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:苏子叶摇了摇头,她现在心中只期盼唐梓山活着,未来就算让她终生伺候她都愿意,只怕是最坏的结果,这种煎熬让她什么事也不想干,什么话也不想说 不知过了多久,她旁边的士兵也有些着急,频频向着山上的方向眺望 你过去看看吧,多一个人也能帮忙。苏子叶更是心
苏子叶摇了摇头,她现在心中只期盼唐梓山活着,未来就算让她终生伺候她都愿意,只怕是最坏的结果,这种煎熬让她什么事也不想干,什么话也不想说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旁边的士兵也有些着急,频频向着山上的方向眺望。
“你过去看看吧,多一个人也能帮忙。”苏子叶更是心急如焚,只恨自己的腿不争气。
士兵却摇了摇头,严肃道:“不行,我的任务是保护你,我不能走。”
苏子叶闻言怔了怔,眼泪又流了下来,喃喃道:“为什么这么傻,是不是当兵的都傻,这么遵守诺言,都不顾自己的安危吗?那我以后再也不和你约定任何事,否则只是我自己伤心。”
士兵听懵了,他做了什么?
好在这事没有困扰他很久,因为远处传来响动,有几人向这边快速奔来,其中两人还抬了一个树枝做的简易担架。
能看到有一个人趴在担架上,脸冲着下面,一动也不动。
苏子叶也看到了,她扶着旁边的树,挣扎地站了起来,努力地睁大眼睛,嘴里念叨着:“是他吗?是他吗?”
士兵先冲了过去,他问了问情况,就跑了回来,喊道:“救回来了,人还活着,他们现在到部队医院去,我背着你一起过去。”
这次苏子叶老老实实地趴在士兵的肩膀上,说道:“辛苦你了,谢谢。”
士兵一愣,脸红了,忙摆手道:“不用谢,应该的,为人民服务嘛。”
苏子叶一听眼睛又红了。
士兵的后背很宽,但是很硬,就像小时候坐过绿皮火车的硬座一样。
这是她最后的意识,然后就陷入黑暗之中。
苏子叶再次拥有意识时,已能感受到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。
身下是柔软的床,还有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。
她努力地睁开双眼,入眼就是大片的白。
她张了张嘴,嗓子像干涸的河床。
苏子叶又闭上了嘴,舌头舔了舔嘴唇,向床头看去。
突然,她的目光聚焦到旁边的床上,那里趴着一个人。
对方的脑袋背对着她,整个身子用一块白色的医院床单盖住,只露出脑袋上的一点黑色短发。
白布,白布,难道,难道……
苏子叶两眼一黑,差点昏了过去。
不行,我要去看看,我不相信!
她努力坐了起来,顿时感到浑身都疼,特别是大腿的伤口被牵扯到,传来钻心的疼痛。
苏子叶摸了摸大腿,伤处已经包扎好了,她费力地搬下左腿,向对面床边蹦去。
因为重心不稳,还带翻了床边的圆凳。
她顾不上扶起来,手颤抖着摸向那颗脑袋。
“唐梓山,是你吗?你别吓我,你不要死啊。”她使劲眨着眼睛,不让泪水遮住视线,但是声音已抖得犹如风中落叶,连不成句。
房门突然被推开,闻声而来的护士看到苏子叶,忙冲了过来扶住她。
“哎,你怎么下地了?快回床上去。”
“他,他……”
苏子叶紧紧地抓住护士的手,指着唐梓山问道:“他死了吗?”
护士吓了一跳,看了旁边床一眼,“没啊,刚才首长过来还说话来着。”
“啊?那为什么盖着白布?”苏子叶不相信,继续追问道。
“他后背伤得厉害,不能穿衣服,所以就盖了层床单。”
“哦,原来是这样。”
苏子叶松了口气,她看了看对面一动不动的人,又皱起眉头,“那他为什么没有动?你不是说他刚才还说话了吗?”
护士也奇怪了,“是啊,怎么没动静呢?”
