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李不言下自成蹊

——晋剧著名花脸乔国瑞

刘俊礼、郭奇文

乔国瑞(艺名“狮子黑”),生于1883年2月,卒于1957年5月。是我省中路梆子著名前辈艺人。他乳名根林，是太谷县北岭村人。由于家境十分贫寒，11 岁自卖本身入科学艺。先投寿阳福庆园班，后进介休义安镇禄梨园科班。曾长期从师于蒲州老艺人拉儿师傅。乔国瑞自幼学艺心诚，对艺术精益求精。坐科之前，曾向父亲发誓:“学艺不成，绝不回家见父面。”

从1905 年至抗战前夕，他主要活动在太谷、平遥、文水、徐沟等县广大城乡。曾先后在双福庆班、锦梨园、自成园、锦艺园等班社中,与前辈艺人“小十二红”“说书红”“盖天红”、“三儿生”、“老周瑜生”、“天贵旦”、“毛毛旦”、“自来香”、“抓心旦”,以及早期坤角演员大牛牛、二女只、丁果仙等同台演戏。他功底厚实,戏路开阔。主工大净,也兼二净，可谓文净武净兼能。他声如洪钟，行腔高亢激昂，常以唱功取胜。功架稳健、举止大方，更以气势庄重为人所赞。此外，他对昆曲剧目也造诣颇深。1936年，他在随步云剧社赴津、京、张家口一带演出时，曾以他那独特的昆曲声腔特点和表演风格，引起了京剧界同行的重视。为此，40 年代初，京剧名角袁世海、李世芳等来太原演出时，都曾慕名而向他移樽就教。他一生台风严谨,不论城市农村，也不管台下人多人少，每逢出场，都是一丝不苟、声色铮铮。正因为他饰演这些戏中多种人物形象时，扮相威武赛雄狮，其声洪亮如狮吼，所以被观众冠以“狮子黑”的美名。他的《草坡》《宫宴》《嫁妹》、《捉放曹》《玉虎坠》至今被老观众记忆犹新。

乔国瑞是一位具有民族气节和革命热忱的先辈艺人。“七七”事变后，他一面在太原演出,一面积极投入抗战的洪流。1940 年,他鼓励自己的独生儿子乔荣华参加了革命工作，并冒死为我太行二分区购买布匹、食盐、纸张和火柴等奇缺物

1945年日本投降,阎锡山返并。他不畏强暴，不为所骗，自承一班，独立门户，不向阎伪直接控制的文宣三队靠。1946年初，他还将我党指派的地下工作人员以亲戚关系为掩护，安插在新化班内卖票，又让自己的女儿乔喜云将情报送出去。其间，他几乎要把每年薪金的三分之一赠送给这些下党员，用以资助他们活动经费之不足，尤为令人钦佩的是47年秋,当担任我太谷六区区长的乔荣华同志壮烈牺牲，女儿乔喜云也惨遭国民党反动派乱棍打死，他本人也因之被捕，他满怀晚年丧子的无比悲愤，面对顽匪,大义凛然，坚贞不渝，没向敌人泄露任何党的机密。后经多方保释，才获自由。乔国瑞一生秉性刚毅,正道直行,可谓昔日梨园界淡于利录而重于公义之师表。他身处秽境，一尘不染。不吃烟酒，日以素食。但每遇人求，则必尽力相助。1937年冬 日寇的蹂 躏下，晋剧艺人的生活更加悲惨。是年，他将流散在榆次的艺人组成众梨园，且担任了承事。在他的倡导下该班采取了没有班主剥削的“破锣制”，即艺人基本平均分配。从而使部分穷困艺人得暂时的温饱。

熬过寒冬的人，最感到春天的温暖，在旧社会饱尝苦难的乔国瑞，最懂得什么叫翻身解放。1949年5月1日，攻打太原的枪声刚落，他便率班为解放军指战员日夜慰问演出。之后，他担任了新化剧团副团长，又被选为山西省政协委员。他对党的文艺方针和戏改政策坚决拥护，并多方贯彻实施。他常说:“翻身不忘共产党，幸福不忘毛主席。”“挣下人民给的工资，怎么能闲得住呢。”

党和人民对乔国瑞极为关怀。1952年,在新华剧团的倡议下，太原市文艺界代表和有关领导同志,曾破例在隆盛馆饭店为他庆祝70大寿。1957年,终因积劳成疾，党和政府遂及时护送他到晋祠干部疗养院颐养调治。治疗无效，同年5月15日凌晨寿终，享年76岁。

乔国瑞离开我们虽已多年，但一代接一代的晋剧花脸，都在追随和研究“狮子黑”的声腔，逐步克服了前辈艺人文化低，顾腔不顾字的弱点，使晋剧花脸声腔艺术，日趋完美。

古人语:“桃李不言，下自成蹊。”

(作者简介) 刘俊礼，男,山西榆次市人。1941年生。山西大学毕业,晋中地区地方志办公室副编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