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六月心里明白,因为言楚和她说过,会带上去看世界上最好看的海,可是这些终究是谎言。
五年,不算长,也不算短,她以为自己跟言楚,就像大海一样,天各一方,可没想到,言楚出现了,最可恨的是,他有妻子了。
赵六月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,那个当年带着她私奔,爱着她的言楚,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卷走了所有的钱,一走了之。
她不相信他是因为看上了某个富婆,所以走了。但除了这个解释,谁还能告诉她,一个人怎么能平白无故消失五年?
赵六月的心在滴血,默默无言的看着桌子发呆。
一旁,许誉的手机响了,他不想让赵六月听见,便走到卫生间的门口,按下接听键。
“许誉,你去哪里了?啊?你知不知道这酒店都乱成一团了,你说那赵六月什么情况啊?她发什么疯?”
“妈。”许誉压低嗓音:“六月心情有些不太好,我……我安抚她一下,很快就好。”
“心情不好?”周芳握着手机,怒气冲冲的说:“她心情不好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啊?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,能嫁给我们许家,是她的福分!”
“行了,妈,您别说了。”
许誉挂断电话,却发现赵六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,眼角还挂着泪水。
……
赵六月醒来的时候,许誉已经不见人影了,而她躺在婚床上,床头柜放着粥和白开水。
昨晚,她又做梦了。
梦见言楚了,和她窝在那个出租房里,两人同吃一碗泡面。
耳畔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,她拿起一看,是母亲来电。
大概是因为她昨天闹了这么一出,现在两家都乱成团了吧。
按下接听键,电话那头,母亲十分急促:“六月,你在哪呢!赶快回来,你爸爸说要打死许誉!”
该死的李潘文,他到底想做什么?
赵六月赶紧挂断电话起身,出门打了一辆车直奔昨天的酒店。
原来在赵六月离开后,李潘文就斥责许家人,说是他们没有照顾好六月,以至于她现在要提出分开,所以李潘文要求许家赔偿精神损失费,否则就要打死许誉,赖在这里不走了。
“反正你们今天不给我个交代,我就不走了,让许誉出来,我和他理论理论!”
赵六月匆匆赶下车,还没靠近,就听见李潘文扯着嗓子大喊,场面混乱,许家人和自己的继父母亲打做一团。
“行了,你到底想做什么!”赵六月走上前,一把揪住李潘文的衣服,青筋暴起:“还嫌不够丢人吗?”
李潘文一回头,看见赵六月,不分青红皂白,扬起手就是给她一巴掌。
‘啪’的一声,狠狠的将赵六月打倒在地。
“你这个jr,你说分手就分手,我同意了吗?我可告诉你,你今天必须给我嫁!”
赵六月冷笑一声,捂着自己的脸站起身来,瞪着李潘文:“想要我嫁出去,好讹许家人一笔钱是不是?李潘文,我一分彩礼钱都不要。”
“你!你这个jr,看我不打死你!”李潘文气的双目猩红,当下便拿起旁边的木棍要打死赵六月。
现场混乱,大家纷纷劝阻,可李潘文是怒火攻心,失去理智了,他养大赵六月,她出嫁居然不要彩礼钱?谁给她的胆子?
赵六月从小就被打到大,这种事情她还会怕吗?李潘文要打她,那她就还手,狠狠的还手!
眼看场面越来越乱,许誉赶紧从里头冲了出来,喊道:“爸,六月,你们别打了,我和六月会结婚,彩礼钱我也会给。”
许誉是被家人拦在里头没让他出来的,可是看着赵六月被打成这样,他心疼得要命。
而李潘文一听到‘彩礼钱’三个字,顿时就停了下来,看着许誉问道: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“这彩礼钱本来就是应该给的,您别听六月乱说。”
“好……好!”李潘文顿时露出笑意,扔掉手里的木棍,紧紧的握住许誉的手:“好女婿,好女婿啊!”
