录,第二天要进什么样的花,我得事先记下来,记完了之后,我又做了花材修整,直到十点多才回到我的小蜗居。
我睡觉的地方是周译给我临时整理出来的,原来是一间废旧的仓房,摆放着一些花架花盆还有花土等破东烂西。
这些东西被我整理到一起,周译给我买了一张折叠床,又拉了一盏灯,我就在这与人隔绝的仓房里,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晚上。
刚开始很害怕,关了灯之后,四周黑漆漆的,没有一丝亮光,后来习惯了,竟然也喜欢上了黑暗,因为黑暗让人睡眠好。
那天晚上我刚睡着,就听外面“哗啦”一声,是打开卷帘门的声音,我吓得一激灵,赶紧坐起来。
这时,有脚步声由远及近,我头皮一阵阵发麻,哆哆嗦嗦的打开灯,随着灯光的亮起,我看见周译红着一张脸站在门口,我顿时吓得“嗷”一嗓子,颤抖着声音问:“周老板,你,你怎么进来了?”
周译喝多了,站都站不稳,他打了个酒嗝,嘿嘿笑着说:云云,自己住怕不怕?从今以后周哥陪你,要不然去我家住?不行,不行,我家你去不了,他妈的李香偷着安监控了。
说完,周译踉跄着倒在床上,顺势把我压在身下。
我誓死不从,使劲推他,连连求饶:周哥,你喝多了,赶紧回家去睡吧,这床太小,睡不下。
“没事儿,咱俩一上一下就能睡了。” 周译喷着酒气,动手解开自己的裤带。
那一刻,绝望和恐惧排山倒海袭来,我挣扎反抗,对着周译又捶又打,无奈我被禁锢在这张小床上,哪怕浑身是力气也无济于事,喝多的男人力大无穷。
周译紧紧摁住我的双手,威胁我说:“如果你敢不从我,信不信明天一个电话把你打回大西北去?没有暂住证,这个城市任何一家都不能要你,哪来的你就得滚回哪去!”
就这一句话,彻底让我放下抵抗。当初来这个城市时,确实有很多用工的地方要暂住证,只有周译这个花店不要。
我害怕,害怕没有暂住证的我真的会被周译打回大西北。我以为,城里人都有手眼通天的能力。
那夜,我屈服于恶魔,在废旧的仓房里,
被老板强行摁到那张窄小的床上,用他那又粗又大的在她下面进出要了我七次。他说他老婆有半年没回来了,他半年多没碰女人了,他还说,如果我跟着他,不光工作长远,工资每个月也会给我涨五百。
看着床单上那朵盛开的红玫瑰,我哭着点点头,女人,有了第一次,就不再怕第二次。
周译见我答应,心满意足的提上裤子,哼着歌走了出去,随着卷帘门“哗啦”一声落下,我扑在床上嚎啕大哭。
后来的日子,白天,我是周译雇的小工,晚上,我是他的发泄工具。痛苦和屈辱随着夜的降临魔鬼一样附在我身上。耻辱被黑暗结成一张细细密密的网,我被牢牢困在网中央。
周译有病,每次十多分钟就缴械投降,但每天晚上他都要折磨我五六次。他说他老婆不回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,得不到满足,还被无休止的折腾。
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就想笑,想歇斯底里的笑,真是活该!
我从最初的不情愿到最后的习以为常,谁都不知道我度过了多少无眠的夜晚。
燕子来了又回,花谢了又开,我沦为周译身下的女人整整三年。
就在我以为一生都要和这个长着骇人红痣的男人纠缠下去时,爱情与我不期而遇。
有一个叫张鸣越的男人,经常来花店买花,来的次数多了,我就注意了他,他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,一笑露出干净的牙齿。
有一次,周译不在,他又来买花,我一边仔细的给他包花,一边逗他:大男人还喜欢花呀?
张鸣越红着脸挠挠头,尴尬的说:其实,我买花是为了看你,我听朋友说,这家叫伊甸园花店里有一个长的像花似的女孩,我,我就来了。
“啪嗒”一声,我手里的鲜花害羞般掉在地上。我抬眼看他,四目相对时,我分明嗅到了不只有花香,还有爱的味道。
张鸣越是电影调色师,他的工作是将剪辑好的电影片源,根据环境,人物情绪的变化,建筑物的变换等等不同,进行调色处理。
这是个我闻所未闻的工作,如同张鸣越给我讲的一切,都是我没听说过的。
张鸣越不止给了我恋爱的体会,也给我打开了一扇新奇的大门,他说他要自己开个工作室,要我跟他干。
对于那一天的到来,我心痒难耐。
跟张鸣越谈恋爱后,我就再不愿意让周译碰了,这让他很恼火,他不知道我跟别人谈恋爱了,只单纯的以为我跟他老婆一样,因得不到满足而排斥他的身体。
周译去药店买来各种各样延长时间的药,我不甘其辱,脱口说了和张鸣越的事,他听了,什么话都没说,默默地抽掉了一盒烟后站起身摇摇晃晃走了。
我以为他从此放过了我,暗地里做好了辞职的准备,谁知道,咬人的狗从来就不露齿。
一天,张鸣越从我身上爬起来后,淡淡的说了一句:以后,我们别再来往了,就这样吧!
震惊的同时,我不解的问他为什么,张鸣越冷笑着说: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,给自己留点脸吧,别问了。
我当时明白了,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哭嚎着:“鸣越,我求你别离开我,我是迫不得已的,我要不从,周译说就给我打回大西北,我孤苦伶仃的在这个城市,我没办法呀!”
“没办法?你打掉一个又一个孩子也是没办法?”张鸣越说完,看都不看我一眼,转身走了,任凭我倒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。
是周译这个王八蛋,打听到了张鸣越的联系方式,把我和他之间的龌龊关系都告诉了张鸣越,还有我曾打掉两个孩子的事。
没有一个男人甘心娶一个身子不干净的女人。张鸣越落荒而逃,周译看着神情恍惚的我哈哈大笑,他说我就是他豢养的一只狗,永远甭想着逃出狗笼。
可我还是逃了,只不过灰溜溜逃回了大西北。张鸣越离开我的那个下午,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。
电话是我妈接的,她刚“喂”一声,我眼泪像雨丝连绵不绝,我妈听出是我,也哭了,问我在哪,这些年过的怎么样,我只说出了一句:“妈,我想回家!”
我妈连声说好。
来接我回家的,是许川。执着的他,这些年一直没找,他说等我玩累了自然就会回去了。他说这句话时,语气笃定。
倦鸟归巢,浪子返家。我跟许川坐上了回大西北的列车。
临走时,我送给周译一个礼物,我给他老婆孩子写了一封长长的信,信上,控诉了这些年他对我无耻的占有。
我不知道他老婆看到信后会是什么样子,但我相信,周译的家必定会有一场大乱。
列车上,我把头轻轻靠在许川肩头,他的身上,还有股淡淡的鱼腥味,不过此时再闻到这味,却让我莫名心安。
我偏头看向窗外,绿树葱茏,远山如岱。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,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模样。兜兜转转,我又回了大西北,回到许川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