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就走了?”寇占星不明白小九对玄机的看法,更或者,小九中间夹着一个叶轻驰,叶轻驰和不荒山又是结下过死仇的。
所以小九不想见到玄机,倒是情理中事。
“大家在一起,事情更好办了啊!”寇占星还在那里嘟喃着,玄机却和霍青鱼已经到了他身边。
“九尾怎么也在这里?”玄机也如同那些围上来的百姓一样抬头看着屋顶上。
寇占星张了几下嘴,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,“这事说来话长,总的来说……就是叶轻驰不见了,我们在找他。”
“叶轻驰?”听到这个名字的玄机,忍不住震惊了起来,她看了霍青鱼一眼。
至今,玄机都没能忘却她回到不荒山的那天,所有的兄弟血流成河,叶轻驰没有给他们留下半点活路的场景。
可当时,玄机记得叶轻驰已经被彻底毁了的,现在……小九还能和他在上阳京畿?
“怎么回事?”玄机一听叶轻驰在上阳京畿,心里便不免又多了几分焦灼,想到自己几个兄弟现在还没聚齐,要是遇到那尊杀神,可就不好了。
更何况,这里还是他们诛邪司的老窝。
寇占星眨巴了几下,长话短说。
“就那回事,他没死,就是芯片也毁了忘记自己是谁,整天在地下城外面收集芯片想恢复自己。
我不是在地下城被追出来吗,遇到他帮我解的围,带回去看到小白猫,才知道那是叶轻驰。不然你们都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,站你跟前你都未必能认出来。还有这里,这里……”
“全都凹下去了,惨不忍睹。”他将手捂在自己的头顶上,摇着头感慨道。
寇占星才发现自己手上油渍多,随便找了块石头磋了几下。
看到霍青鱼的时候,忍不住心里高兴上前,霍青鱼将手里拿着的雄狮一挡,显得嫌弃,“诛邪司就在上阳京畿,你带着她到处跑,也不怕?”
“你们都不怕,我怕什么?”寇占星随口一应,“他们又不抓我。”
“……”霍青鱼顿时有点不想跟这人说话。
玄机到不管寇占星,一把抓住他的手臂,然后道:“我们几个人走散了,现在先把人集齐了再说,你不要到处跑了,这几天地下城大乱。”
“别到时候诛邪司不抓你,被地下城抓了。”玄机奉劝道。
听这话,寇占星若有所思,啧了一声之后,有点想确定一下的语气,问:“地下城那动静,你们闹出来的?”
“嗯啊!”玄机也不避忌。
“我就说嘛!”寇占星一拍大腿,旋即又想起小九匆匆离开的身影,有点担忧,“说不定叶轻驰真的回诛邪司了。”
“那个地方本来就是诛邪的,他回去……被诛?”
玄机看寇占星这样,倒是有点好奇起叶轻驰现在的情景。然而,玄机倒也不担忧这一点,“云仆不也是械人,他被诛了吗?”
玄机现在更担心的是,如果叶轻驰真的回到诛邪司里去,云仆重新将他修复好的话,那么他们都是老对手了,在这上阳京畿里……可就更不好行走了。
先走一步是一步吧!
那么多艰难都走过来了,何怕这些呢!
“走吧!”玄机朝寇占星打了声招呼,和霍青鱼就往前走。
“去哪?”
“泗水渠。”玄机说,瞥了寇占星一眼,见他疑惑。玄机又说:“葫芦他们如果还在地下城里的话,就得找兴家父子了。”
“对,兴家父子。”寇占星被玄机这么一提,才想起自己也在追查的事,“我爹当年和兴老爹认识的,他一定还隐瞒着什么。”
寇天官!
玄机忽然想起了出地下城的时候,在水边看到寇天官的跪像的场景,她忽然有点不知如何启齿的感觉。
“怎么了?”寇占星问。
玄机摇了摇头,“我们也会在上阳京畿多停留一段时间,说不定……咱们可以一起查查。”
霍青鱼是了解寇占星的,他在听到玄机说停留的时候肯定会追问,于是霍青鱼在他提问的时候,率先开口,“我娘也在上阳京畿。”
“你……你娘?”寇占星差点一句“她还没死啊”的话问出口,蓦地又觉得过于不妥,生生地将这话给咽了下去,换成:“她怎么到上阳京畿了?”