赵六月皱着眉头,吐掉口里的血水,大喊:“许誉,你是不是有病啊,给他钱干嘛,他就是一个无赖、吸血鬼。”
李潘文大概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,没有和赵六月计较,反倒是赵家人脸色十分难看,尤其是许誉的父母,脸色差到了极点。
自己的父亲要打死自己的女儿,因为彩礼钱,自己的女儿骂自己的父亲是无赖、吸血鬼。
如果许誉和这样的女人结婚,这以后可怎么得了。
“六月,算了……”许誉牵着赵六月的手,很是心疼:“你都流血了,我带你去上药。”
“上个屁啊,许誉,你没看见这伤是他打的吗?你还给他钱?我告诉你,你想娶我,就不要给什么彩礼钱,一分都不要给!”
许誉夹在中间,左右为难,李潘文见他有所松动,又板起脸来:“赵六月,别给脸不要脸,嫁女儿本来就要给彩礼钱。”
“我是你女儿吗?”赵六月冷笑一声:“你的女儿只有李初冬,我是谁啊,算个屁啊。”
李潘文怒火攻心,咬着牙喊道:“看我不打死你!”
场面一度混乱,许家人更是气的都不愿意插手,可是又见许誉站在那里,生怕许誉会因此受伤。
但就在此时,许誉突然大喊了一声:“舅舅,快来帮忙!”
话音落下,赵六月整个人便僵住了,而李潘文迎面而来的拳打脚踢,她也忽视,就这么僵硬的站在那里。
就在李潘文一拳要打在赵六月脸上的时候,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他落下的手腕,声音冰冷而薄情:“别动她,否则我要你命!”
赵六月怔怔的看着比自己高出半截的言楚。
她记得,在以前的言楚去工地搬砖的时候,她也曾经在贫民窟里遭受到小混混的骚扰。
言楚二话不说,拿着棍子就和他们打了起来,一打五,言楚挂了帅,可是把摸过赵六月手的混混打的半死不活。
他当时就说,如果谁敢动她,他就要他的命!
少年意气风华,可是结果怎样呢?
赵六月看着言楚的侧颜,突然笑了起来。
许誉赶紧抱着她,上下打量:“六月,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赵六月笑着,冲着言楚说:“舅舅,谢谢你,不过这是我跟许誉之间的事,你还是别插手了。”
言楚微微皱起眉头,看着赵六月,却隐约发现她的眼眶红了。
气氛凝固,谁也没有言语,身后缓缓走来一个女人,穿着浅白色的连衣裙,踩着高跟鞋,大波浪卷发,化着适宜的妆容,很是漂亮,尤其是站在言楚身边,显得十分般配。
她看着这场景,小声说: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言楚冲她笑了笑:“你站到一边,别打到你。”
女人对言楚露出担心的神色,紧紧握住他的手:“你小心点。”
言楚变了许多,当年那地痞无赖的气质早已不见,剩下的,是成熟和稳重。
她抬头看了看天,明明已经九月了,可她还是觉得太阳那么刺眼,心那么疼?可能是被打疼了吧,连同着心。
许誉没看见赵六月的表情,心里只担心事情会越发的无法控制,便赶紧安抚李潘文离开,否则以赵六月的脾气,这件事肯定没完。
想到这,他便站出来说:“爸,钱我一定会给的,这样,您和妈先去酒店休息,晚点我再来和您说这件事,可以吗?”
李潘文也不知道怎么了,看到言楚后,气焰竟然消了下来,也没再继续纠缠,点头说:“好,那我等你。”
说完,便带着妻子女儿离开了。
一场闹剧这么结束,赵六月被打的不轻,脸上都是伤,许誉心疼极了,一直抱着她。
赵六月也没反抗,就这么任由许誉抱着。
在场的,大多数都是许家人,没有人的脸色是好看得,尤其是周芳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可眼下这么多亲戚站在这里,她也不好发火。
许儒轻轻咳嗽了一声,问道:“言楚,你这么久没回来了,这是谁啊,给大家介绍介绍。”
周芳用手顶了顶许儒,许儒却示意她别生气,毕竟人那么多。
言楚笑了笑,握住女人的手:“这是我妻子,叫孙韵可,我们在国外结婚了。”
“结婚了?”周芳一听,瞪大双眸,一脸讶异:“你怎么结婚了也没给家里来信,消失那几年,感情你都去干嘛了?”
