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像是电话,但是又没看见线。”
“像是电影里那个步话机。”
“不对,那个后面要背个大箱子。”
“厉害啊,这个东西不用接电线和电话线,拿在手里就能通话。”
“这个是手持式对讲机。”
有人在后面说了一句。大家一看是周立国,忙让开了。
李文军笑:“还是主任见识广。”
周立国接过李文军手里的东西,翻看了一下,问李文军:“李文军同志,你怎么有这个好东西,哪里来的?”
李文军回答:“自己做的。”
周立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他:“不错啊,看不出你有这本事。”
李文军微微一笑:“主任过奖了,做着玩玩而已。”
周立国对其他人说:“辛苦大家了,不好意思。都回去吧。明天还上班呢。”
大家都口是心非地说:“不辛苦,孩子回来了就好。”
其实心里都在骂娘,什么熊孩子,害的一百多个人折腾了个半宿,要是我家的,回去就把屁股打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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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山时,周立国像是无意一般对李文军说:“你明天一早到我办公室来,带上你的对讲机。”
李文军暗喜:呵呵上钩了。
脸上却很淡定:“好。我早上去请个假就来。”
“不用请假了,你直接过来,我跟你们组长说。”周立国说完就走了。
等周立国走远,周围原本安静的人立刻又沸腾了,围着李文军,这个过来拍肩膀,那个过来握手。
“行啊,李文军同志,主任亲自帮你请假,这是要发达了。”
“就是啊,李文军同志,升官了别忘了我们啊。”
“我看着文军同志长大的,他从小就聪明,那时候我就说,他长大了肯定有本事。”
“李长明同志两夫妇教子有方啊。”
李文军来者不拒,一一跟人握手,点头应答。
要是过去,他压根就不屑于理睬这帮见风使舵的势利小人们,早上还轻蔑的叫他‘军少’,晚上就亲热的叫他‘同志’。
可是后来自己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几十年之后,深刻理解“成年人的世界没有‘容易’二字”这句话的含义。
势利也好,谄媚也罢,只是人选择向现实的妥协的方式,无关对错,没有善恶。
谁也没资格嫌弃谁,谁也不要去笑话谁。
再说,现在他被主任翻牌子了,正式开启他疯狂搞钱的路子。
以后,这些人都会成为他的马仔或者顾客。
现在怎么对他都无所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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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文军从山上回到家门口,发现顾展颜抱着点点在门外来来回回的踱步,往这边张望,明显是在等他。
他有些意外,忙快步朝她走去,睡得香甜的点点接了过来,小声问:“怎么不去睡?”
顾展颜垂眼:“没什么……”
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明知道李文军只是去帮忙找人,却总有一种他会一去不返的感觉,惶恐忐忑,坐立不安。
李文军回头看了看听见声音出来的李长明和刘翠红一眼。
他们忙招手示意他回去睡。
李文军抱着点点往回走。
顾展颜跟着他。
此时乌云散净,月光如水一般倾泻在地上,把李文军的影子拉得长长。
顾展颜皱眉看着李文军的背影:她一直以为他对于她可有可无,今天才发现,原来自己这么依赖他。
他在,家里那根支持大梁的柱子还在。他要是消失不见……
李文军忽然回头:“放心,我不会走。”
顾展颜被戳中了心事,偏开头。
李文军停下来,等她走到身边才说:“我不会走。这一辈子,我都不会再离开你,就算你赶我走,我也不走了。”
顾展颜冷冷地问:“怎么,不觉得我下贱了?我可是趁你喝醉跟你上床的女人。”
李文军认真看着她:“我们两个的脾气其实很像,你没发现吗?一样的傲气,就算被冤枉了,也不屑于为自己辩解。”
所以才针尖对麦芒,做了两年夫妻都没能缓和关系。
顾展颜一愣,望着他。
李文军轻叹了一口气:“我之前是怀疑你在陷害我,毕竟那天晚上我自己醉得不省人事,是不可能拖着你进房间的。可是经过两年的相处,我发现你太傲气,压根就不屑于用这种手段。所以,那件事,很有可能我们都是受害者,你也被人灌醉了送到那个房间。”
顾展颜鼻子一酸。
她一个大姑娘家,从十里洋场繁华都市刚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山沟里就忽然就被人给‘办了’,惊恐害怕伤心无处到了极点,却没有人体谅她安慰她,还都骂她手段下贱。
她好委屈,想过一死了之。
只是出发前,妈妈对她说过,不管多难,都一定要咬牙坚持到回城。所以,她把所有眼泪吞进了肚子里,伪装成无所谓,谁也伤害不到她的坚强模样。
如果面前站着的是她朋友和亲人。
她会抱着那人放声大哭。
可惜,现在说这个话的是害她沦落到这个地步的“罪魁祸首”李文军。
顾展颜嘴角浮上一丝讥笑:“军少,不要自欺欺人了。我对你没什么感情,只为了能去学校当老师不用下井受苦,才跟你结婚。”
李文军咧嘴一笑:“能去学校这事你确实是该谢谢爸爸,要不是我爸去静坐,我妈一哭二闹三上吊,你连试课的机会都不会有。”
他居然还觉得自己是她的恩人。
怒气涌上心头,顾展颜咬着唇,冷冷地点头:“是,所以我很感激二老。若不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,我早离开你了。”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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