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 出事了

路炎晨到昆明汇合。

4个中国籍，24个华侨。

一辆小面包车，后面是便衣，再跟一辆空大巴。

基地一位同事看到他就笑，带来了很多学员送的卡片。

--听说你老婆快生了？头让我和你换岗

----差不多就下星期

--正好，接人回来，你也该回去交差了。

两个姑娘也在感慨。

--我撤侨第三次了，第一次配了排爆专家呢

-----这不怕万一嘛。那野雷太多，真遇到了也不能指望别国人来救你，还是带着自己人方别怕，别怕，我和路教官就是两个备胎，和赵医生一样，就是给你们图个安心。

归晓照例产检，TSH还是高，考虑到家里没有其他大人在，被许耀安排住院了。

秦晓楠交给许耀老婆。

产房里，还有一个20多岁的女孩生娃，也和归晓一样，独自一人。

结果一问，也是国防口。

一个搞排爆，一个搞信息工程。

两个人还聊起八卦，互相介绍自己老公的工作，直到护士来催才去睡。

场面有点搞笑。

许耀穿着白大褂过来，归远山来找归晓。

--做好准备，明早和我飞昆明，路炎晨那边出事了，情况允许吗

---我请假跟着去，没问题。

原来，撤侨任务遇到偷袭，三人受伤，两个重伤，路炎晨是其一，还在昆明。

归晓吓得眼泪哗啦啦往下掉。

整晚未眠。

一大早的飞机，寒风刺骨。

---说不定你到地方，人就醒了。别再哭了。

她想起路炎晨重逢时说的话。

记得，化成灰我都记得你。

眼泪又开始滚下来，一路哭过去，小腹开始抽搐，有点疼。

---好像要生了

----看着表，到五分钟一次告诉我

归晓终于停止哭泣，为了肚子里的宝宝，直到见到路炎晨躺在病床上，再也忍不住了。

大着肚子，哭成泪人一样，几个护士也红了眼眶。

归晓摸着路炎晨的手，又摸摸他的脸，眼泪掉在白被单上，那么无助。

---你个大骗子

宫锁得更厉害。

---路炎晨什么时候能醒

----今晚或是明天

--帮帮忙，我宫缩的厉害……

02 疼哭了

众人赶紧扶她出去，许耀和产科医生交待了情况，还好一切指标正常，换好衣服进待产室。

疼得更加密集，一面还在问。

---护士，我老公醒了吗

三个小时后，生下女儿，被推出的那一刻，还是问有没有醒。

看到小人儿和路晨长的那么像，又想哭，直到半夜终于睡了会，直到许耀叫醒她。

--给你找了 轮椅，坐着，我推你去

路炎晨脸上的设备已经撤掉，看到归晓，难得有十分露骨的感情在。

---路晨……感觉还念书呢，就给你生了个女儿

------疼哭了

--嗯

---当我爸这么多年闺女，都没有过军属待遇。还是你比较有面子，能让我开一次绿灯飞过来，要不然就只能坐火车了。你闺女要生在火车上....也挺好玩的。不过我和你说，这种特批，这辈子我也不想经历了，我们说好了，真没下次了。

心情好起来，归晓又开始讲待产生产的过程，太快了，还没讲完，自己就乐了。旁边护士也乐。

归晓照例要亲一下才肯走。

--女儿长得像你，你这回功劳很大。

路炎晨露出一丝笑。

28岁这一年，他们领了合法的结婚证，还没婚礼，但有了女儿，在昆明生的，离背景十万八千里。

03 吃醋了

基地领导过来慰问，归远山依旧一副领导做派，路炎晨也公事公办，目光交汇，还轻轻拍了手臂，终于是得到了认可。

归晓带女儿见爸爸，路炎晨小心翼翼抱着，比拆弹还小心。

不久后路炎晨就能下床了，但腿骨折了只能坐轮椅，急着去见老婆孩子。

正好看见归晓用脚勾着婴儿箱，唱着摇篮曲。

--你能下床了

----坐月子能奶茶？

--能啊，喝这个奶会多。 昨天我还奇怪，她都不笑，我还想完了，这个脾气要随你，我可受不了。 结果医生说，起码要一个月后才能笑。

路炎晨伸手在女儿脸上轻轻刮了一下，女儿突然就哭了，他慌了。

--是饿了

归晓熟练地准备要喂奶，路炎晨直勾勾看着。

---有什么好看的，转过去。

归晓果断把帘子拉上，背过去躲他，哭声慢慢没了。

--你和许耀怎么认识的

---高中同学。你吃醋了？他有老婆，我不是告诉过你吗

----我以为他和你是亲戚呢

--他救过我妈。对了，我妈上午给我打电话，怎么说也是长辈，第一次打电话要主动点，你回个电话过去，她比我爸还严肃，先给你打个防疫针。

路炎晨有一种要被岳母“阅兵”的局促。

本来还挺忐忑的，没想到接通后却是一番感谢，说她从来没有反对过，对他印象一直很好，以前分开还觉得可惜，当年归晓带回去的语文试卷留下深刻印象。

意料之外。

04 婚礼

初夏，路初阳一岁半时，两人举行了婚礼。

第一场在男方家，第二场是同事们。

路炎晨亲手写下一张张请柬。

晨晓，照归路。

归晓又添上一句。

寸寸山河梦，昭昭赤子心。

孟小杉感慨。

--我老公特喜欢你这句话，还拿这个说我呢。说你才懂路晨，我不懂他……

归晓却还在为婚礼紧张地不行。

晚上，路炎晨忍不住过来看一眼，上交了工资卡。

---全清了，以后这卡就给你了。我吃饭不是基地就是家里，平时也统一制服，单位有班车，不用给我留。

全副家当连带人，从明天开始就真的都归她了。

难怪，他坚持要一岁后办婚礼，原来早做打算，正好工作两年多，债全清了，还够办了婚宴。

--我真没想到，还有能娶到你的这天。

在婚礼上，热闹非凡，两人在起哄声中，深吻到底。

海东为路炎晨一一挡酒。

---路晨结婚，那就是我结婚。一样，一样。

能有人帮着圆了年少的诺言，也是种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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