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:她不知道为什么,只觉得喉咙里硌着什么东西,难受的很,胸口也是,史无前例的发闷 但她想想,或许这样也好,在温喻珩的印象里,他没有表过白 而在她的印象里,她也从没有喜欢过他 明明是她得了便宜,此刻却比谁都委屈 安树答自己这么想着都要笑话自己了 凭什
她不知道为什么,只觉得喉咙里硌着什么东西,难受的很,胸口也是,史无前例的发闷。
但她想想,或许这样也好,在温喻珩的印象里,他没有表过白。
而在她的印象里,她也从没有喜欢过他。
明明是她得了便宜,此刻却比谁都委屈。
安树答自己这么想着都要笑话自己了。
凭什么呢?好处让你一个人占尽了?
之前每次她回头,他的视线都会在那里等着她,然后慢条斯理的朝她挑眉,接着是一个极具诱惑的坏笑。
可是从那天之后,再也没有了,她每次回头,他不是在写作业,就是和江辞打闹,极偶尔,会给明周淇讲题目。
每次他和明周淇说话的时候,她就极生气,也不知道为什么,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,连草稿纸被捏成惨不忍睹的废纸团都没有发现。
她的脾气变得太怪。
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她的情绪有一天也会这样,剧烈的起伏。
桑嘉和她一起回宿舍。
两人都没有再说话,而是彼此沉默着走了一段时间,静默了好一会儿,桑嘉才先打破沉默,语气有些干涩:“答答……”
“嗯?”她敷衍的应了一声,有心无力。
脑海里压满了温喻珩。
“我和林透分手了。”她说完嗤笑了一声。
安树答一愣,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明明不干她的事,却不知怎么,心中渐渐爬满一阵苦涩。
明明是她早就料到的结果,可真的听到他们分手的那一瞬间,她总觉得,她比桑嘉还要难过……
“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样?”她并不想和她过多的谈论少女心。
桑嘉苦笑一声:“还能怎么样?我想通了,说实话我挺对不起林透的,我其实根本就不喜欢他,他不过就是……”
“在我为段措难过的死去活来的时候,突然出现的一个安慰,暖心又无辜,不怪他,该怪我。”
她的眸色变得很平静,仿佛成长了许多:“是我错把感动当成了喜欢。”
她这话说的洒脱又无情。
安树答心闷了闷。
“那你和林透一个班不会尴尬吗?”安树答扭头看她。
桑嘉笑笑:“我们还是朋友,分手的时候说得很清楚。”
安树答“嗯”了一声,她确实觉得惋惜,但她没有权力干涉人家的思维和生活。
隔了一会儿,桑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极讽刺的笑了一声:“真不知道温喻珩看上明周淇什么,就那么关照她?”
“你知道吗?现在全年级都在说温喻珩喜欢明周淇,还有人眼瞎说他俩配?配个屁啊我服了。”
她一愣,随后胸口猛的就闷了起来,喉咙发干发涩,竟然一时没了言语。
“嗯……”
这种感觉糟透了,从来没有体会过,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撕开她的心脏皮层,一阵一阵的。
疼,但是不会撕心裂肺,只是让人从脚底到头顶都头皮发麻,难受,胸口喘不上气。
极压抑,郁闷。
黑夜里,桑嘉没发现她的异样,她只是一如既往地不怎么喜欢讲话。
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。
她总是习惯把自己隐藏在无人的角落,任己自生自灭,渴望有人可以看到她,却又害怕有人看到她。
多矛盾,像个精神分裂。
她骨子里清高透了,不愿意与任何三观不合的人同流合污,可有时候又自卑的去仰望那些光芒万丈的人。
在思想领域傲慢,在现实里假笑附和,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觉得自己傲慢还是可怜。
她是一个骨子里极冷的人,天生的疏离型人格。
她刷着牙,想到了那晚上的那个吻,那一晚有多脸红心跳、小鹿乱撞,此刻就有多心灰意冷。
她确确实实受打击了。
曾经她选择封闭自己所有的内心,在无人问津的黑夜里,她只和自己做朋友。
做妈妈听话的小孩,说往东绝不往西。
让她考第一她可以从小到大永远都是第一。
她觉得她乖透了,懂事极了。