她刚想去查看,就听到唐梓山沉闷的声音传来:“我装作不认识你行吗?你开口闭口就是问我死没死的,要是不知道的,还以为你盼着我先一步走呢。”
护士扑哧一下笑出声来,苏子叶却松了口气,是唐梓山。
她干笑两声,护士帮她把腿又放回床上,喂着喝了两口水,才道:“你不用担心他,他皮厚着呢。当年他来我们部队训练,三天两头就往医院跑。”
“啊?他怎么了?”苏子叶瞪大眼睛。
“还能怎么了,偷懒呗,胳膊擦破个皮也要过来躺两天,最后被他班长两脚踢走了,全团出名。”
“咳咳,护士长,我要睡觉了。”唐梓山打断了护士长的安利,他可不想在苏子叶面前出糗。
护士长闻言笑了:“好,我走,你俩好好休息吧,我等会给你俩打饭。”
护士长给苏子叶掖了掖被角才走,房间里只剩下俩人,虽然谁也没有再说话,但是苏子叶的心却莫名地安定了下来,终于安全了,两个人都活着,真好。
苏子叶不知何时又睡着了,等她再次睁眼时,天已经黑了,而她的肚子一阵抗议,好饿。
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床,唐梓山还是那个姿势趴着。
“唐梓山,你睡了吗?”苏子叶试探地叫了一声。
“没有,醒了。”唐梓山立刻答道。
“你饿吗?”
“护士长去打饭了,等会给我们送来。”唐梓山的身子动了动。
“你要干嘛啊?”苏子叶见他身子慢慢往床下挪。
“我要上厕所。”
苏子叶见他床边还有吊瓶正在打,就想下地帮他拿。
忽而门外有一个白色身影走过,苏子叶连忙喊道:“护士,麻烦一下,他要上厕所,能过来扶一下吗?”
门外的白色身形一顿,一个女孩探进来个脑袋。
她穿着一身医生的白大褂,身材瘦小,肤色白净,脸上戴了一副超大的黑框眼镜。
“你叫我?”
“医生,不好意思,他要上厕所,你能找人帮拿一下吊瓶吗?”苏子叶又重复一遍。
女医生眼珠转了转,“你怎么不帮?”
“我?我是女的。”苏子叶觉得好像找错人帮忙了。
“女的?那你怎么和男人住在一个病房里?”女医生夸张地瞪大眼睛。
苏子叶也刚发现这个问题,“我也不知道,医生,你能找人帮他一下吗?”
苏子叶一直想要拉她回正题。
女医生叹了口气,道:“好吧,我帮他。”
说完,她扶着唐梓山慢慢站了起来,又举起吊瓶。
唐梓山却避开了她的手,左手接过吊瓶就冲进卫生间。
女医生连忙跟上,苏子叶喊了一嗓子:“哎,你也是女的,你别进去啊。”
“到底要不要我帮啊?”女医生一脸幽怨地问道。
苏子叶纠结起来了,最终她掀开被子,准备下地,“我去。”
“你不是女的吗?”女医生的眼睛里“叭叭”闪着八卦之火。
“我现在不是了。”苏子叶被逼急了。
女医生冲她比了个大拇指,这话你都能说得出口,那你是无敌了。
唐梓山很快就走了出来,他看到苏子叶正在往床下挪,连忙走了过去,按住她的肩膀。
“你干嘛呢?”
苏子叶闻言抬起头,看到唐梓山的脸,却呆住了。
唐梓山的脸现在比较骇人,他的左眼肿得很大,额头用绷带缠了好几圈,颧骨红肿,嘴角也是一片青。
他的上半身本来就胖,现在包着纱布,更是肿了一圈不止。
左胳膊和肩膀处也绑的绷带,右胳膊更是惨不忍睹,包得像根棍一样,连手指头都包起来了。
下半身还好,也许有伤,但是被裤子盖住了,她也看不到。
苏子叶收回目光,不敢看唐梓山的眼睛,“你伤得是不是很严重?都是因为我。”
“不严重,都是皮外伤,几天就好了。”唐梓山状作轻松地说。
“咳咳”女医生把手放在嘴边,轻咳两声,“别那么乐观,我听护士长说,你的伤相当严重,如果,哎,哎!”
