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公主看上你了,罪臣还不乖乖服从(6)
来源:未知 作者:admin 人气: 发布时间:2020-05-31
摘要:日日烈日,夜夜风沙,戍关的日子因为有了念想,并不算难挨。 三年后,当再次回王都,我却听闻归心要去和亲的消息。她那娇生惯养,从未出过宫门的小姑娘,平日里见宫人杀鸡都躲得远远的,如何能跟那些草原狼一起生活
日日烈日,夜夜风沙,戍关的日子因为有了念想,并不算难挨。
三年后,当再次回王都,我却听闻归心要去和亲的消息。她那娇生惯养,从未出过宫门的小姑娘,平日里见宫人杀鸡都躲得远远的,如何能跟那些草原狼一起生活?
送她去赫羌时,我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,理智些,可我发现,即便三年过去了我还是做不到。我不知道、也不了解在我们分离的这么多年里,她的生活是否还有我的影子。
那日遇刺,她宝贝的字卷无意间丢失,我瞧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,只想着应该替她找回来。
去的路上,我遇到了容家的影卫。瞧他们几个见了我战战兢兢的模样,我便明白,要对归心不利的应该是父亲。怪不得那些刺客对归心刀刀致命,与我敌对时却又不堪一击。我不知父亲究竟打的什么算盘,但至少这么做,可以破坏黎国与赫羌的关系。
我不便多说,只告诉府中暗卫时机未到,遣他们先回府去。他们虽面有难色,可也不敢违背我的意思。
我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了字卷。
我曾听父亲说,当年燕王被诛,其头颅被放在锦盒中,黎文公以血代墨给刚出世的小公主起了姓名。这名字,自然是比旁人多了份血腥。
父亲更以此警告我,归心是万万要不得的。黎文公既已暗中授意,给我定好了夫人,为了不引起他的猜忌,我必须依命而行。
我知道,那所谓的烟花女子,所谓王上钦定的夫人不过都是幌子。黎文公真正想做的,是有一个时时刻刻都能监视容家的人。
也许是存了私心,起初,我并未想将那字卷还给归心,而是将其挂在了书房。从小到大,归心写给我的书信,我都找了师傅将其装裱后,挂在了这里。
看到她的字,我会想起她,想起她,我便觉得过下去的每一日都不那么难挨。
自上次交锋后,便可预见,黎国与金国的再次大战是不可避免的事。
这场仗,王上命容家军为先锋,驻守关界的黎国军为主力。我虽为前朝降臣,可也一心忠于黎国;我虽忠于黎国,可也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。父亲说,此去是福是祸不得而知,他在朝中会暂时按兵不动,也叫我万事小心。
这仗打得尤其艰难,后来,听闻王上命归心提前嫁往赫羌。无非是借着和亲,向赫羌示好,若能让其按兵不动,便是最大的帮助。
归心身子向来病弱,旧病未好,却要受此颠簸。可这便是她的使命,就如我一样。战火弥漫,我看着身旁倒下的将士,提起长剑,冲进狼烟。
好在胜利来得不算晚,未出三日,敌军已被赶回金国。容家军元气大伤,损伤过半。
我带着残军回营,只盼能早日回黎国,休养生息。可回到军营,见到的却是声称前来平叛的二皇子。
他说,我的父亲意图反叛,谋害王上。我自然是不信,父亲虽有意倒戈,可也绝非阴险小辈,怎会用下毒谋害这等下三烂的招数?
二皇子道:“少将军,父王究竟是否真的被毒害已不重要,重要的是所有人已经这么认为了。”
作为前锋,容家军损伤严重,更遑论面对黎国的精兵铁骑。我若想为容家正名,几乎已无可能,更何况二皇子此举必授意于王上,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
我与容家众将士被软禁在军营中,没多久,我持兵不归,意图谋反的消息便传了出去。
我告诉二皇子:“你该杀了我,不然,日后我不保证会不会要你的命。”
他上前将绣有容字的军旗扯掉,踩在地上,笑得狂妄,随后将一封信扔在我面前:“我当然会杀你。自你带兵讨金的那天起,父王就没打算让容家军活着回去。瞧,如今归心也知道你谋反的事了,我劝你还是乖乖承认了。别忘了,你的亲爹还在王都。”
我起身扯过军旗,缠死了他的脖子:“你再给我说一遍!”
他一张脸憋得通红:“容里,当年你祖父为了保你一命效忠黎国,如今你却不管你父亲死活?你若肯修书一封,承认谋反,我或许能给你留个全尸。你若不肯写,我也有办法,临摹字迹也不会有人瞧得出……”
我手上松了劲道,笑了笑:“既然我别无选择,那好,把归心的信留下,你出去等着。”
这信上的字迹晕开了许多,不知她掉了多少泪。
她说其中一定是有误会,希望我能放下干戈,希望我不要做傻事。我将信紧紧攥在手里。
我自问从小长在黎国,吃黎国的米,喝黎国的水,却要为了燕国降臣的身份,尝遍各种辛苦滋味。我不懂,容家为何会落得兔死狗烹的境地。
我想给归心写些什么,却又无从下笔。透过军帐,我看到了那匹白马,归心的白马。如今白色的马鬃已被血染得一片片绯红。若非遇刺那晚听归心躺在我怀里梦呓,我竟不知这便是她要送给我的礼物。她说,有了这礼物,便能驰骋沙场,百战百胜。
我想了想,写下几个字。
待我归城日,携马伴君知。
写完了亦觉得可笑,如今被困在这里,是生是死亦不知晓,更何况这封草草的信。我将它封好放在怀里,转身告诉容家的将士,容家军誓死不做叛臣,倘若二皇子前来取认罪书,大家便可趁势突围。
从这里向东走,会是赤血崖,崖侧有条小道通往山下,是我们唯一的出路。若是命薄丧了命,也算对得起天地;若是有幸逃脱,便各找生息之地,再不要回黎国了。
待我归城,伴君知。
我看着祖父曾奋战过的赤血崖,不知这一切是否都是宿命。
帐外已有人催促,我看了一眼埋伏在军帐准备突围的容家将士,不禁紧握手中长剑,闭目凝神:“进来吧。”
归心……等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