好像只要这样,她就有妈妈,也有家,她就不是一个人。
也不会被抛下。
每次亲戚们在家宴上夸她乖夸她懂事夸她成绩好的时候,她都会看到妈妈松一口气然后露出满意欣慰的笑容。
然后她也会回报他们一个甜甜的笑容。
其实她从不开心。
这样的行为模式持续了将近十几年。
可她直到此刻才慢慢的发现,她不乖,也不懂事,甚至骨子里叛逆得很。
她天生高傲,但又自卑的很。
中考的马失前蹄让她看清了很多,像一抽鞭子狠狠地拍在她的脸上,打碎她表面上所有的骄傲和光鲜。
亲戚们开始阴阳怪气,她妈不再在饭桌上提她的成绩。
好像一场败仗击溃了她,更击溃了她妈。
从前,她妈对她的成绩要求很严格,考好了觉得是正常发挥从不夸她,考差了是一顿打,小时候是打,长大了是骂。
骂得不堪入耳,可她不敢哭。
因为乔佳会说她矫情。
而这个时候,她爸就在一旁看着,也不劝,偶尔会帮腔附和几句不痛不痒的话。
更多的时候是在卧室里看那些老掉牙的电视剧。
对她的惨叫置若罔闻。
但一旦遇到爷爷奶奶的事情,他却能和乔佳立刻吵起来。
她其实知道,她被打的每一刻,安廉江都坐立难安,但是乔佳是一个太强势的女强人,她爸天生懦弱,不敢忤逆,又或许,这是他们俩夫妻之间的默契。
棍棒底下出孝子,棍棒底下出成绩。
一切都是为了她的成绩和未来。
为了她好。
她委屈,可没人会帮她,除了哥哥。
安疏景平日里对她特别毒舌,可每次她没考好被打被骂的时候,他都是第一个护着她的,然后被她牵连一起挨打挨骂。
可后来哥哥也走了,他们见不到面连话都很少说。
她哥保送去了华京大学后,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,他们也感情更淡了。
有的时候她的消息都很少回,慢慢的,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,她就不再发了。
那一刻她才悲哀的发现,她的身边看似有很多人,但谁都不在意她。
她永远都是一个人,是乔佳的“任务”,是安廉江不关心的小女儿,是哥哥可有可无的妹妹。
是他们心里永远的NO.2,是他们的第二顺位和可有可无。
但比起从小打她骂她的乔佳,她更恨安廉江。
她对她的父亲,充满恨意。
可笑死了。
她该死的家庭让她在那里的每一刻都几乎喘不上气,她宁愿每一天都待在学校,也不愿意回那个家。
少女的心智在不断成长并趋于成熟,心思也更加敏感,敏感的让她有些神经质。
以至于慢慢的,她体察到了曾经年少时无法体察到的,家里的极度压抑。
尤其是这几个月,乔佳和安廉江不断的吵架,甚至当着她的面吵。
安廉江并不想和她吵架,他传统迂腐的思想观念告诉他,吵架容易家门不幸,所以他就习惯性沉默。
乔佳在家,安廉江就躲在奶奶家里,安廉江在家,乔佳绝不在家。
两个人默契的都不想见对方。
所以很多时候,他们回不回家取决于安树答。
她是个传话筒。
安树答跟乔佳说她爸今晚在家,再跟安廉江说她妈今晚在家,那么今晚空荡荡的房子就只会有她一个人。
和他们任何一个人待在一起,她都觉得胸口喘不上气。
可她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时,她还是觉得压抑得喘不上气。
窒息感好像塞满了她的整个世界。
从此自卑压过了高傲,将少女囚在人迹罕至的深海。
温喻珩和她表白是她没想到的,温喻珩从高一就喜欢她也是她没想到的。
那么光芒万丈众星捧月的人,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和地方喜欢她这么久。
那一瞬间,欣喜压过了所有,在她以为她可能要孤孤单单走到最后的时候,竟然会有一个人,以一种极强势、极突然的姿势闯进她的生活,给她17年以来从没有体会到的温暖和关注。
暖得她的北极圈开始化冰,暖的她的九号路开始生出春意。
可她的心尖才刚刚开始发烫,就被他猝不及防的冷淡回冷。
没有任何理由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,他的表白好像一个玩笑,一颗只允许她浅尝辄止的糖。
他随时都能收回。
那感觉如同刚刚中了一个亿的彩票,却被立刻告知赞助商破产导致彩票作废一样。
她甚至无法抽出时间来消化。
也不知道是哪种情绪牵动的她。
当晚安树答就哭了,一个人小声地闷在被子里抽噎,将头埋得很深,怕打搅舍友睡觉不敢哭出一点点声音。
她一直哭到半夜三更,也停不下来。
直到有个舍友下床上厕所路过她的床边,愣了愣,将声音压得极低:“你怎么啦?”