女医生被人揪着领子丢出房间,她看了看被摔上的房门,怒道:“哼,装什么装,看我爸过来怎么收拾你,臭小子!”
女医生皱了皱鼻子,跺着脚走了。
等唐梓山回到苏子叶的床前,见她眼睛又红了,叹了口气:“苏子叶,我发现你这眼泪不值钱啊,怎么这两天总是哭呢,以前也没这样啊?”
苏子叶连忙揉了揉眼睛,逼回眼泪,“对不起,我以后不哭了,等我腿好了我就走,再也不会连累你了。”
唐梓山愣住了,没想到苏子叶一开口就说以后再也不相见的话。
他坚强的心脏仿佛裂开了个大洞,有东西要流出来,而他制止不了。
唐梓山没有再躺回床上,他走到窗边站着,没有再说话,而苏子叶则咬了咬嘴唇,也坐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心事。
等她腿好一点,就走吧,也不要等杰克的哥哥了,把唐梓山害成这样,不能再拖累别人受伤了。
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凝重起来,犹如化不开的墨,犹如解不开的结。
好在护士长回来打破了这诡异地平静,她对苏子叶笑着说:“饿了吧?我替你俩打饭回来了,多吃点,伤口好得快。”
苏子叶双手接过热腾腾的饭盒,感激地道了声谢。
饭盒分两层,下面一层是小米粥,上面一层是南瓜鹌鹑蛋炖排骨,还有一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。
“山子说你不爱吃肉,让我给你打素菜,但是你腿伤得这么严重,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,所以我自作主张给你放了几块排骨,行吗?”
护士长见苏子叶盯着饭盒发呆,以为她不爱吃,连忙解释道。
“谢谢你,护士长,真是太丰盛了,我现在就吃。”
苏子叶一是饿得厉害,二是护士长与唐梓山的一片心意,她怎能感受不到?
唐梓山见苏子叶吃饭了,紧锁的眉头才松了松。
他打开自己的饭盒,更加丰盛。
同样是两层,下面一层是肉骨头汤,上面一层和苏子叶一样是南瓜鹌鹑蛋炖排骨,还有一盒鸡蛋羹。四个白馒头。
唐梓山把鸡蛋羹递给护士长,冲苏子叶使了个眼色。
护士长心领神会,接过鸡蛋羹说:“小叶,你还有一盒鸡蛋羹,一定要吃。”
苏子叶对这个称呼比较新奇,她接过热乎乎的鸡蛋羹,点了点头。
待两人都吃完饭,苏子叶帮护士长收拾餐具时,问了一句:“护士长,我是女生,和唐梓山住一个病房不合适吧,能不能给我换换?”
护士长为难地看了唐梓山一眼,见他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,才憋出一句:“我们医院没有女生病房。”
“哦。”苏子叶想起来这里是部队医院,战士们都是男人,确实不应该有女生病房。
“那有没有空病房?”她又问。
“空病房倒是有,但是离这个房间太远,我们照顾起来不方便。”护士长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,又补充了一点:“首长说,你们的敌人可能还会来,所以不让你俩分开,便于保护。”
“还有?”苏子叶的嘴唇发白。
“我也只是听说,等明天首长来了你再详细问问情况。”护士长连忙安慰她。
苏子叶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,她重新躺回床上,脸朝着墙壁发起呆来。
护士长不知道怎么安慰苏子叶,她看向唐梓山,后者只是对她说:“护士长,我们去换药吧。”
唐梓山换药是在换药室,他把护士长支出来是知道苏子叶现在需要自己独处一会儿,而他也想理清楚自己的情绪。
把苏子叶放在自己身边是他的主意,自从他受了伤,他就觉得苏子叶铁了心要离开自己。
可是他一直忘不了苏子叶把敌人引走时的背影,以及她从树后转出来,笑着说唐梓山,都解决了?你太厉害了!
那张笑脸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。
是他动心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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