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芳还在坐月子，周妈妈就病情恶化送医院抢救。周楚凡公司、老婆、老娘三头难顾，忙得只想请悟空了。

    肖芳本来想着结婚时没有操办，女儿满月时得好好热闹热闹。谁知婆婆又住院了，周楚凡更加情绪不高，她提了几嘴都没接话茬。

    看周楚凡每个月1号准时给周灿转生活费，她心里不爽，同样是女儿，周楚凡连抱都没怎么抱过周娇。难不成自己当初见不得光，如今连孩子也要受冷落吗？

    周妈妈住了一个多月院，终于可以出院了。肖芳又要照顾女儿，又要照顾婆婆，周楚凡还把公司的账拿回来叫她做，有时不免有些怨言。

    有一回女儿半夜醒来，奶也不吃，只哭得小脸憋得通红。肖芳实在累得睁不开眼，就推了推周楚凡，想要他起来抱着女儿走走。
     

    可周楚凡很不耐烦地嘟囔说累死了，翻身朝墙睡了，任由女儿的哭得声嘶力竭。

    肖芳火了，一把掀了他的被子吼道：“周楚凡，周娇出生到现在，你没冲过一次奶，没换过一次尿片，甚至抱都没抱过几次，有你这样当爸的吗？”

    俗话说扰人美梦如杀人父母，大半夜的被夺了被子，周楚凡也恼了。他一边扒拉着被子一边没好气地说：“这半夜三更的，你发什么疯？我明天还要出车呢，你怎么变得这样不可理喻了？你又不上班，上照顾不好老人，下照顾不好孩子，还有理凶别人？”

    原来他以为她不上班有多轻松！原来他觉得要他带下孩子是不可理喻！

    肖芳的泪涌上来，把女儿搂在怀里哄着，低吼道：“你就是嫌她是女孩儿是吧？我早看出来了，如果娇娇是男孩，你们娘俩会是这态度？”

    周楚凡又累又困，不想和她啰嗦，话赶话接着说：“我看这孩子命硬，才出生就害奶奶进抢救室，估计也没什么好运气！”

    “你！”肖芳气得发抖，脑海中有好多词句像是在肺腑里排了队，想有条理地走出来，却又推推搡搡打乱了队形，铠甲掉落一地，溃不成军。

    她嗓子冒烟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，唯有千行泪和着女儿的哭声，在暗夜里流淌。

    爱情褪去了华丽的外衣，露出了柴米油盐狰狞的本质。肖芳渐渐发现，周楚凡身上的光坏不见了，原来一切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美好。

    可现在不仅木已成舟，连小舟也造了出来，又能怎么办呢？

    回不去的，不止是青春和爱情，还有当时纯如清露的心境。肖芳不知道，有些选择，一开始就透着悲壮。