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

还记得那年年底，拿到成绩单的时候，我气得要命。

除了语文之外，主科成绩也有之前的基础，其他成绩都让人震惊。

晚上，我压下脾气跟小双说话，问她发生了什么事？

一开始小双没说什么，后来我就着急了，突然对我说，你真烦人，你能不能别烦我了。 我不想再去学校了，太无聊了。 我爸小学毕业了，成绩还不错。 不能饿死。

我说你什么态度？

她反问，你不是逼我说的吗？ 你不需要知道吗？ 我不是说你不高兴，而是你又生气了，你要我怎么办！

她僵硬地看着我，仿佛我是她永远的敌人。 我气得抬手就给了她一张嘴。

小双想都没想，反手就打在了我的脸上。

这一巴掌让我哭了。

这是我爱了十多年的女儿。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能打败我？

她竟然敢说是我强迫她的。

她真的快把我逼疯了！

那天，孩子的父亲也坐在他旁边。 我们打混双，教了小双很多东西。

从此，我和小双之间，或者说小双和这个家庭之间，就拉开了一道墙。

不是我们没有缓和的时刻，而是我们再也无法恢复曾经亲密的母女关系了。

有一次，我晚上梦见了小时候的小双，亲吻着我，拥抱着我，求我不要去上班，在家陪她玩。

早上醒来，发现枕头湿了。

我想，世界上没有多少母亲能够承受得起自己的女儿恨自己。

有那么一刻，我想起了妈妈。

她和我爸爸离婚了，带走了我弟弟，离开了我。 为此，我对她恨之入骨，多年。

她的心情一定也不好。

05

小双初中三年，和我一起奋斗了三年。

小儿子长大了，越可爱，越显得小双无理取闹。

但我可以放弃她吗？

我不能。

我和她爸爸商量，不管花多少钱，都要送她去个好学校，不能让她就这么没用。

学校实行半封闭管理，我每周回家一次。 但并没有因为她不在家而让我感到更安心。

小双打电话回家的周末，为了缓和关系，我带她去买衣服。

她喜欢裙子，我觉得也不错。 但她想买黑色的。 我说，红色好看，黑色显老。 年轻人穿鲜艳的颜色显得有活力。

她浑身发毛。 说我PUA她。

有时我想，幸好我上网，我能跟上所有的新单词。 我说，你能不能别想出一个新词然后给它贴上标签。 给你提建议也叫PUA，你疯了！

我们在街上吵架了，我把她扔到外面，自己回家了。

等她回来，我们还会继续吵架。

她哭着说我不在乎她是死是活。 她心情郁闷，逼她去死。 我骂她不知好歹，不懂得感恩。 故意装病折磨人。

我说，你要死了，赶紧跳楼吧，我再让你生气几天，那个要死的人就是我了。

她没有说话，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。

我们就这么对视了很久很久。 她突然转身，回房间躺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