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言刚出电梯,迎面撞上了卫东。
四目相对,她大脑失去了思考的意识,木头一般站在那里,瞪着两只眼睛痴痴地看着眼前人,手里的包啪嗒跌落在地上。
卫东走过来,作势要抱她:“言言,你,你好吗?”
沈言条件反射地倒退一步,面对这个消失了将近一年,再度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,一时竟没有晃过神来,本能性地想要逃离。
只留下卫东站在原地愣神。
沈言坐上大梁的车,手还在控制不住的发抖,旁边的大梁看了一眼,贴心地帮她把安全带系上,关心地问:“你怎么了?”
她摇了摇头没说话,卫东的影子像一个幽灵浮现在她脑海里。
一年前,卫东接到母亲的电话,说父亲生病了,赶紧回来一趟。
她希望卫东能带她一起回去,在一起三年了,她快要三十岁了,是该商量结婚的事。
可卫东却说再等等,等他处理完家里的事儿,等他升了职,再给她一个体面的婚礼。
于是,那晚他们争得面红耳赤,谁也不理谁。
她没想到,就是那晚,竟成了她和卫东的最后一晚。
回了老家的卫东像人间蒸发一样,微信不回,电话打不通。她也不知道卫东老家的确切地址和家里的联系方式,只好安静的等。
所有人都劝她,卫东就是一个渣男,想玩弄她的感情,这样的男人不值得等下去。
可她不相信卫东是那种人,那段时间,沈言经常会梦到卫东一身疲惫地站在她面前,每次醒来,更深的绝望笼罩着她。
这样的情绪持续了半年之久。
如今,盼了那么久,卫东终于出现了,不应该开心得蹦起来吗?可她为什么又逃离?
沈言说不清,她双手揉搓着,瞄了一眼专心开车的大梁,虽算不上帅气,却能给她一种沉稳的安全感。
大梁是在沈言最痛苦无助的那段时间,走进她生命中的,刚来公司那会儿,大梁跟在沈言身后学业务,亲切地喊她小师姐。
公司周年庆同事情绪高昂,大家都在推杯换盏中高谈阔论,沈言一人坐在角落里不停地往肚子里灌酒,很快,她便喝得东倒西歪了。
迷迷糊糊中,她竟进了男洗手间。两个纹身男对视一眼,就心照不宣地拥着沈言朝KTV门外走去。
外面风很大,沈言被风一吹,仿佛又清醒了很多。她努力想要挣脱两个男人的束缚,却被箍得更紧,他们连拉带拽,拖着她朝停在路边的宝马车走去。
潜意识里,沈言喊救命,其中一个男人捂住了她的嘴巴。就在他们几乎把沈言拖上车的一刹那,大梁飞奔过来。
他疯了一样一拳打在一个男人身上,又拼命拉沈言。等那两人反应过来,其中一人拿出別在腰间的水果刀,朝着他前胸刺去。
大梁闷哼一声,鲜血涌出,完全清醒的沈言开始大声呼救,几个路人见此情景,他们把两人团团围在中间,有的打120,有的打报警电话。
大梁被同事七手八脚送进医院,伤口很深,医生说刀子大梁离心脏只有一公分,能保住命,算是他好运。
沈言愧疚得要死,大梁是独子,他们只是普通的同事,却差点为了她丧命,便主动请缨床前陪护。
“你怎么那么傻?敢跟他们动手?不要命了?”她没有抱怨大梁的意思,只是把心里的别扭全盘托出。
大梁嘿嘿憨笑:“就是没了命,我也要保你不被伤害。如果你被欺负了,我会生不如死。”
大梁的话让沈言的心轻颤一下,如果说这句话的是卫东,沈言可能会幸福得亲他一口。
大梁说:“沈言,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,就喜欢上了你,看到你痛苦的样子,我心里每天都针扎一样难受,我不知道你男朋友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,如果是我,只要还有一口气,我也会给你报个平安。
沈言鼻子酸酸的,她认真打量起大梁:络腮胡,大眼睛,微黑的皮肤,虽然不算帅,但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。
可她不是卫东啊,怎么能接受呢?没有卫东的消息,她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堵得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