“……学习压力大。”她呜咽了一句,声音极低极小。
但此刻无比安静的宿舍里,那个舍友还是听到了,她下意识以为是安树答这次周测没考好,叹了口气,就蹲下来轻声安慰了她一句,然后就急匆匆上厕所去了。
她失眠了几乎一整晚,借着微弱的撒进来的月光,看了看手表,已经凌晨三点多了,可她还是毫无睡意,她闭了闭眼睛努力酝酿睡意。
可专注酝酿睡意,本身就是极易失败的。
最后,将近凌晨四点她才睡着。
早上不出意外的睡过了头,来不及去食堂,匆匆打扫了一下卫生就直奔教室。
第二天,她整个人都跟蔫了一样,数学课上被老师
点了好几次名字,每次都没有回答上来。
最后数学老师
怕打击她信心,再也没喊过她了。
她饿得前胸贴后背,每个课间都趴在桌子上补觉,整个人都精神不济的,脸色和嘴唇都有些微微发白。
她的身体一向不是特别好,身娇体弱的。
没有公主命,一身的公主病。
这是乔佳在她生病的时候骂她的话,一边骂她一边给她测体温,冲药,联系家庭医生。
她从桌肚里抽了张纸,若无其事的擦了擦因困意逼出来的眼泪,然后闭着眼睛睡觉,没一会儿,桑嘉就过来找她了。
她忘了,今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,测800米。
她叹了口气,撑着桌子站了起来。
不知怎么,没站稳,虚晃了一下。
教室里已经没什么人了,男生早就一窝蜂冲下了楼,偶有几个女生还在奋笔疾书认真学习,掐着点努力。
男生测1000米,但他们上节课测完了,文科班女孩子多,所以老师就匀出一节课给女生测800米。
所以男孩子们欢脱的自由活动。
温喻珩和江辞、林透、苏函他们在打篮球。
温喻珩总喜欢打篮球,篮球就像他的女朋友似的。
哨响。
八百米的拉锯战开始。
当喉咙里弥漫起浓郁的铁锈味时,那意味着八百米即将结束。
越过终点的那一刻,安树答的眼前一阵白晃晃的闪了一下。
不知道是谁撞了她一下,她脚步踉跄没站稳,径直摔到了地上,膝盖刮到红色的塑胶跑道上,代价是一层皮。
隔着校裤她也能感受到膝盖在淌血,白皙的手腕上也是,黑色的灰尘,红色的鲜血,狼狈又可怜。
跑得气喘吁吁的桑嘉连忙过来扶她,早已跑完正在散步恢复呼吸的宋彧今看到她摔倒也急忙过来。
桑嘉不住地问她怎么样,她疼的直抽冷气说不出话,只是不断的摇头安慰她没事。
再加上她此刻整个脑袋都是晕的,又疲又倦,眼前还越发的迷糊……
耳边“嗡嗡嗡”地听不清楚。
过来的宋彧今看了一眼她的伤势,没说什么,只是一个转身就揪住了明周淇的领子,怒气冲冲地朝她扇了一巴掌:“明周淇!我.操.你.妈!”
明周淇被打得发蒙,摔倒在地上开始哭:“宋彧今!你别欺人太甚!”
“你他妈当我眼瞎吗!”说着又想上去踹她,但被围过来的几名同学拦住了,不断的安抚情绪。
体育老师此刻也记完了最后一个同学的成绩,立刻匆匆忙忙的跑过来。
远处打篮球的男生这时似乎也注意到了这里乱糟糟的情况。
江辞首先看到了暴跳如雷的宋彧今,皱了皱眉,开始慢悠悠地走过来。
体育老师是个男的,不好直接动手,只是指挥着几个女孩子扶着安树答,把她送去医务室。
安树答勉勉强强站了起来,但眼前的眩晕越发的严重,胸口闷得她直想吐。
她刚站起来,身体就一片软绵绵的,彻底没了力气,眼睛一闭,彻底晕过去。
周围立刻一片惊呼声。
原本还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明周淇看到安树答晕了过去,立刻噤若寒蝉。
后面的事情安树答不记得了,她只记得鼻尖是熟悉冷冽的松柏香。
从鼻尖萦绕几下,然后倏忽间钻入心脏。
少女的心动,就这么猛烈而猝不及防。
温喻珩离开时,眼睛淡淡的扫过还在地上的明周淇,那眼神又冷又淡,傲慢的如同帝王。
明周淇不自觉的抖了抖。
安树答醒来的时候,身边是温喻珩,他懒洋洋的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,此刻正百无聊赖的看着她。
整个人都懒得要死。
她睁眼的那一刹那,他们四目相对。
温喻珩丝毫没有不好意思,依旧气定神闲的盯着她:“醒了?”
语气还是很好,温和、平易近人,好像反复练过很多次。
但安树答此刻一点都不想见他,她翻了个白眼,转过身去,留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。
温喻珩轻轻“啧”了声:“安树答,你就这么对你救命恩人?”