旋即,他又想到另一个可能,“你们说,你娘来到上阳京畿,肯定也会听说我爹当年的事,她会不会也去查?”
“有可能。”回答的是霍青鱼。
以他对自己母亲的理解,追杀宣姬是一回事,她一定会追踪当年宣姬到上阳京畿之后,做过什么,发生过什么事,所以大概率会和当年寇天官的事情重合。
这也是玄机邀请寇占星一道的原因。
就在三人离去之后,街道上还是原来那样的热闹烟火。就在一家炊烟直上的房顶上,瓦片之间卧着一只通体白毛的猫。
狸奴静坐于青瓦上,一双琉璃似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刚才玄机他们三人所站立的地方。
风吹过炊烟,那灰白掠过狸奴那双琉璃珠子样的眼,如同掠过水面,荡起了一丝微微的痕漾。才见这白猫儿口吐人言,难以置信地轻道了一句:“地下城的动静,不是叶轻驰造成的?”
“难道,他真的回诛邪司了?”
不待多时,白猫就弓起了身子,伸了一个拦腰之后,腿脚矫健地朝着远处的房屋跳跃奔跑而去,很快,一排排坐落的房屋上就再也不见那只通体白色的猫儿了。
白猫一路往东去,朝着皇城的后面直去。
诛邪司素有皇城背枕之称,其宏壮巍峨,小九已经偷偷在这边徘徊看了不下几十次了。
每一次从远处的房屋上抬头仰望偷窥这座诛邪司的时候,都有一种难以言喻,如同大山压迫在心头的感觉,直往她喘不过气来。
这就是天敌的克制,小九心想着。
以往,她总是会偷偷地在这周边徘徊,本身也不敢靠得这边太近。即便是身上有佩戴从不荒山带出来的红石,以此干扰诛邪司的“飞舆”追踪,但到底还是小心谨慎为好。
可如今不同,小九必须亲自前来确定一趟,叶轻驰究竟是不是真的回到这里来。
如果是……诛邪司将如何处置他?
这么一想着,小九暗自咬牙,起身来朝着那银勾铁勒的诛邪司后面奔跳过去,从外人的角度看来,这不过是周围流浪的一只猫儿跳进了诛邪司的后头去。
谁也不会想到,会有械猫,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潜入诛邪司。
即便此时外头日光大盛,但诛邪司内威严森罗,始终给人一种头悬利剑的感觉。时而有接任务出去的诛邪师出去,也有结任务归来的。
进出有序,从无差错。
而此刻,在司衙门特制的牢房中,一架模样被摧毁得看不清楚原来模样的械人被吊在当处,一双手掌的骨架被吸在磁石上,无法动弹。
后方,有能烧熔一切钢铁的大熔炉在汩汩冒着橙色透明的气泡,无数台鼓气的风箱日夜劳作,从不停歇。
而被磁石吸附着无法动弹的那架械人骨架,甚至连一层皮囊都没有,或许早先是有的,但是在经过长途跋涉,风吹日晒下,早已经破败剥落,只剩下里面断的断,折的折的一堆凌乱钢骨。
还有那头颅,颅里线路错杂,也有断裂无法启用的,最是显眼处,就是这架械人的头颅上,一边的眼窝已经被打得凹陷进去,大半张脸都失去了原本的弧度。
不单脸部凹陷,就连胸腔处、肋骨处,还有后面的几根脊椎全部断裂,又重新胡乱瞎撑着起来,能撑到今天的这一步,也算是这架械人的奇迹了。
“你怎么,变成这副德行就回来了?”苍老年迈的声音从这牢里深处传来,声音没有不悦之处,但也没有多少开心的样子。
云仆大人在第一眼见到这架械人归来的时候,差点都认不出来这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。
听到这声音,那副半边脸凹陷进去的械人微微抬起头,只剩下一只眼洞的眼茫然地四顾了一下,似乎在寻找声音的来源。
许久之后,破损凹陷到了极致的械人似乎想从记忆中汲取还记得的那部分,最后只讷讷开口,说了一句:“诛,诛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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