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灿上学去了,刘晓兰出去找工作,才出门就接到苏皓的电话,问她怎么这几天没看到她去康复中心?
苏皓的母亲和周妈妈同在一个康复中心做康复治疗,两人经常见面,也就熟悉了。
之前刘晓兰自学了一套针炙疗法,连康复中心的老师都觉得不错,答应苏皓给他爸试试的。谁知这一闹,她完全忘了这茬。
苏皓说家里保姆辞职了,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,问刘晓兰有没有人介绍?他现在自己在家照顾老娘,笨手笨脚的正被老娘嫌弃呢!
刘晓兰想到苏母慈眉善目的样子,笑道:“我正要找工作呢,要不我跟你家做保姆去?也算专业对口了。”
“你要肯来,工资我多出五百块!”苏皓不相信:“讲真,你要真有时间,能不能帮我照顾我妈几天?我必须出个差,我妈又不想住康复中心,正为难呢!”
刘晓兰想了想应道:“行,你送过来吧,我在家等你们。”
苏皓大喜过望,当即把苏母送了过来。听苏母说她头不舒服,刘晓兰当即找出针炙工具,给她扎合谷穴和足三里。虽说是半道出家,但她实战经验丰富,做起来不并比专业人士差。
治疗失眠的主穴一般会选择神门、内关,百会,安眠等穴位,一番针炙下来,苏母沉沉睡去。苏皓松了口气,从皮夹里抽出一些红票票:“我妈这几天就没好好睡过,这些钱你先拿着,我出差回来就来接她,辛苦你了!”
“不用这么多,我不杀黑。”刘晓兰笑道。苏皓却不依,说她这是专业人士,收费自然该不一样。说着抬腕看了下表,把钱往她手里一塞,急匆匆走了。
刘晓兰这边恢复了正常,周楚凡那也却没那么顺心。为了省钱,他只得和肖家商量婚事从简。肖妈妈觉得自家清清白白的女儿,嫁他一个一身债务的二婚头,本来就亏了,再连酒席都不办,不是欺负人么?
而且肖芳怀着孕,又要上班又要照顾瘫痪的婆婆,肖雄也为妹妹叫屈,对周楚凡更没个好脸色。
这天他正在办公室记账,电话尖锐地响起,他刚抓起话筒,里面传来一声惊呼:“周老板你快来,出大事了!”
周楚凡一听出事了,把账本一丢,抓起车钥匙就跑了出去。肖芳追出来喊:“你慢点儿!”他已经一脚油门飞驰而去。
安乡终点站,肖雄和卢司机正你抓住我的胳膊,我揪着你的头发,嗷嗷叫着纠缠在一起,像两头斗红了眼的牛。
售票员小卢在一旁尖着嗓子嚎叫:“打死这不要脸的!仗着他妹妹那张皮,狗拿耗子多管闲事!”
售票员和司机各自站队,一帮人指责小卢不该私吞车费,一帮人怪肖雄闲吃萝卜淡操心。
乘客们见两男司机打起来了,只当是两人争风吃醋,纷纷围过来看热闹,堵得该发的车都发不了。一时间喊叫声,谩骂声,指责声,汽车的喇叭声,响成一片,场面十分混乱。
周楚凡的车一个急刹停在路旁,他跳下车一边“开水!让一让!开水!”地叫着,一边从人群中挤进去。
他冲到在地上滚成一团的两个男人面前,一手揪住一人的后衣领,吼道:“要打回去打,别在这儿丢人现眼!”
不得不说,周老板还是有威信的,他这一揪一吼,两头鼻青脸肿的斗牛居然都乖乖住了手,气鼓气胀地站在了一旁,眼神中互相朝对方飞刀子。
小卢飞扑过来,抓着卢司机上上下下打量,尖叫道:“肖雄你个王八蛋,看把我哥打成什么样了?周老板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们兄妹个说法,不能因为他是你小舅子就徇私!”
肖雄梗着脖子,青筋树根似的鼓起,瞪着小卢吼:“你自己说贪了多少车费?还有脸说别人!这里面也有我们司机的血汗钱,你凭什么私吞?”
周楚凡的脸沉了下来,为了避免私贪车费,他给每辆车配了个售票的,售票员还实行轮车制。也就是说,这一趟的售票员到了站,就跟下一趟车,还得票据和车费不差毫厘。
果然不怕贼偷,就怕贼惦记!这样严密的防控下,还是会有小卢之类的漏网之鱼,这脸打的也太响了吧!
他曾为自己的英明决策骄傲,许多同行也纷纷效仿。如今才发现,原来不过是他掩耳盗铃罢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