“就在国外做点小生意。”言楚不紧不慢的说:“韵可,这是我姐和姐夫,那是我爸妈。”
孙韵可温婉大方,气质娴雅,站在那里和赵六月一对比,简直就是天和地的区别。
她温柔的喊了一句:“姐,姐夫。”然后羞涩无比的喊道:“爸,妈。”
“什么也别说了,回家,回家再说。”
许家所有人都坐上了自家车,回到许家郊外的别墅。
坐在车上,赵六月默默的看着前面一辆车,想起刚才的情景,心里如同刀绞一般的疼。
言楚走了就走了,为什么要回来,既然要回来,又为什么这么残忍。
许誉小心翼翼打量着赵六月的表情:“六月,你没事吧,脸还疼吗?”
赵六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:“许誉,你要想和我结婚,就老老实实听我的,别给他一分钱。”
“他是你爸,也就是我爸……”
“许誉,我刚开始和你说过,我赵六月不喜欢逆来顺受的男人。”
许誉叹息一声,舍不得说,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。
半个小时后,车停在了许家的大门,许誉牵着赵六月的手进了家门,可许家人的脸色都不好看,周芳干脆把许誉拉到一旁,小声说:“你真要娶她?”
“妈?”
“她之前在超市做事是挺好的,可是没想到她家里人是这样啊,你也看到了,她跟他父亲打架,毫不留情,这样的女人,真的留不得。”
许誉皱起眉头,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:“不管怎么说,我就是要娶六月。”
“你这小子,就因为她长得好看,你就动心了,你也不看看她什么货色!”
“妈,行了,不准你这样说六月。”
……
许誉被周芳拉走了,赵六月寻思着,肯定是在说她的事情,毕竟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,许家人估计也不会让许誉娶她。
赵六月独自走到许家后院,靠在墙上,从口袋里掏出香烟,点燃后,抽了一口。
抬头看着蓝天白云,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,就像被刀割,又像是将结痂的伤口撕开。
侧门微微打开,她歪头看了看,正见孙韵可从侧门里走了出来,贤淑大方。
孙韵可见到赵六月,微微有些讶异,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,走到她的跟前,笑意盈盈的伸出手,温柔的说:“你是六月吧,你好,我是孙韵可。”
赵六月吞云吐雾,盯着孙韵可的手,冷笑了一声,就是没有去握。
孙韵可被迎面而来的烟味呛到,微微退后了一步,掩着嘴鼻:“六月……女孩子少抽烟,这样不好……”
赵六月挑眉,将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,用脚尖碾了碾,然后冲着孙韵可说:“知不知道抽烟是谁教我的?”
孙韵可愣住。
赵六月慢慢靠近孙韵可,咧开嘴笑起来:“舅母,舅舅他以前,可是个混混,喝酒打架,无一不做,而且他最爱做的事,是和我……”
“赵六月!”
身后,突然传来言楚冰冷的声音,她回头看去,见言楚缓缓走了出来,俊美的脸上满是陌生。
“哟,这舅母的家世肯定不错吧,是不是手头握着几个亿啊,舅舅,您现在可是飞黄腾达了,怎么样,是不是得请老朋友喝个酒啊?”
赵六月一口一个‘舅舅’说的自己都心疼,站在眼前的,分明是她赵六月的人,但现在,她碰不得,摸不得,只能像现在这样。
“韵可,你先进去,以后,少和她说话。”
言楚低声交代了一句,孙韵可看了看赵六月,又看了看言楚,没有怀疑什么从侧门走了。
赵六月冷冷的看着言楚,心里头滴着血,可面上还是要表现得无所谓,笑着说:“你就傍上这么个女大款啊?看着还行,只是不知道功夫怎么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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