“你算哪门子恩人?”她闷闷的回呛。
温喻珩扯过一抹淡淡的笑:“小没良心的。”
她依旧不理他,等她回去就把他拉黑拉入失信名单。
表了白就跑还若无其事的渣男!
良久,久到安树答以为他已经走了,他才又慢吞吞的开口:“醒了起来吃点药吧,校医刚说你有点发烧。”
她一愣,半天才开口:“……我不吃药。”
“别发脾气了,听话。”这语气带着哄,认真又宠溺。
安树答还是背对着他:“我吃不下药,从小就吃不进。”
她从小就是个宁愿打针都死不吃药的人。
她忽然想起来,小时候有一次,她发烧了,原本不是很严重,但她不想上学,乔佳就给她请了假,她要上班没法照顾她,就给安廉江打电话让他请假来看着她。
安廉江喂她吃了冲泡的冲泡剂,结果她喝了一半,因为反胃把隔天的晚饭都一并吐了出来。
她那个时候可怜巴巴的,安廉江看她烧的不是很严重,为了安抚她,就给她买了一堆油炸食品让她吃个够,结果下午她就烧得更严重了起来。
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,脸色发白,唇色发紫,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。
乔佳回家后就把安廉江狠狠地骂了一顿,抱起她就去了医院输液。
那个时候多好啊,即使是二人吵架也是无关痛痒的发发牢骚,那场面温馨又美好。
可是后来怎么就变了呢?
她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这些,然后眼泪莫名其妙的就滑了下来。
她最近好像越来越爱哭了呢?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……
温喻珩看到她哭,一愣:“哭什么?我不逼你吃了行不行?吃不下咱不吃呗?”
他哄得认真又仔细,像哄小孩似的。
她摇了摇头,表示没什么。
翻了个身,坐起来:“借点钱行吗?我去医院打个针,周末回家还你。”
温喻珩眯起眼睛,勾了抹意味不明的笑容:“你要出校?”
她点了点头。
“可以。”他笑的肆无忌惮,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坏主意。
他从校服裤子里摸出手机,当着安树答的面就给穆逢去了个电话。
安树答当场石化,她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学生。
温喻珩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她,一边当着她的面和穆逢请了个假,两个人的。
“在这等我一会儿,我去办公室拿个假条。”
温喻珩回来的时候,手里多了两张假条,身边多了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样的人,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喊温喻珩“少爷”。
温喻珩扶着她颤颤巍巍地进了车子。
他全程就笑笑,没说什么,两人一起进了车后座,司机启动车子。
黑色的迈巴赫开始缓缓地流动,犹如矜傲低调的王者。
温喻珩没带她去正规医院,而是径直去了一家一看装修就价值不菲的私人诊所。
“大医院人太多,这里方便,也快。”温喻珩扶着她下车。
他似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,他们到的时候,已经有工作人员等在诊所门口了。
领头的那个恭敬的喊了一声“少爷”,然后道:“这边请。”
温喻珩没什么表情,扶着安树答,就跟着那个领头的走了。
安树答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被所有人捧着、陪着、小心伺候的场景,脸一时有些烧得慌,整个人也有点局促。
不就打个退烧针吗?这么大阵仗?
“去喊Watson。”他转头对着那个领头的人说,语气淡淡的,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,但又与在学校不太一样。
学校里,他的漫不经心是实打实的吊儿郎当,像个家财万贯的二世祖,活脱脱一个散漫的大少爷。
但现在又不太一样,他还是懒洋洋的,只是语气里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,无关傲慢与偏见,是那种与生俱来的,活在上流社会里的贵公子,与生俱来的不经意间的居高临下。
这种骨子里的东西,是改不掉的。
他把她放坐在一张床上。
他的耐心好到了极点,动作也是细致又轻柔,像是小心翼翼的捧着什么珍贵的东西。
温喻珩在她面前又是不一样的,极温柔、极体贴,语气也没有半分桀骜,似乎总是小心翼翼的,生怕说些什么会吓到她一样,总是带着一种好脾气似的哄。
她很好奇,眼前的少年究竟有几副面孔呢?
他成熟的完全不像一个17岁的少年。
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人,可以懒洋洋的坐公交,也可以潇潇洒洒的豪车接送,好像从来没有什么让他真正在意、也没有什么让他觉得丢脸。
那些个纨绔子弟的坏习惯他一个没有。
这是一种底气,一种真正的属于精神贵族的底气,一种没人可以威胁他绝对资源和领地的气定神闲的底气。
他总是那副看起来懒洋洋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,但了解他的又知道他是个野心不小的人。
“嗳”狭长的丹凤眼幽幽的看着她。
安树答回过神来,愣愣地看着他,等着他的下文。
他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容,“你裤子……能碰一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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